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们到了”霍斯特说“多么美丽的建筑啊,里面上演的故事更加震慑人心。”
霍斯特站在斗兽场外面仰望这巨大的建筑赞叹道,一旁的海克斯却有些心不在焉,他环顾这四周死寂的街道似乎早已神游到千里之外了。
斗兽场内逐渐传出嘈杂的声音,那声音由小变大,越来越清晰,是观众的喝彩声,看来此时里面正进行着比赛。
霍斯特从兜里掏出一张纸看了看,兴奋的说道:“快来!孩子,今天我们受到了邀请可以从皇室专用的天光台观看比赛!要知道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在帝国历史上未被皇帝邀请是没有人能够进入天光台看比赛的。”
海克斯实在看不惯他疯疯癫癫的做作,但不愿说什么。
海克斯和霍斯特从专用入口进入,在曲折的通道里前行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们登上了天光台,此时整座斗兽场遍布火把,就像要把这里点燃成白昼一般,海克斯讽刺的说道:“你的尸体们还需要火光呢?”
霍斯特解释道:“不!它们不需要。这些漂亮的火把都是为你准备的,谁让你还在用凡人的眼睛去看待这里呢,你觉得它们为什么不攻击你呢?”
海克斯笑道:“是因为你在保护我么?”
霍斯特慢慢的说:“错了,错了,孩子,我就说你是在用凡人的眼睛看待这里,你已经死过多次了,你感受不到和煦的春风,你感受不到明媚的阳光,不觉得奇怪么?你只能感受到无尽的痛苦,但在这里,你觉得非常舒服,你不感到疼了。”
海克斯睁大了眼睛看着霍斯特,他摸了摸自己的手,反问道:“你是说我已经死了?”
霍斯特说道:“没死!忘记你吃下了黑龙之心么?但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活着,嘿嘿!别想那么多了!”
场内的厮杀已经接近尾声,大量的人员进入场地进行平整和打扫,观众们则无聊的嬉戏吵闹,一点也没有平时观看比赛时那种庄严的气氛,海克斯很难想象这些看起来鲜活的人们都已经死去了,但他心中明白当这场表演结束时这些观众连同场上的演员们又会化为一堆白骨,这一切不过是些幻像,但既然是不可越过的过程,那还是看着他们表演完吧。
场地平整完后,工人们开始搭建了一幢大房子,这幢房子有两层,但样式是极为普通的田园农庄的样式,在它的旁边工人们又搭建了一个谷仓。这幢房子和这个谷仓让海克斯觉得似曾相识,这里就像是他曾经去过的什么地方。
工人们又在地面上堆放上了一块块方形的麦田,把这里布置成了一座农场,最后居然还放上了几只牛,一些鸡鸭,最后竟然还象征性的挖了一个池塘,居然还灌上了水。海克斯从没见过这么蠢的角斗表演,但他觉得十分别扭。农场里劳作的是一堆农民夫妇,他们带着十几个孩子还有几名成年人在农场里劳作,这时从场外进来两个穿着军装的人,他们站在孩子们中央,和孩子们玩耍着,其中一人大喊道:“我们给这里起个名字吧!”
一阵叽叽喳喳后,那人喊道:“那好吧!就叫‘金色湖畔农庄’!”
海克斯的手猛的按在剑柄上他愤怒的对霍斯特说:“这不好玩!”
霍斯特却一脸茫然的说道:“我觉得不错啊,取个名字都愿意听取大家的意见,我喜欢那个小伙子!还有那个起名字的小女孩,青色的头发... ...很漂亮。”
海克斯此时认出了场上所有人,每一张面孔都是那么的清晰,包括他自己、方塔、库姆莱,还有小荆棘花,她一如曾经的样子,甚至连俏皮的表情都一模一样,海克斯站在看台的边缘双手紧紧的握住栏杆。霍斯特静悄悄的走到他身边说:“如果她还在的话,你是不是会娶她呢?”
海克斯扭过头问道:“演这出戏,什么意思?”
霍斯特抬起双手,说道:“别激动孩子,别激动,吾神的意志是让我们剖析自己,但方法是坎迪想出来的。”
“坎迪... ...”
此时场上的表演进入了节奏稍快的部分,大家开始农忙了,孩子们在田里努力的干活,好不容易将麦子都收好,一个个累到在田地里,但喜悦的心情让他们嘻嘻哈哈的闹成一片。这时在场地的另一角,一扇大门缓缓打开黑漆漆的门洞里什么都没有,海克斯拔出了“穿刺者”指向霍斯特大喊道:“让他停下来!!!”。
霍斯特说:“我只是个使者,我只能静静的看着一切的发生。”
海克斯不顾一切的从天光台上跳了下去,不管怎么样他实在不能看着这一幕在他眼前发生,虽然他从没看到过现场是怎样的。
霍斯特在他身后大喊:“海克斯!还没到你出场的时候!”
海克斯感觉自己的腿好像摔断了,但他却立刻可以跑步了,他一边冲向那个黑洞洞的大门,一边向场内的孩子们喊道:“快回屋里去!快回去!”
孩子们被这意外的一幕吓到了,纷纷躲进屋里去,就在海克斯离那释放灾祸的大门还有十几米的时候,从大门中冲出了十多名骑士,他们穿着闪亮的盔甲,手执宝剑直接向海克斯冲过来,海克斯猛的一剑将为首的骑士连人带马砍成两截,自己也被撞飞出好几米外,但他很快就重新站起来了,骑士们看到居然有人胆敢阻挡他们,纷纷调转马头向海克斯冲来,骑士们虽然人多,但却不是海克斯的对手。尽管多费了些时间,但海克斯最终还是将这十二名骑士全部杀死。海克斯的表演引起了场上的阵阵喝彩,他却对着天光台上的霍斯特喊道:“就这些么?就这十二人?他们是谁?”
霍斯特站在栏杆边说:“也许,当你摘下他们的头盔时,你就能看到。”
海克斯看到场上到处是被他砸烂的人头,一时间却不知从何找起,这时躲在屋里的孩子们纷纷跑了出来,他们将海克斯围住,询问刚才发生的事。小荆棘花走到他面前,抚摸着他的伤口,关切的问他还疼不停,海克斯只是愣愣的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霍斯特站在天光台上嗓音洪亮的说道:“多好啊!海克斯,如果你在的话,也许你可以改变这些曾经发生的事。”
倒在远处的骑士们的身体开始抽搐,连他们死去的马都开始四蹄乱蹬。
霍斯特自言自语道:“海克斯!可你不能改变这场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