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首相之后,坎迪与范先生告别,又到市场去了,在漫无目的的和市场上的贩夫走卒们聊了半天之后,坎迪毫无收获的四处溜达,看了看最近新来的马戏团表演,只不过节目比起蒲桑伦先生的“西行马戏团”来要逊色的多。帝国的斗兽场最近也没有什么有趣的演出,直到日落时分,坎迪才慢悠悠的晃悠回自己的公寓,走到自己房间的门口,才看到三个人无精打采的人站在那里,一个是穿着光鲜的年轻侍者,一个是穿着讲究的中年男子,还有一个是老熟人了——范先生的老仆人。
年轻侍者是首相的代表,又来送礼物了,今天给他表演之后的第二次赏赐了。
穿着讲究的中年男子是宫廷使者,传达了两天后进宫面见皇帝的消息。
范先生的老仆人则是来告知坎迪明早去找范先生,这回没有说一起吃早饭的事,只是告知明早到法师塔见面。
当然等在这里的三个人,都不太高兴,毕竟等了很长时间却又不敢离开,要是平日里首相的侍者和宫廷使者早就休息了,老仆人回去晚了估计到没什么事,不过他就像他的主人一样,虽然不会对坎迪有什么明显的不屑,但也十分看不上这个穿的如此寒酸的魔法师。
第二天,坎迪在范先生的办公室又学习了半天的术法同盟会的礼仪并得到了一身新的袍子,只是袍子并非术法同盟会的法袍,颜色也并非是蓝褐橙红黄白的颜色,看来术法同盟会现在还没有给他定入会的级别,估计他的级别得等皇帝来定了。下午坎迪又随范先生到行职司接受了半天入宫礼仪的学习,期间范先生一直跟随着,在去宫内的路上坎迪觉得有点招摇过市的样子,自己只要出现在正式的场合,范先生永远是陪在一旁,真是有耐心的老头,坎迪也不好意思赶他走。
经过一天的折腾坎迪一点礼仪也没记住,反正只要有错误,范先生在一旁肯定会打圆场,自己也不必怕了。另一点是他也不想让皇帝对他的印象太好,免得万一想走时难以撤身,只要不得罪皇帝,不让皇帝给他治罪就好了。
转眼到了第二天,坎迪和范先生一起从皇宫的正门进入,徒步走过上百级巨大的台阶,历经三层巨大的平台和数批禁卫军的盘查,最后一轮检查,更将坎迪的匕首取走了,虽然坎迪几乎想立刻转身离去,但在范先生的反复劝说下,勉强交给随他们一起进殿的禁卫军暂时保管。最终站在皇帝面前时,范先生的额头上已经布满汗珠,进入布满晨光的大殿上,只有皇帝一人坐在高台正中央的天光椅上,高台下站着六位身着金色白色镶拼软甲的近卫军官和四位宫侍,高台前的诸位大臣分列两旁,首相、辅相、次相站在文官之前,武官前站着大元帅、禁卫军将军和“第一勇士”。
范先生与坎迪走到大殿的中央,仰视着皇帝,皇帝坐在巨大的天光椅中,因为天光椅横宽却并不高,显得皇帝本人有些瘦,一束天光正好从大殿穹顶上的一处缺口中从上直射下来,皇帝全身笼罩在自上而下的金色阳光中,像浑身散发着金色光芒的神灵,皇帝语气平缓声音不大,皇帝的话语又极少,加上距离有点远有时皇帝本人的话根本无法让人听清,故基本上由一名宫侍与坎迪进行沟通,而皇帝的问题显然是事先准备好的。
“我在此代表伟大的光辉帝国皇帝向你发问,请大声回答,以免皇帝陛下无法听清你的答复,‘霍斯特’法师消失数百年之久,为何现在来到永世城?”
“我在寻找我的徒弟,而‘霍斯特’选择徒弟靠的是感觉,我还不知道我的徒弟在哪里,直觉告诉我,我需要在帝都为皇帝陛下服务。”
“据说当年桑德·霍斯特毅然的离开帝国是不屑于享受地位与荣耀,你现在来为皇帝服务,岂不是有违桑德·霍斯特意志?”
“时间已经过去五百多年,情况发生了变化,也许就是当时指引桑德·霍斯特离开的意志又指引我回来为陛下服务。”人群发出几声干咳和讥讽的笑声。
“桑德·霍斯特依战功足以与‘第一勇士’相提并论,可是他居然背离了先祖皇帝,功过之间已难以说清,不过皇帝陛下不计前嫌,依然愿意给你一个效劳的机会,可是听说你已经加入术法同盟会,不知道你是否通过了评定?”
“我本人还不知道。”
“因为坎迪先生的身份较为特殊,所以目前术法同盟会还没决定给予何种等级法袍,还是希望由皇帝陛下来定夺。”
“陛下认为,坎迪先生应依据其自身的能力来获取相应的地位,刚刚加入术法同盟会的法师应该是什么等级,可以适当调高一级。”
“一般新加入的法师都是褐袍,也就是最低级,不过坎迪先生确实在魔法造诣方面十分突出,评定为橙袍法师应不为过。”范先生补充道。
“陛下的意思,那就应比橙袍更高一级,评定为荣誉红袍。”宫侍并没有询问过皇帝就说出了这些话,这两人就像是在对台词一般。
“谢陛下!”在范先生的小声催促下坎迪微笑着大声说出别人早就给他规划好的台词,面对荣誉红袍这样一个只有非法师人物才会经常受封的称号,任何法师应该都不感到高兴吧。
“陛下将会授予你一个官职,让你为皇帝陛下效力,出于对‘霍斯特’的敬意,陛下愿意让你自己选择一下,你有希望去的方向么?也就是说大的类别比如,军队、内政、律法、民生管理等。”
“陛下我想去管理斗兽场、大市场和动物园这样的职位上去。”坎迪依旧微笑着不假思索的答道。
宫侍愣了一会,回头向皇帝看了看。
在场的大臣们无不惊愕看着坎迪,范先生感到站在坎迪身旁十分羞愧,一个强大的法师想去做收账的税务官么?
在天光的护佑下,人们看不清皇帝的表情,但很显然他也吓得不轻。但很快皇帝俯身向一旁的宫侍低语了几句。
宫侍愤怒的大吼道:“你胆敢戏弄你的皇帝!!!把他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