海克斯率领大军抵近冰湖城在这炎炎夏日连这终年寒冷的山地也透出一丝暖意,士兵们斗志高昂,他们终于找到了敌人的藏身之地,只等这一战消灭敌人后,大家就可以在寒冬来临之前回到帝国了。
海克斯将部队布置在冰湖城外一处相对开阔的山间平原地带,在第二塔纳军团的正前方是列队备战的北线联合军团仅存的士兵们,为了生存而战,他们的斗志也十分高昂。不过海克斯并没有在敌人的军队中发现姆特罗或者重要大臣们的踪迹,想必他们已经躲起来了吧。
敌人是由三至四支军团的残部拼凑起来的,人数远超过海克斯的队伍,更不用说那些在两侧山峰上躲躲藏藏的山地人,海克斯命令军团做好防御准备,他并不害怕北线联合军团的进攻,而是害怕山地人从两侧突袭他的人马。
海克斯的传令官卡门托尔上前大声宣读了帝国内阁会议的裁决,北线军团的残部如果现在投降可以免去一死,但需要交出姆特罗、前首相布伦特·凯美、前次相宾瑟·度桑斯以及前北线联合军团统帅塞隆·度桑斯,如果他没死的话。同时帝国皇帝对跟随叛军的凯美和度桑斯家族成员感到十分震怒,但如果能随帝国军团回永世城受审则有可能免去死罪。
不过卡门托尔的话总是被对方发出的笑声影响,弄得他心情非常不好。
最后卡门托尔大喊道:“是战是降?请你们的最高统帅出来答话!海克斯·特纳将军在这里等着你们的回答!”
对方的一名传令官走上前来:“北线联合军团忠于帝国皇帝姆特罗,绝不会向你们这些叛军投降!”
卡门托尔再次问道:“在帝国将军海克斯面前,你们还不打算投降么?”
对方回道:“我听说过海克斯·塔纳,塔纳家的养子,现在又跑出个海克斯·特纳,没听说过!”
对方的军阵中爆发出一阵哄笑。
海克斯策马上前,示意卡门托尔回去:“就是我,同一人,我姓特纳,我在这里等待塞隆的回复,我知道他还活着。如果他不敢出来,你们只需要回答是否投降。”
敌方传令官喊道:“奴隶也有姓氏么?!”
海克斯回道:“看来你们选择战斗了?我第一个就要把你杀掉。”
这时敌人的军阵中传来一阵号角声,阵型随着一阵骚动而缓慢的裂开,塞隆徒步走在当中,身后是一架马车,拉着一个包裹严实的盒子。
在塞隆所经过的地方,人和马不住的后退,就像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众人推开。
塞隆以及跟在身后的马车都非常缓慢,海克斯发现那马车不是由马拉动,而是由两个山地人牵引着,难道马车里的东西很重么?竟然需要两个山地人才能拉动这架马车?
塞隆没有做停留,而是径直走向了海克斯,不等塞隆走近,海克斯的马显得焦躁不安,开始向后连退数步,这在阵前实在是有失面子,但海克斯已经知道为什么了,他体内的无归湖之痛又越来越强烈,恶寒迅速扩展至他的全身。
塞隆带来了什么东西,一种寒冷,海克斯勉强稳定住马匹,然后下马让马儿自己回到己方阵地中。
敌人的传令兵已经控制不住马匹,那马向侧面跑去,完全不听骑手的号令。
塞隆与海克斯不过相距十几米,两名拉车的山地人不停的搓着手,迅速离开了。
塞隆向面前的海克斯喊道:“如果你退兵!我们终生不再踏足帝国!”
此言一出,北联联合军团陷入沉默中,一种死寂,一种绝望。一种没有浴血奋战便被遗弃的勇士的悲哀中。
海克斯却一直在猜想塞隆带着什么东西,一件礼物?或是一件武器?脑子乱了,塞隆怎么会给他带礼物?
海克斯定了定神问道:“你以及凯美和度桑斯家族挟持了姆特罗殿下,又将他推上不合法的皇位,这是叛国!我得到的命令是将你们带回永世城。”
塞隆沉默了许久:“刚才被你点名的这些人都是塞米琳下令要处死的人吧。我听说我的那名替身,他的头被传遍各大城市,塞米琳像拿着一面胜利的战旗一样炫耀着那颗头颅。”
海克斯问道:“我在等你的答复。”
塞隆反问道:“如果罪责都在我一身,他们能活命么?”
“我不知道。”
“从你的回答中,我已经看到了答案。那么我只能奋力一搏了。”
海克斯终于得到了答案,他叹了口气:“你是在拿数万士兵的性命来赌自己的权力。”
塞隆摇摇头:“帝国已经平定了,以前投降的士兵会被征召继续卖命。而现在,这些忠诚的士兵只会被塞米琳发送到劳役营中直到被抽干每一滴血。我祈求神为我帮助我战胜你,我也得到了回应,现在带着你的人离开,我们就此再也不见吧。”
海克斯摇摇头:“我不能这样。”
塞隆点点头:“那好吧,我们决一雌雄,如果我输了,请你对那些忠诚的士兵们少些杀戮。”
海克斯笑了笑:“如果我输了呢?”
塞隆严肃的说道:“那就说明神助吾皇,我将扶他坐上永世城的宝座。”
海克斯冷笑道:“刚才还在求饶,现在就有这样的野心。”
塞隆转身从马车上的箱子里取出一柄包裹着毛皮的短剑:“这世界就是这样,与其让塞米琳的残酷统治这个世界,不如让姆特罗的仁爱去温暖这个帝国。来吧!”
塞隆打开箱子的一瞬间,海克斯觉得阴风阵阵,仿佛夏季戛然而止。他毫不犹豫的冲向塞隆。
两人即将交手时海克斯发现塞隆身上已经布满了冻霜,海克斯猛的一剑挥出,“穿刺者”毫不意外的击碎了塞隆格挡的长剑。这一击使塞隆连连后退。
海克斯再次冲上前去,瞄准了塞隆的心脏,准备一击结果这个早该死去的对手,他向塞米琳发过誓,一定要亲手杀掉塞隆,这是神赐的机会。
但在严寒之下,海克斯觉得自己的动作便慢了。
塞隆抽出被皮毛包裹的短剑,天哪,那是一柄剑身透明的短剑,散发着难以想象的寒冷,海克斯觉得时间都被冻结了。
塞隆举剑格挡,“穿刺者”的剑锋直直的顶在透明短剑的剑身上,但“穿刺者”却没有能力击碎这看似脆弱的对手,随着巨大力量的碰撞,“穿刺者”斜向一边,刺进塞隆的左肩,没有血流出。
用力过猛,海克斯与塞隆已经贴的非常近,塞隆的短剑穿透海克斯试图阻挡的左手,一直没入他的心脏中。
霎时间海克斯失去了一切的知觉。
塞隆用力想将塞恩斯之剑拔出,但那宝剑的剑身脱离了剑柄,似乎向海克斯的身体中钻进去,塞隆拿着空空的剑柄不知所措,倒退数步才将身体从“穿刺者”的剑锋中拔出来,但他的左臂在袖管里扭曲的躺着,袖子与肩膀只有一层烂布相连,无助的在他的腿边荡来荡去。
海克斯的身上慢慢长出了一层冰,他整个人已经变成了一尊冰雕,“穿刺者”也布满了美丽的冰纹。
战鼓响起,第二塔纳军团面对五倍于己的敌人发出绝望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