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普兰顿长官
67-普兰顿长官

负责“上菜”的队长没有让差瓦和普兰顿失望,鞭子总是挥舞的嗖嗖直响才向差瓦背上落去,这种鞭子是用一种藤蔓植物编成的,先将这种藤蔓放在阴凉通风处脱水,然后浸油,手艺好的师父据说可以完全不折断藤蔓的脉络,保证了优良的性能,而编好的鞭子则可依据使用者的需求进行截取,在鞭子的末端也就是鞭梢处可以加装一条极细的牛皮编制的延长部分,因为这部分磨损的十分严重,所以鞭梢做成分节的可以随时进行更换,这样可以大大的降低成本。

关于各个劳役营刑法及刑具的选择,军团并没有规定,所以每个劳役营的长官大都会根据自己的喜好来选择刑具,刀剑斧虽然常见,但是总让普兰顿长官觉得太普通,它们冷冰冰的完全没有鞭子那种优雅和沉稳中蕴藏着巨大力量的美感,最开始普兰顿为了美观让他的部下使用全皮质的一米五长的鞭子,可是现场的视觉效果实在是太差了,犯人虽然被打的皮开肉绽可是观看的人似乎并不能体会到其中的厉害,后来普兰顿无意中发现赶车的农民用一种非常长的价格低廉的鞭子,有时并不需要打在牲畜背上,鞭梢发出清脆的“啪啪啪”的声音就足以催促胆战心惊的牲畜加快脚步了。经过普兰顿长官漫长的反复实验和改进,最终他把鞭子的材质定位藤条质的,长度定在两米五到三米之间,其实普兰顿希望越长越好,那样显得更有气势,只是因为使用鞭子的人的关系,挥动太长的鞭子打出去并没有太大力度,这样就失去了惩罚犯人的本意了。普兰顿长官坚信,这世上绝对没有比他对这件事研究的更透彻的人了。

鞭刑很漫长,大家做了足够多的准备工作,整理观众队伍的纪律就是件麻烦事,其次就是清洁鞭子和宣告罪行,每抽出一下,行刑的队长都要让鞭子在空中绕个两到三个圈,这样抽出去的时候最有力度,有时故意向天空中抽出“啪啪啪”的破空之声,既是提醒观众认真看,也是为了吓唬差瓦,毕竟挨鞭子的人肯定会绷住全身肌肉抵御鞭子的威力,虽然再坚强的意志也会被鞭子的猛击击溃,不过要是能够错开差瓦的准备,打在他注意力不是最集中的时候那就更好了。

普兰顿长官反复强调着劳役营的几条纪律,同时还强调了自己并不是喜欢惩罚别人的人,所以差瓦每挨一下,便叫医生上前检查,在医生确定差瓦没问题后,继续行刑,一般来说普通人只挨得住一鞭子便会疼的昏死过去,那么继续抽打一个昏迷的人,显然并不能让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所以医生的检查主要是看受刑者是否真的昏迷过去,眼珠是否转动,或者能喊叫而已,这样他便会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接受下面的惩罚。

普兰顿长官希望他所有的努力都不会被这些狡猾的犯人躲过去,他要求他的每鞭都抽打在一个清醒的犯人身上,决不能有人有机会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蒙混过去,更何况有时判了一名犯人三鞭子的话,就可以每隔一个月抽他一下,或者隔两个月,在普兰顿长官的劳役营里,虽然大家只待短短的六个月,可是不管你希望自己出去的多么匆忙,普兰顿判的鞭子一下也躲不过去,经常有人在刑满释放的前一天被抽倒在行刑台上,以至于为了偿还劳役营养活这位计划外病号所付出的服务,病号在痊愈后还得付出相应的劳动或钱币进行补偿。在撒吉布到达这里的三个月间有幸见过两位刑满后因为身体原因依旧住在劳役营的“朋友”。

漫长的过程让现场每一个站着观看的观众都很疲劳,不过这些事普兰顿长官是没有注意到的,差瓦果然是强壮的霍克人,在准备抗住第四下的时候才晕倒,行刑的队长及时收住了鞭子,但是意犹未尽的他连续对天空甩出了几声清脆的“啪啪”声,这让普兰顿长官觉得很满意,收住了第四鞭子,等于没有浪费这一下,下次留好了接着来,最后几声清脆的响声听起来格外悦耳,今天上菜的人很有表演欲嘛,这充分提醒了在场的看客们,即便是像差瓦这样强壮的霍克人,也只能挨得住三下,各位想捣乱的家伙可以摸摸自己的身板,能挨住一下么?

上来两名犯人把差瓦的手从鞭刑柱的铁环上解了下来,士兵们是绝对不愿意去解开受过刑的犯人的,那可是个既脏又累的活,这种事还是交给犯人去做吧。撒吉布是解开差瓦的其中一人,即便在这个劳役营里,帝国的罪犯和霍克人也是分的很清楚的,不会有帝国的罪犯来帮助差瓦,撒吉布和另一个常在一起聊天的霍克人想了半天,没有好办法可以把差瓦弄下去,只好由一人背着差瓦,免得让差瓦烂掉的后背再受伤。在走下行刑台的时候,普兰顿长官仔细看了看搬差瓦的两人,好像是要记住他们长什么样,这弄得撒吉布心里非常紧张,普兰顿该不会是借着谁把受刑者弄下去来判断谁是他的同党吧?不过撒吉布已经被普兰顿长官看了好长时间了,想反悔也没办法了,走吧。

今天是“鞭刑盛典”,这就像是这个劳役营的节日,每到这个时候劳役营的看守们似乎也不太在意工作量的完成度了,除了受刑者外其他人的日子还好过一些,至少肉体上好过一些,谁说不是呢,总不能过一次年终盛典把所有的牲畜都杀掉吧?明年可怎么办?

撒吉布把差瓦安顿好之后拿了差瓦的碗去打饭,作为普兰顿的仁义之举,受刑者可以享受由他人带饭回床上吃的待遇,毕竟这样可以让受刑者快点恢复,提前下次“过节”的日期。撒吉布把自己的那份吃完了,给差瓦带回去一个饼和一碗汤,汤和浑水差不多,煮汤的水并不清澈,不过好歹比凉水强,病人还是需要吃点热的。就在撒吉布打完饭准备往回走的时候,他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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