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赛后相见,快剑三剑
第十八章,赛后相见,快剑三剑

将近午时,十场对决全部结束,十名选手已经初步选定,接下来就是此次小斗剑会的最后一轮,挑战赛。

洪行起身宣布了胜出选手的名单,“现在,请十位晋级选手上战台。”

十名选手各自选了一座战台,洪行一挥手,“现在开始自由挑战,两个时辰之后挑战结束。”

戚百花盈盈上了战台,她挑战的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那少年叹了口气,向戚百花施了一礼,摇着头下了战台。

冠军侯上台挑战了一位二十多岁,看起来人高马大的青年。那青年和冠军侯打了不过三个回合便含恨落败,咬咬牙上了白水的战台,二人斗了有大半个时辰,最终白水以一剑获胜。

二个时辰之后,已近申时,最终十位获胜者全部产生,洪行和叶倾分别代表东剑阁和东剑城发表了一番讲话,然后由断剑张锋为十名胜出的选手发放‘东神令’。

“东神令”是一块玉制的令牌,是参加大斗剑会的唯一凭证。

张锋身旁跟着一名端着金盘的童子,金盘之中整整齐齐摆着十枚‘东神令’。

张锋一个接一个地发放着‘东神令’,偶尔寒暄两句,神情自始终的冷淡严肃。

张锋来在东方败面前,神色冷峻,抬手拿起了一张‘东神令’,双手压了压,递到东方败手中,“年青人,不错。”说罢点了点头,往下走去了。

东方败轻轻一拂手,面上微微一笑,将‘东神令’收入了袖中。

众人离了广场,白水与菁萝二人先回了三人落脚的客栈,东方败则来到了东剑城中最大的酒楼,“东神酒楼”。

东神酒楼高盖五层,门前摆一只白玉貔貅,端得是富贵华美。

东方败站在酒楼门前,手中抖出一张纸条,唇角微勾,那纸条无火自燃,转眼间化做一嘬飞灰,散入风中。

抬步进了东神酒楼,那一楼之中座无虚席,热热闹闹满是来往的食客。

“这位公子,您几位?”机灵的小伙记热情的迎了上来。

东方败手指向上指了指,“我是来找五楼的张先生的。”

那伙记一听,身子立马又躬下了三分,面上的笑容也更加真挚了起来,“这位爷,您稍等,容小的我通传一声。”说完抬起头看了东方败一眼,一回身‘登登登’往楼上去了。

不大一会儿,一个红衣的小童子快步走了过来。

那童子红衣粉面,两个发鬏扎在头顶,甚是可爱。

小童子施了一礼,“可是东方公子么?”

东方败低头轻笑,“正是在下。”

“请公子随我上楼去吧,我家大人已在楼上了。”说完带着东方败直上了五楼。

五楼只一间房,那小童走至门前,一伸手推开了房门,又退到了一边,“公子请进,我家大人就在屋内。”

东方败迈步进屋,迎面一个老者端坐在正中主位之上。那老者五十来岁的样子,神色严肃,自带一股威势。

东方败上前施礼,“东方败见过断剑前辈。”

“嗯。”张锋淡淡答应了一声,手一抬,“坐。”

东方败一拱手,拉了一张椅子坐下,“不知前辈唤晚辈来所为何事?”

张锋面色不变,伸手提起了面前的琉璃酒壶,轻轻一场,一道殷红色的酒液稳稳落在了东方败面前的杯中,不多不少,刚好一杯。

“来,我敬你一杯。”

东方败伸手端起了酒杯,“应该晚辈敬您,断剑之名,早已听闻,近日方才得见。”

“唉。”张锋轻轻叹了口气,仰头饮尽了杯中的酒液。

“前辈因何生叹?”东方败放下酒杯,问道。

张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东剑阁已经许久没有出过你这样的剑修了。”

东方败轻轻一笑,“前辈过讲了。”

“你不必谦虚。”张锋摇了摇头,又问道,“不知你师承何人?”

“家师久居深山,喜好闲静,嘱咐晚辈不可提其姓名。”东方败淡色说道,心里却是一声‘呵呵’。

“哦。”张锋点了点头,“也罢,观你之剑法,想必是隐世的高人。”说罢又饮尽了一杯酒,“你可知我找你来所为何事?”

东方败微微一笑,“前辈德高望重,又先前与晚辈不相识,再者晚辈才疏道浅,想来前辈不是有求,而是有所赏赐。”说罢端起了面前的洒杯,“多谢前辈。”

“哈哈哈。”张锋大笑三声,端起洒杯,一饮而尽,“有意思,有意思。”

东方败含笑拱手,“想必晚辈是猜对了。”

张锋笑着取出了一张皮卷,伸手在上面抚了两下,“知道这是什么吗?”

