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体内的中的是一种剧毒,不对,严格的说应该是七种剧毒的解药的混合,而成的一种慢性剧毒,剧毒的解药,便是引用以毒攻毒的原则,所以都是剧毒,而数样为单,推翻了以毒攻毒,方成为毒中毒,这种阴险的手段……
从毒性来看,中毒少有了十五年,因为多年来用千幽草压抑着毒性,所以才能活到至今。
却每至月圆月半之夜,千幽草的作用便会消逝,从而突现副作用——千虫噬骨之痛!毒性也会因为没有千幽草的抑制而发作……生不如死的痛。
那些痛……在常人身上出现一次,那人方愿一死了之,而……
是什么让他这么坚持承受着那让人不如死之而后快的痛,而苟且的活着?
十五年……
那时的他才多大?
六岁不到的年龄,还在父皇母后跟前撒泼打滚的孩子……承受这等越级的痛…
顾倾梵皱起眉,看着男人因为隐忍痛苦而有些扭曲,却依旧绝色的面容,伸出纤手,从男人如玉的脸上轻轻拂过,滑到男人的眉间,轻抚着。
这么多年,他就是这么过来的?
似乎是疼痛得到一种抚慰般,男人委屈的蹭了蹭。
顾倾梵的心猛地一软,突然有些心疼这个男人,外人眼中的他是凶残暴戾,丑陋不堪,却身为雷厉风行、手握实权的摄政王,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而几个人知道那些表面的风光需要多大的付出?
心中究竟承受着怎样不为人知的苦……
收回手,摊开银针,抛开杂念全神贯注到各个穴位。
空寂的冰室能清楚的听到男人强劲的呼吸声。
圆月正空!
最后针落下,准确无误!
顾倾梵呼出一口气,擦了把细汗,看着已经安睡的男人和插满银针的上半身。
啧啧,真有料。
——
而一门之隔的外面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中现早已经乱套!
一方是佘佴昱寅一派的,今天月圆,佘佴昱寅的心腹自然知道今日是佘佴昱寅毒发之日,可是主子出门后一直未归,在外面,万一主子毒性发作……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而另一方……则是敌视的一方,来者不善。他们自然知道是谁,还不是敌对之时,所以都很有自知之明的一面隐藏自己熟视无睹,一面寻找和保护主子。
顾倾梵可不管这么多,没有一点自知之明的任由佘佴昱寅那帮属下寻死觅活去,和她有关?
自己美美好好跟佘佴昱寅同床睡了一觉,包括夜里有点冷,所以就拿着佘佴昱寅的衣服当被子盖了。
起身伸个懒腰,别怪她没有爱心,扎着针想帮他盖被子也盖不了是吧,反而应该说她很有爱心,为了不让他冻着,她都舍身取义了!(某作者:完全就是想让自己睡舒服点好吧!!)
唉,看来最近爱心值真的有提高啊!
目光朝光线大明的四周打量了一番,最后满眼救闪着两个字——嫌弃!一块两块的冰堆积着,连张好点的桌子都没有!!
双脚放下床,这才看向脸色微微发白的佘佴昱寅,敛去了平时的雷厉风行,反倒有一种静逸美感。
再叹:妖孽啊妖孽~
看时间差不多,伸手一根根依次的取下银针,而取出的银针没入那一端已经变成了黑色,收好,当然是要拿去做实验。
她的针,只能帮他稳住,毕竟是十多年的堆积,治根要另寻他方。
何况她还未弄明白到底是哪几种毒药的解药。
看着男人刚劲的上半身被针扎的有许多红点点,有点影响美观!
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罐子,她的精心杰作,掀开盖子便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味溢出,用手指轻轻的帮男人擦拭着,顺便抹点油~
啧啧,典型的看起来很瘦,摸起来有肉的标准型身材啊!手感特好。
吧唧吧唧嘴,这么完美的男人竟然被她给遇了。
简直堪比那第一美男塑魔宫魔主啦。
塑魔魔主……
顾倾梵眼中闪过沉思!
手上的强劲让她回过神,转头看到佘佴昱寅半眯慵懒眼睛的盯着她,眸色已恢复到原来几不可见的淡红色,而被包扎过的右手攥住她的手腕,隔离了她的触碰。
顾倾梵一挑眉,与男人对视,刚准备开口,不想佘佴昱寅竟又缓缓地闭上眼睛,抬起的手慢慢地落在他强硬的胸膛上……睡着了!
顾倾梵哭笑不得,真是个纠结的男人,睡梦中都冲蚀着防备,这么多年就是这样过来的?该是多久没睡一个安稳的觉了?
他到底在怕什么?!
而这一切恐怕只有从他的嘴里才能知道原委,只是这么傲娇强势的男人,会露出自己的软弱么?
继而想到昨天无助的男人,顾倾梵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收回手,起身将药放置在一旁,将昨天当被盖的衣服为他盖好。
这男人上辈子不知道究竟做了多少好事,才修来她第一次照顾人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