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负责扫荡的部队也出发了。
扎克·佩蒂今天很兴奋,因为他收到妻子的来信,信中说他的孩子就要出生了,他就要当爸爸了,信中还说希望他能请假回去见证孩子的出生。
重要的是长官也同意了,只要这次战役结束,就有将近一个月的假期,虽然还要算上赶路的时间,但对于一位军人来说,已经不短了。
“遥遥的家里,我的妻子在等我回去,还有我那可爱的孩子,年迈的父母也在欢笑……”扎克唱起了故乡的民谣。
不知不觉间脱离了大部队,走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倒也不能这么说,只是不在农忙时这里人的确不多。
茂盛的作物,看来今年会有一个好收成,不知道故乡如何?应该也会丰收吧,扎克心想。
想的太过入神,因此并没有发现作物中潜藏着的人。一步两步,刚好在那人隐藏处停下,转过身来,打算向另一个方向走去,我是不是应该买点什么呢?
而就在扎克转身的一瞬间,那人突然从草丛中窜出来,一只手捂住扎克的嘴,另一只手拿着一把银色匕首,在阳光照耀下发出刺目的冷光,趁扎克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时,那人轻轻一抹,结束了扎克的美梦。
“在你最幸福的一刹那赐予你永恒,你应该感谢我。”暗杀的人沙哑的说着,还不忘砍下扎克的头颅。
“麦克阿瑟队长,我们已经被包围了,怎么办?”浑身是血的汉弗莱·鲁珀特一面招架,一面喊道。
远远望去,就会发现四名帝国兵被二十多的黑衣人围困,四名帝国兵围成一圈抵御黑衣人的进攻,黑衣人进攻一次立马退走,紧接着又有人上来。
因而虽然四人式立交黑衣人要强上不少,但车轮战还是让四人分身乏术。
麦克阿瑟眼见自己和队友身上的伤越来越多,斗气已供应不上消耗,体力也不断下降,心想:不可能四个人全部冲出去了。
麦克阿瑟眼里闪过一抹温情,随后变为决绝:只能如此了……
“约瑟夫·比尔德!迦勒·米尔!汉弗莱·鲁珀特!全部给我向北冲!立刻!马上!”麦克阿瑟大吼。
伴随着吼声的是再一次拔高的气势与力量,将剑横扫,扫开一片空地。
约瑟夫、迦勒汉、弗莱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立即转向北面,开始最后的突围,他们明白队长的决定,也尊重队长的决定,纵然无奈却也不能辜负。
约瑟夫正好面朝北,因此最先突围,也最先与黑衣人接触,他恍然间知道自己离不开了,队长想到他们需要一个人断后,但是他没有想到,也需要一个人来开道!
而那个人是我,也只能是我啊!脑海中闪过父亲的笑容,母亲的煎饼,弟弟的崇拜,妹妹的撒娇……一幕幕,短短的一生,就那么闪过,回想起上战场前写的信。
母亲,你还好吗?我想你做的煎饼了。
父亲,你还好吗?要笑口常开啊。
弟弟,要坚强,做一个男子汉。
妹妹,等回家给你买你喜欢的娃娃。
……
可是,
自己再也吃不到了,
自己再也见不到了,
自己再也看不到了,
自己可能要失信了,
自己……回不去了。
请原谅孩儿不孝!
请原谅哥哥!
“啊……!”不顾对方的剑已经击中腹部,用尽力气使劲挥下手中的剑,从右肩斜着砍下,血花迸现——以伤换伤。
迦勒汉立刻赶上挡住了从右侧袭来的黑衣人,弗莱一个加速挡住左侧的进攻。
“咳……噗,咳咳”约瑟夫刚想说话,结果一口鲜血夺口而出,“你们走啊!”说着话,一脚将面前不知死活的黑衣人踢倒,完全不顾自身伤势,继续向前开道。
迦勒汉、弗莱无法回绝,只能任凭泪水流下,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可是此时,又怎能不落泪呢?这是将生的机会让给自己!这是生与死的战友!
一条用血开出的道路,一条用生命开出的道路,一条满载着期望的道路。他们必须走,也必须活下去,带着两人的希望活下去。
“咳咳……噗……”扑通,约瑟夫因力竭而跪倒在地,“啊!”约瑟夫将剑插入地下,撑着剑,拼了命的重新站起。泪水混着泥土混着鲜血覆盖在脸上,使得约瑟夫越发的狰狞,就如魔鬼一般,发出“走啊!走……”
鲜血迸溅,染红了一片片的大地,一个头颅高高的飞起,洒下一腔热血。
“约瑟夫!”麦克阿瑟大喊一声。迦勒汉、弗莱听到了队长的悲呼,却并未停止,只能一口气的向北跑。苦涩的泪水进入口中,他们的心在滴血!
可即使如此,也不能停下,他们并不是吝惜自己的生命,他们更肩负着四个家庭的责任。
“休想!”麦克阿瑟爆发出了远远超过他自身的实力的速度,一下冲到所有黑衣人之前,将他们拦下,如山一般屹立在那里。
一名黑衣人想要越过麦克阿瑟追击,却在刚刚及身的一瞬间被劈成两半。
黑衣人们迟疑了,他们都被如今的麦克阿瑟的气势给压制了,无人敢越雷池一步。
麦克阿瑟环顾四周,只能看到红糊糊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但是被扫视过的黑衣人都不自觉的发憷。
“哈哈哈……”麦克阿瑟仰头大笑,“啊!!!”猛地冲向一名黑衣人,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时砍成两截。
“咳咳……老子赚大发了。”麦克阿瑟露出了满意的微笑,鲜血溅出,自刎而死。
迦勒汉和弗莱最终分开逃命,迦勒汉继续向北,而弗莱则转向西北。
遥遥望去,隐约可以看见军帐,迦勒汉不自觉的加快了速度,到了那里就会有援兵了。背后有一黑衣人将剑遥遥的抛出,其目标正是迦勒汉。
就在迦勒汉一只脚迈进军营时,那把剑贯穿了他的胸口,“交咳……给你了,弗莱。”缓缓的倒下,带着不舍,带着祝福,带着希望,永远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