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同门操戈
第十九章 同门操戈

晚上众人一起用过晚饭,除了猫猫和凌风这对冤家吃个饭也要鸡飞狗跳外,众人皆是酒过三巡宾主尽欢。

鲁术方当夜便心急火燎的带着猫猫和上午去找夏侯云名叫夏无忧的小乞丐一起返回丐帮请示帮主,些许唐突郑然也毫不介意还笑称鲁术方年轻时就是个急性子,什么事都拖不得!

时间一晃便过了三个月,正如韩忠所预料的一样,燕京如今恢复发展极快,各方面依旧在有条不紊的快速增长,燕京本地也已经彻底接纳了锦衣卫这个新统治者,从最开始的敌视变成了如今的大力支持。

眼见盛夏将至,朱林如今可谓什么事都不用操心,天天都有五个徒弟各种新奇物件奇珍异果可口美食换着法的孝敬,朱林仿佛胖了几圈,连带着夏侯云送他的一条西域名犬也跟着他一起胖成了个球。

如今躲在屋子里美美的睡个午觉已经成了他和他那条爱犬每天的习惯。

“再也不用刀头舔血喋血江湖了,再也不用为了吃口饭想破脑子了,古人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古人诚不欺我啊!但是....还是尽情的安乐死我吧”朱林轻轻的念叨着,想想自己的几个徒弟和师父,带着笑意渐渐睡了过去。

“砰”地一声破门巨响将朱林瞬间惊醒,“敌袭?门口有人把守的啊?”貌似安逸的生活并没有抹去朱林常年养成的警觉,朱林连忙去摸身边的刀,可是他早已不似以前那般刀不离身爪不离手睡觉也睁半只眼了。

当下摸了个空,心中大惊之下一个鲤鱼打挺从藤椅之上一跃而起,接着猛地一招鹰爪拳起手势亮出随时准备出手,同时定睛看向前方来者。

“师...师父?”看见来人是郑然,朱林松了一口气道:师父,您老吓死我了,您干嘛啊这是?

只听郑然愠怒道:我从就小告诫你的刀不离身爪不离手,都让你给忘到后脑勺去了啊?!你看看你!还有你这条狗!你们都快胖成球了!这都什么时辰了?黄昏了!你们还在睡!

朱林道:师父!您老瘦了!

郑然一脸傲然道:那还用说?你师父我日理万机忧国忧民当然会瘦!

朱林连忙递给郑然一盏茶道:师父,不对吧!我怎么听说是因为您徒孙送您的几个泡菜国舞姬让您瘦成这样的那?徒弟我也有几个啊,我咋就怎么也瘦不下来?您老教教我呗!

“噗!”正在喝茶的郑然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懒得跟你废话!外线急报,丐帮帮主同意与我们北镇抚司交好,先行派出的弟子本来已在来燕京的路上、

但丐帮突然被各派围攻夺取镇帮至宝打狗棍,丐帮仓惶之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目前正在血战,所有丐帮弟子全部返回护帮,丐帮虽未向我们求援,但我们同样要前去援救!

朱林一听心中也是一惊道:师父,丐帮务必援助,不过这是大事啊,这么大的动作丐帮事先竟然没有得到一丝消息?没做任何应对?其中是否有诈?

郑然望向窗外渐渐发暗的天空沉声道:其中曲折只有见过面才知道,丐帮与我们交好,我北镇抚司在江湖之上应道义为先,就算有诈也必须驰援!

朱林听罢连声道:师父所言极是!说着就要去叫夏侯云抽调人手。

“等等”郑然突然叫住正要往外走的朱林,朱林回头不解的看向郑然道:师父还有何吩咐?

只听郑然道:这次你亲自去,而且你把他们五个都带走!

朱林一脸震惊道:师父,难道说....?

郑然点头道:对,最近锦衣卫不太平,他们几个太年轻太冲动,我怕我也保不住他们,我今天总觉得心绪不宁,今晚可能要有事发生,你赶紧带着他们出去避避风头,短期内不要回来!

朱林沉声道:那师父您怎么办?您跟我们一起走吧!

郑然并未答话而是低头沉思不语,突然朱林见郑然耳朵猛地一动,接着便见他猛然大声道:北副镇抚朱林听令!

朱林神情严肃猛然抱拳大声道:卑职在!

