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克斯睡了两天,为了照顾他的情绪坎迪和塞米琳都没有去叫醒他,不过坎迪其实并不担心,因为他知道海克斯只是窝在房里,晚上会出来吃些东西,每天早上厨娘抱怨丢失的面包和香肠就是证据。
第三天海克斯在晚饭时下楼了,塞米琳非常高兴的和他说了很多话,不过大体上是宽慰他无须伤心,孩子们的灵魂会去到天神的殿堂中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库姆莱也会好起来,必定会抓到凶手之类的话,海克斯等到饭后找到坎迪。
海克斯自责道:“我回来的那晚,我被愤怒冲昏了头,我遇到一个人,我都没看清是什么样的人,他在小巷里纠缠我,我就把他打倒了,狠狠的揍了一顿,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坎迪笑了:“你是在关心他?他怎么给你留下这样深刻的印象,对于图里卡和他的朋友们你可没有表现出这样的歉意啊,你都取他性命了。”
海克斯对坎迪的取笑感到十分不满,说道:“我是在想这件事的正确与否!就因为我的愤怒,我可能过度的使用了暴力去惩罚一个并不是很坏的人,也许他只是为了养活家人出来行窃的可怜家伙?”
坎迪依旧笑着:“那你为什么要下这么重的手呢?你平时能够很好的克制自己的情感啊。”
海克斯想了想说道:“可能是因为我刚刚失去了这些朋友吧,或者那个家伙太让人讨厌了?哦!对了我本来不想理会他,可是我脑子里好像有个声音在说‘危险’,我知道这很傻可是就像我之前在奴隶团里时一样,我预感到对方会给我带来危险,所以我就习惯性的出手了,可是就算我这样说别人也不会信吧。”
坎迪的笑容有所收敛说道:“别担心,你能感知到与你交手的人所带来的危险,这非常好,可以有效的保护你,所以我觉得你的担心也许是多余的,毕竟你的直觉已经告诉你了,相信自己吧,我的徒弟。”
海克斯觉得说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更多的话可聊了,便辞别了坎迪跑去古诺林家探望昏迷不醒的库姆莱。走在路上的时候海克斯刻意避开那晚痛揍黑衣人的地方,到了古诺林家看到了库姆莱还躺在病床上,和之前相比并没有什么进展。
与方塔的闲聊中海克斯得知了他离开的第二天有人在公民区发现了一具穿黑衣的老妇的尸体。
海克斯仿佛被方塔的话打晕了,他定了定神说道:“那晚我痛揍了一个纠缠我的看不清面目的人,只是,我想也许我就是凶手。”
方塔说道:“我想这也许是个误会,我了解你,你是不会去欺负别人的,更不会去杀害一个老妇人,这可能只是个误会,不过最好还是弄清楚... ...”
海克斯似乎明白了方塔的意思:“你是说,让我去自首?方塔,那个人说要给我表演魔术,而且我感觉到了危险。”
方塔表情十分严肃:“不,海克斯,我是说希望你去弄清楚,可一个老妇人要给你表演魔术?你还感觉到了危险?这证词可让人有点不能苟同。”
海克斯觉得方塔的老毛病要犯了:“你可以允许那些士兵杀死老弱妇孺,现在却不愿相信你最好的朋友的话?你是要把我再关进监狱里?方塔?”
方塔说道:“你现在有姓了,你姓‘塔纳’,我的朋友,不管是权宜之计还是什么,这是一种荣誉,而我绝对不希望你玷污这份荣誉,你需要面对自己的所作所为。”
海克斯要气疯了:“我的所作所为?你是认为现在在你面前的就是一个杀人犯?”
方塔继续努力道:“海克斯,我相信你是一个正直的人,之前你的表现一直如此。”
海克斯真的不想再去监狱了,自己杀了一个老妇人,而动机又是那么奇怪,要是别人说出来,海克斯也不会相信一个壮年人会被一个老太太堵在小巷中要挟。可现在他的朋友要求他去认罪,难道我刚失去那些朋友还不够,现在还要进监狱?失去方塔,失去坎迪,失去塞米琳?海克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
懊悔之余海克斯对方塔说:“给我一点时间,我去和他们告别一下,这次进去可能... ...”
海克斯在离开古诺林家的路上一直在想,自己在永世城的生活是不是到头了?自己究竟该不该逃走?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奴隶,是一个无人爱,自生又应自灭的无名小卒,遇到坎迪之后自己的生活已经变得非常有意义了,自己已经知道什么叫活着了,所以不应该有所遗憾了吧。
可是,我还是想活下去!
藏在海克斯心底的声音歇斯底里的喊出声来,我真的是在防卫那个家伙,黑夜中谁能看出“他”是个老太太?
回到家海克斯和坎迪还有塞米琳碰了面,但是并没有说什么,他想等,但他不知道在等什么,似乎等待下去就有可能出现新的希望,那个老太太其实没有死?或者那里根本没有发生命案?又或者那根本不是什么老太太?这一切都只是方塔的一个玩笑?
海克斯前两天都憋在房间里想金色湖畔庄园的孩子们,要不然就是在睡觉,休息了两天后又得知这个消息,他整夜都无法入睡,先选几本书吧,万一明天真的被关进去,海克斯希望可以有些他感兴趣的书看一看。
就这样想着到底该选什么书,海克斯居然睡着了。
清晨是坎迪敲开了自己的房门,出门的海克斯看到来的是方塔,海克斯真想把这混蛋的脑袋揪下来,我像是逃避的人吗?古诺林家的混球,你明显是不信任我!
中午还没过,海克斯就被关进了皇家地牢里,禁卫军的效率还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