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慕生呆呆地看着身下的景色,那无垠的大海,那望不到头的陆地,那藏在深山密林中的平凡人家,正在峰顶吞吐日精的巨狼。还有正惨遭屠杀的小宗门。远处渡劫失败惨遭人类修士坑杀的巨蟒。
老家伙越飞越高,渐渐的连远处的城池也变得像一个个的黑点。就算如此,那黑色的点迹也多的数不清。
老家伙已飞得直入云间,触手可及的是前世做梦都想摸一摸的白云。只是这白云可不是平常的水汽,据万法门中《万物源注》中说到:九天之上,云雾合自,灵雾化液,翠虹露入。九天上,常人不可及。故物虽多,然以之为稀。
华慕生已经麻木了,看着突然从云间跳出来嘴角还衔着一片云彩的吞云兽。与之相反的是吞云兽的体色呈一片漆黑之色,看着巨龙飞过,一些在云间收集云露的修士吓得仓皇逃窜。
看着远处御剑飞行的修士。那远处正在厮杀的正邪两方。那不时闪过的刀光剑影,光芒爆闪的术法。举手投足间所携带的天地威势,那逼人的气势将华慕生压的喘不过气。而老家伙自顾自的的飞着。
华慕生急忙调动天地灵气补充自己的呼吸消耗。正在这时老家伙撤去笼罩在徒弟身上的气罩。巨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将华慕生压迫的连灵力都无法正常运转,口中眼角鼻孔耳朵初都流出鲜血。
老家伙好像觉得还不过瘾,身躯一扭,神龙摆尾施展而出,将徒弟从龙身上甩了出去。
华慕生顿时吓得灵魂出窍,双手胡乱的在空中抓着,刚穿上的衣服不过几息就被这极速下降的压力给毁成堙粉,还在急剧的下降着,身体上不断的冒出鲜血,前期华慕生还能感觉得到火辣辣的痛,现在早已没有了感觉。
在下降的期间,华慕生遇到过御剑飞行的修士,他大声的向他们求救,而他们只是极为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就御剑远去。
华慕生大声咒骂着远去的人,咒骂了一会,华慕生就耗尽了自己的力气。心里颓废的想着那些远去的人:是啊,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冒险救你呢。
华慕生脸色苍白的看着那望不尽的天地,那犹如芝麻粒一般数不清的城池,华慕生呆呆地看着,脸上露出绝望的神色,他想不明白师傅为什么要将他丢下。
华慕生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大海,不过没有从这蓝色海洋中感受到应有的温暖。有的只是无尽的面积,和冷漠苍凉的气息。华慕生头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渺小,看着这天地那无助的感觉让人绝望。
看着远处的一片黑云,黑色笼罩着一方天地。不是的闪过轰鸣声,划过一道道青色神雷。
在这黑暗的尽头有一片金色的花海。恍惚间华慕生好像闻到了奇异的香味。
风还在呼啸着,华慕生已经忘了自己快要死了的现实。他愕然的看着从四面八方赶来,不断涌入黑云中的妖兽。他们有的只是一只不过巴掌大的启灵了的云雀,有的是仙途断了的半兽人。有的?则是天地间可于龙族齐名的凤凰,他们无不拼尽全力深入黑云内部,穿越着越来越狂暴的雷海,这其中的十之八九被天雷击中,他们死前无不带着满脸的不甘与悔恨。
还剩下极少数的侥幸到达花海,落去其中的莫不红了双眼,有的会自己了结生命,有的则是疯狂的攻击着他人,还有的则是陷入这花海中再也没有出来过。
在这片生命的禁地,只有了了几位逃出绝地,他们有的收获极大,有的却是两手空空。不管是那种情况,他们莫不伤痕累累,莫不是满脸庆幸之色。
就在这时,华慕生感觉有什么东西击中了自己的头部,伸手将东西拿下来,是刚刚那只云雀,云雀在华慕生手中,先是警惕的看着华慕生,紧紧的护住身下的金色果实。
华慕生看到云雀的这个样子,不由得白了云雀一眼,苦笑道:“放心吧,我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会抢你东西。没兴趣。”
也许是听懂了华慕生的话,云雀没有再去关心华慕生,而是踉踉跄跄的想站立起来,一次,跌倒,两次,跌倒。小云雀努力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反倒是身上的创口不断的流出血液。华慕生也曾设法阻止小云雀的无用行为。不过反被啄了几口。顿时血液喷涌而出,伤口处生出被火烧灼的痛感。
小云雀挣扎着,气息却是变得越来越弱,挣扎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少,动作也是慢。眼睛睁了几次又闭上。不过眼中没有消失的是放不下的坚持。
同是血人的华小,也是苦苦地硬扛着。身上像散架一般。整个身体都想不属于自己了。
华慕生苦苦扛着,突然想起云雀许久没动了,连忙看过,小云雀脸上狰狞着。一双眼睛睁开着,有的是对未来的憧憬,内心放不下的坚持和不甘,唯独不见得是悔恨,没有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华慕生看着熄灭了生命之火的云雀,静静的看着,想着,似乎是过了许久。然而这一切不过是几息时间。
华慕生紧闭着双眼,丹田之中一片沸腾,金丹极速的旋转不断喷涌出灵气,丹田中的灵气蜂拥而出,滋润着四肢百骸。恢复知觉,重新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啊,我不甘,谁也不能阻止我活下去,就算着这方天地也不能。”
“啊,给我慢下来。”华慕生不甘,还没结束,怎么能够轻易结束了呢。
身体疯狂的扭动着,体表燃起金色的火焰,不停的催动着灵气,那金丹不停的释放灵气,体积也不断缩小。
华慕生也开始玩起命来了。不管不顾的扭动着身体,疯狂的释放着清风决。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师傅此时就在他的身边。只是收回了本体,隐匿身形于华慕生身旁。看着华慕生的迷茫与无助。看着他体表冒出鲜血他也很心痛。只不过一直狠心在忍着,头瞥向一旁,不敢直视自己徒弟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