郑然大声道:传我镇抚令,令你与锦衣百户夏侯云,韩忠,子站,凌风,萧四五人领北镇抚司精锐锦衣校尉五百星夜驰援丐帮!即刻起身!不得有误!

朱林神情黯然但依旧大声道:卑职领命!即刻启程!

此时的锦衣卫北镇抚司弟子居内,兄弟五人正围在屋内的八仙桌前,门口的两名校尉暮然发现今日几名师兄即没有吃桂花猪脑,也没有喝最爱的烧刀子,更是没了往常的嘻嘻哈哈,反而喝起了本地产的新茶。

尤其屋内更是气氛沉闷,想起最近传来的流言蜚语,门外警戒的两名校尉更是小心翼翼的大气都不敢喘。

韩忠的突然开口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只听其道:燕京发展一事如今已步入正轨,目前各部发展事态良好,不过指挥使大人从新规定的三年不收税,虽然有利于民,但却使我们锦衣卫失去了敛财的大好机会、

最主要是他要求我们锦衣卫的商队停止与外地进行通商,这更是将钱财来源的主要渠道一把掐断,说是不可与民争利,但实在不知他究竟意欲何为,唉...。

凌风也沉声道:我也接到命令,锦衣卫所占田地全数分发百姓,不与民争利就算了,我们自己种地不行啊?我们找人种也不行吗?这么搞我们吃什么?全靠买?

子站接话道:我也接到指挥使命令,停止一切锦衣卫的渔猎采矿活动,并且要求我们所建立的酒楼.茶馆.绸缎庄等店铺全部上交、

锦衣卫内部的医馆.铁匠铺.织造局等各处的指挥权也全部上交,我们北镇抚司的经济来源一下全断了,而且也失去了对各部的控制。

萧四听罢愤愤道:最可恨的是那些因作奸犯科被纠察司丢进了地牢的犯人和燕京城的地痞无赖以及剿匪时留下的匪寇活口,指挥使竟然下令全部赦免接纳并纳入南镇抚司麾下,这是要作死的前奏啊!

这还不算完!他竟然大肆挖走我们司内好手去组建他那个直属的“血刀”!挖墙脚不带这么挖的啊!

夏侯云沉声道:以往新人进入锦衣卫都是我负责集训教导后再分往南北镇抚司和其他机构,但指挥使下令今后北镇抚司的人禁止插手新人的集训,今后全由副指挥使黄埔遥负责。

夏侯云看了一眼四人继续道:断我财路,夺我权力,阻我扩张,从种种迹象来看,指挥使已经是明摆着开始最大限度的消除我们北镇抚司的影响力和实力!

而且,据说近几日就会有文书下发,今日起锦衣卫一律取消俸禄,而且以内力略有小成自动晋升的锦衣校尉为始,直到锦衣总旗为止,这一范围内的锦衣卫都将被放出去游历江湖,这是明摆着赶我们走。

萧四一拍桌子道:这不是摆明了要卸磨杀驴吗?他怎么一点都不讲道理!

韩忠道:可事实上指挥使说的却是冠冕堂皇利城利民,大义都让他占了,我们不从,那就代表我们站到了大义的对立面,我们会被孤立、

所以,不能不从,而且,放我们出去游历江湖更是门内指令,不从,就是触犯门规,轻则驱逐重则杀之,所以不可不从!

子站怒道:那放弟子出去游历江湖,师门总该有所支持吧?我们把我们赚的都带走自立门户算了!

夏侯云摇摇头道:文书内明文规定,师门不会给予弟子们任何支持,我们的一切都上交了,全都算成了锦衣卫公有,一件都带不走、

而且,就算指挥使真想夺走一切,我们也尽量不要抗争,毕竟我们是锦衣卫,我们有今天都是师父师祖的教导,纵然指挥使无义,我们也不能忤逆。

凌风继续道:这个消息我也有听说,指挥使要求弟子们自力更生的同时,可以通过各种方式为师门做出贡献,可以拿贡献去换取天机阁内弟子们所需的物品、

可是问题是,天机阁里那些银两.古玩.字画.兵器.奇珍.秘籍,哪一样不是我们北镇抚司赚来的?哪一样不是我们拿命拼来的?燕京和锦衣卫能有今天,难道是他黄埔逍废寝忘食造就的?还不是我们?!

虽然夏侯说的对,我们不能忤逆,但指挥使如此做事,实在叫人寒心!我不服!

