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管家福伯急急通报,声音都有些颤抖。
木严很平淡的斜了福伯一眼,问“怎么了,当初以辛回家都没见你慌张,发生了什么?”不急不缓的放下手中的事,慢慢抬头。
“老爷…”福伯俯下身到了木严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木严突然猛的一拍桌子。
“岂有此理!”木严头上青筋狂跳,眼前红木桌子生生的承受了木严的怒气,弯了一段。
“老爷”福伯有点心惊“您准备…”要准备家法吗?
木严闭了闭眼睛,重新坐在了木椅上,只是相比与之前,现在的样子有些颓废的感觉。
“福伯,你把以辛叫过来吧!我想和她谈谈。”似乎是累极了,说完这句话后便不在开口,福伯也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小姐,老爷叫您过去”夏荷颔首,自二姨娘死后,府里凄凉的不少,这点木以辛说来都有些好笑!她二姨娘到底是什么人,也能得全府的清净。
“好,我马上过去!”其实木以辛心里也是明白的,大概二姨娘的死刺激到了木严,不然他也不会是叫她而不是请她!
木以辛推开书房轻掩的门,入目的便是木严惓惫的身影。
“爹”木以辛和木严没有感情,这一声轻唤也不过是为了门面罢了。
木严恍惚中抬起了头,他没有告诉任何人:那一瞬,他真的以为那站在阳光里明媚的女子是她的夫人!他一生中唯一付出过真心的女人!
“啊!是以辛呀”木严露出微笑招待这木以辛“以辛,快坐!”
????木以辛也微微回笑!顺着木严的意思坐到了位上。
“以辛啊!你知道爹今天找你什么事吗?”木严笑意不有些达眼底。
木以辛浅笑,“爹,女儿不知,还请爹明示”双手不经意间理了理迂皱的白衣。
“爹听说,你在二姨娘死前去看过她?”话没有说完,是在询问。
木以辛心里一缓,“是,我是去过二姨娘所在的房间,也是最后一个看她的人。”回答的很全面,可木严心里却不知缺少了什么,空空的。
微微思索,继续问道“那么,你知道‘她’为什么自尽吗?”不用多说,这个她指的是二姨娘。
木严很是紧张,问话都有些彼起彼浮,可木以辛却像是松了口气般,又不说话了!
就这样静静的,时间仿佛像冻结了一样。
木严以为这次谈话可能就要这样结束了,不料木以辛却再次提起话端。
“二姨娘为什么自尽,爹不是知道吗?二姨娘肚子里的孩子,爹不知道是谁的吗!还是说爹一直都在自欺欺人,想看着二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出生,然后在验明是否自己骨血,可惜二姨娘自尽。为了安慰自己心里的不安,就来找女儿,是想让女儿说:是我害的二姨娘?”木以辛越说越急,听的木严胸口猛的一窒。
这是怎么了?怎么了!不是的,他心里不是这样的。
不等木严缓过神“爹,女儿以为您今天找女儿是想我们父女两叙敘旧什么。呵呵!是女儿多想了!”木以辛眼里不知不觉中也有了些泪水,不知道是因为自己为原主感到不值还是自己的感情作怪。
冷冷的看了木严一眼,便要离开。
“以辛,还记得小时候吗?爹今天叫你来,真的是想和你叙敘感情的!”木严的出声打断了木以辛的步伐。
木严伸手抹去溢出的泪水,“可是爹心里有个结,一个不能容忍的一个结。爹的女人却让爹戴了绿帽子。”
木以辛听下了要往外走的脚,她也想听听木严的心里话。
“小时候,院子里有一棵梨树,那棵梨树是爹在你还没出生的时候种下的,因为你娘喜欢吃梨。”
木严吸了吸有些发酸的鼻子。
“你出生的时候,那梨树刚好花开满枝芽,然后你啊,看到那梨花就一直笑,似乎那小小的你,也知道梨花的美。”
说着说着,木严渐渐微笑。试问,这该是有多大的满足感才会使人这样!木以辛心底的冷漠有了些动摇。
“你慢慢长大,学会了玩。有一次你调皮的爬到树上,然后不小心滑了下来,手臂撞到了地上的石头,血一直流。我当时就慌了,后来我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一名大夫。我不要什么荣华富贵,我只希望我是一名父亲身份时能保护好自己的女儿。”
木以辛身影微颤,那到底是什么才让你心心念念的女儿…,换成了我呢?
“以辛,我,我,我…”木严哽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你原谅爹好吗?”他真的什么都不求了,什么丞相也好,什么富贵也罢!他现在只想这个家好好的,以辛和他好好的!
?爹,我明白您的一片赤子之心,可是您不知道,我已不是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木以辛轻嘲。
“爹,过去的就是过去了,覆水难收这个道理爹你也是懂的吧!”木以辛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变得正常点,她不想让木严和她继续隔膜下去,这样不亲不远也挺好的。
转身离开,走的不留一丝感情,是不是她太狠心,而是她不敢留!
书房外依稀可以听见木严的叹息声,父女两这样的关系,谁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