东方败轻轻笑了笑,并没有有回答张锋的问题,而是拿起酒壶,将张锋的酒杯斟满,朗声道,“长者赐,不敢辞。”

“哈哈哈哈……”张锋又是一阵大笑,双手拿起那张皮卷递了过去。

东方败双手接过皮卷,恭敬道,“多谢前辈。”

张锋端起酒杯饮了一口,眉羽之间明显地放松了下来,“这一卷,是我师父的毕生心血。”

“这、前辈,这太贵重了,晚辈何德何能……”

“嗯。”张锋摇了摇头,“我师父是东剑阁的第一位长老,曾经被称为天下第一快剑,后来……”张锋低着头,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后来,就留下了这张皮卷。”张锋神色上带了两分悲伤,“我天赋有限,无法学习皮卷上的剑法,所以我打算把它赠给你。”

“这……”东方败面露难色。

张锋笑了笑,“当然,这是有条件的。”

东方败一抱拳,连忙笑道,“前辈有何吩咐?”

张锋伸出了一根手指,“我要你日后帮我一件事。”

东方败想了想,起身施礼,“多谢前辈赏赐。”

张锋点了点头,又端起了酒杯,面色也恢复了严肃冷淡,“天色不早了。”

东方败淡淡将皮卷收了起来,又一拱手,“天色不早了,晚辈告辞。”

“去把去把。”张锋挥了挥手。

东方败离了东神酒楼,一路溜达着回了自己落脚的客栈。

一进客栈的大门,就看见白水和菁萝二人整治了一大桌的好菜,正在一楼大厅里你一杯我一杯喝的开心。

菁萝一只脚踩在板凳上,右手端着一只大海碗,左手抓着一只鸡腿,满身的豪气。

白水的洒量明显比菁萝还要差一点,那原本白皙的脸这一会儿变得通红,双手撑着趴在桌子上,一颗脑袋左右晃着,一幅随时都要跌倒的样子。

菁萝拿手里的鸡脚一指白水,将大海碗重重地墩在桌上,“想当年,老娘在北玄,手拿两把西瓜刀,从城北一路砍到城南,那,血流成河,我跟你说,以后有事儿,就找我,我给你平。”说罢端起大海碗饮了一口。

白水摇晃着端起了自己的酒杯,艰难地喝了一口。

东方败紧紧皱起了眉头,“怎么喝成了这样?”

菁萝端起碗闷了一口,用力摆了摆手,“我没多。”

“还没多。”东方败摇了摇头,绕过去搀已经倒在了桌上的白水。

“不用。”白水狠狠推开了东方败的手,“我还能喝。”

“唉。”东方败叹了口气,从袖中摸出了一根绣花针,往白水的脖颈后轻轻一刺,白水打了个嗝,昏睡了过去,低身一扛,将白水拦腰扛了起来。

一脚踹开白水的房门,快走两步将白水丢在了床上。

“嗯?”东方败目光扫过,清楚地看见一颗淡红色的丹药正静静地躺在白水的枕边。

抬手拾起,“补血丹?”白水受伤了吗?念头一闪而过,随手将补血丹丢在了桌边的桌子上,转身出了房间。

一楼里,菁萝一个人依然喝的兴奋,啃一口鸡脚,喝一口酒,不是一般的豪迈。

菁萝一眼看到了从楼上下来的东方败,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一把将桌上的大海碗端了起来,“来,喝。”

东方败走到了近前,“还喝。”

菁萝拉过酒坛将自己的大海碗倒满,“我还要喝。”

东方败摇了摇头,抬手在菁萝的颈后拍了一下,菁萝摇晃了两下,倒了下去。

菁萝似乎比白水还要重一点,东方败将菁萝背进房中,长松一口气,回了自己的客房。

静静给自己倒了杯茶,从诸物戒指中将张锋送给自己的皮卷拿了出来。

那皮卷上面画着三幅人物图,最下面是一大段文字。

不才李剑长,炼剑四百余载,一生唯钟情于剑,独善快剑。余毕生得三剑,常引此为傲,今记之于此,欲传之于人,后辈人得此篇,且且不可轻传。

余以为,剑之一道,唯一快字而已,世间有万般妙法,吾皆一快破之。余毕生得三剑,乃手剑,眼剑,心剑。手剑者,以手御剑,手之所指,剑之所向。眼剑者,以眼御剑,目光所乃,剑必往之。心剑者,以心御剑,此剑之极道也,心意所往,剑无不至也。

道祖云,道可道也,非常道也,名可名也,非常名也。则剑可剑也,非常剑也,此中之道,不可以已道也,必千磨万击,可以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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