萧四冷笑道:老子也不服!不仅老子不服,老子的刀也不服!想要不给个说法一句话就夺走我们辛辛苦苦打拼的一切,先问过咱们手下直属的两千号兄弟答不答应!

“混账!”此时门外突然响起一声暴喝,众人一惊来不及起身只见朱林已破门而入,朱林对着五人就是一声大喝:都给我跪下!

五人看着暴怒的朱林不敢忤逆纷纷跪在地上,只听朱林大喝道:你们说的什么混账话?都给我掌嘴三十!然后立刻跟我去援驰援丐帮,待归来后再与我一同去向指挥使赔罪!

兄弟五人呆立当场,萧四悲愤道:师父!是他们不义在先!我们....。

萧四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夏侯云拦住,因为此时其余四人同时看见朱林在不停的挤眼睛,当下五人毫不犹豫,“啪啪啪”不停的扇着自己的嘴巴,但是,此时为时已晚。

只听门外天空中锦衣穿云箭独有的爆炸声猛然响起,接着锦衣卫内钟声大作,还在心疼徒弟的朱林瞬间回神,料想既然已经躲之不及那还不如拼了!

只见朱林冷笑道:“点卯钟加穿云箭,我们北镇抚司好大的面子!徒弟们操家伙!跟我去演武场!”。

五人听罢虽然不解但也立刻操刀在手跟着朱林一同飞奔向演武场,一路上不断有从房顶和墙垛上跃下的锦衣卫加入,待到达演武场时朱林身后已经汇聚了两千余名北镇抚司锦衣卫。

此时的锦衣卫演武场内,泾渭分明的分成两块,左边是朱林夏侯云等人为首的北镇抚司两千余名锦衣卫,右边是黄埔遥王逍为首的两千余名南镇抚司锦衣卫,随风摇曳的火把映照着锦衣卫的上空使得夜空犹如白昼。

只听王逍大吼道:锦衣卫北镇抚司百户夏侯云,慕容凌风,子站,萧四,韩忠谋逆不臣,南镇抚王逍奉指挥使之命前来诛杀,无关者退让,否则一律谋逆论处!

忽然间只见常年见首不见尾的北副镇抚白少邪不知什么时候站到朱林身边的,对着王逍轻声道:放你娘的屁!虽然从嘴里出去只是轻声,但在内里催动之下声音随即在锦衣卫四周不断回荡变得有如洪钟大作般震耳欲聋。

王逍怒骂道:白少邪,你个不管事的家伙死出来干嘛?难道他们把你孝敬的太好,好到让你敢抗命吗?

只听白少邪沉声道:他们几个对我是不错,但做人做事更要讲良心,指挥使如此行事不仅他们不满我也不满!我白少邪今日就请副指挥使出来说句公道话,他们到底有做错什么?!说罢所有人都望向黄埔遥。

对面黄埔遥被南北镇抚司四千多双眼睛看着,内心羞愧之余也在愤恨,当下道:锦衣卫以指挥使为尊,指挥使大人要将此五人带去问话,你们敢抗命不成?!

朱林冷笑道:刚刚还说奉命诛杀,现在就变成带去问话了?!你欺负我老朱读书少么?懒得跟你废话!想带人?门都没有!先问过老子手中的刀!

黄埔遥顿时大怒道:朱林,你如此大言不惭毫无尊上之意,我今日留你不得!南镇抚司听令,北镇抚司胆敢反抗者,杀无赦!动手!一干南镇抚司锦衣卫听罢纷纷提刀缓缓向前逼近,但仍有一部分人停留原地不知该进该退。

看着眼前不断逼近的南镇抚司锦衣卫,朱林冷笑道:就你们这些地痞喽啰也敢和我们北镇抚司相抗?再说你知不知道你们南镇抚司有多少人都是我徒弟带出来的?!

随即朱林猛的挥刀指向前方头也不回一声怒吼:锦衣刀阵!

两千余名北镇抚司锦衣卫明知是在抗命但仍旧没有丝毫犹豫,迅速以朱林与夏侯云等人为首瞬间列阵成形,接着齐刷刷的出鞘声响彻锦衣卫,雪亮的钢刀折射着火把的光芒瞬间将整个夜空映照的一片雪亮。

只听两千余名锦衣卫齐声大喝:锦衣踏阵,敌亡我存!杀!杀!杀!战意席卷校场,杀气直冲云霄,一场大战似乎已经在所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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