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间的细细秋雨,从来都是让人看不够的。
风轻轻吹起,将本就细的如同发丝般的雨丝吹散成一簇簇雨雾。
这,便是秋雨里最悲伤的烟雨。
林间有风,有雨。
自然显得凉爽些。
只是,翠林寂寞,山峦幽静,再美的景总是让人看着忧 郁。
青绿色的湖水上泛着一层层奇怪的涟漪。
波浪很杂,也不知是这风吹起的还是这雨滴溅起的。
闷闷的轰鸣声从喇叭状的谷顶响彻苍穹之上,只是天地间未曾响起雷声,又哪来的闷闷巨响呢!
靠着水潭边的一处隐秘树木下,一头青色的巨狼无聊的趴在干燥的落叶里默默的发着呆。
这已经是小月认识傅春红的第七个日子了。
作为一头笑傲山林的狼王,从它一开始屈服于傅春红的时候,也许就注定它会一直会忍受屈辱。
而最开始的屈辱是从一个名字开始的。
小月,一个呆萌清新到吐的名字愣是让傅春红安在了狼王的身上。
它,无力反驳。
因为它不能反驳。
它依旧记得当时他取这个恶心至极的名字的时候那个无比阴险的表情。
疯子。
它跟了一个疯子做主人。
它从来都没见过那么不要脸,那么没节操,那么充满疯劲的二愣子。
整整七天,除过吃饭睡觉插科打诨,他一刻不停的在水面下修行。
而 ,每一次修行完后,他还总是让它给当陪练。
让伤员当陪练,是因为伤员死的不够痛快想让它再痛快点嘛?
好在这几天自身对伤势的修养,外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可是内伤却是越来越重。
咳咳咳!
好吧,你看又吐血了。
小月扯着粗重的喘息,然后换了个不一样的姿势安静的又闭上了眼。
它怕再想下去,自己没被打死先郁闷死的说。
闷响不在响起。
水面泛起的涟漪也变得安静许多了。
雨,下的大了。
噗通!
傅春红化作一道流光从水潭里轻轻越出,然后落在小月身前。
清冷的湖水淋了小月一脸。
“喂喂,你能不能每次出水动静小点。你看,又淋了本狼一脸,你想干什么?报复?拉仇恨?还是你有病?”巨狼猛的被一阵水滴淋醒,然后抬起头万分不愿意的说道。
傅春红不屑的撇了撇小月,然后将长发往身后一甩,双手捋长发。
“怎么不高兴吗?不高兴你打我啊。”
“可恶,要不是你把本狼打成这样,我一定要你好看。”
“行啦行啦,别吐这些没用的嘈点,你又不是银妈。没事学什么人家吐槽。”
傅春红血气运转间已经烘干了一身的头发长裤,赤裸着的上身每块肌肉都如刀劈斧砍出来的一样,棱角分明。
小月有心再说道几句,但看着傅春红一身的肌肉却也说不出来什么口气重点的话。
“你就不能对我好点,没看见我又吐血了吗?有你这么当大哥欺负小弟的吗、”
“没事吐习惯了你也就跟女人那怪物一样了。”
“什么意思你!”
“嘿嘿,内涵自己悟。”
“悟不出来。”
“那我就没办法了。”
傅春红对着一脸悲愤的小月,很不好意思的摊摊手。
“算你狠!”
小月已经无力再说什么了,它只能愤懑的小声说到。
傅春红看着一脸不高兴的小月,只是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直到他坐到小月身边再次说到。
“你,走吧!”
“走?去哪!”小月抬起头,将蜷着的前腿伸直。好奇的侧过身子问道。
傅春红看着远处的水面,平静的继续说到。
“去你想去的地方,去你爱去的地方。”
“额,你放我走?”
“我什么时候留过你!”
“你,不杀我?不打我?”
“我又真没病,杀你干嘛,打你干嘛!”
“那,那我走了,你去哪!”
“我?继续修行呗,走到哪算哪,只要在这里呆满三个月,我也就该离开了。”
小月没有说话,它只是站起身将身上的落叶与草木抖落。
“呼!终于可以走了!那,再见!不,永远都不要见!”
刷!
只觉得一阵清风起,巨狼的身影就已经化作一道影子掠进山林深处。
傅春红睁着一双大眼睛不相信的看着身旁已经消失了的小月的落叶堆。
这,跑的也太麻溜了吧!
不过,也好,走的匆忙也省了一场婆婆妈妈的离别。
翌日,晴光大好,傅春红也离开了呆了七天的小山谷。
紫霞山,宗门功德总殿前。
夜白楼一脸不爽的看着眼前这一千多号来自其他五派的宗门弟子,什么宗门代表团,狗屁,就是来恶心人的。增进交流,促进各宗门之间的政治经济的深层次发展,这些个鬼东西关我功德殿个毛事,还什么为了让神州大地未来更加美好,共同创造出一个美好的大同世界而努力奋斗。这些都是什么鬼?
天剑,离尘,崆峒,器鼎,出云,各个门派的掌门,你们都想做什么?难道无聊到靠这些东西就能缓解神州大地几万几千年来的道统之争?这要是眼前这帮货死上个千八百个的,怪谁?怪我嘛!玩我呢嘛!
夜白楼越想越气,越想越牙疼,之前想好的发言也一溜的忘了个干净。
“咳咳,夜长老,您看时间不早了,是不是该让些个各派精英出发了?”天剑宗的东方羽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这不都是第三次提醒紫霞宗这个有毛病的长老了。
“急什么?还不到吉时,若是这一去你们这些优秀子弟全死在试炼里怪谁喽?”
“我辈修士,逆天而伐,连死都不怕,跟何况还会在乎这些个迷信的东西,夜长老,你这怎么当上紫霞宗的长老的!该不会是看时辰,看日子,看吉凶看上去的吧!哈哈。”器鼎派的墨十方从来都是这么性子,让人看着就不爽。
“呵呵,我怎么当上紫霞宗的长老跟你有个毛事,你激动个屁,在紫霞宗的地盘上你最好听我,不然就给我滚蛋!”
“你!你!混账可恶!”墨十方狰狞脸就要冲上前来与夜白楼厮打,却被东方羽一把拉住。
“好了好了,墨长老,夜长老你们不要吵了,在后辈们面前,你们这么做不觉丢脸嘛!好歹都是堂堂一宗长老,怎么如此气量与胸怀?”
“气量与胸怀那也要看对谁,对你们1这个不知所谓的人来说还不值当。”夜白楼白了眼东方羽,不屑的说到。
“好好好,您老说的对,那咱能痛快点把这事先办完,然后有什么不痛快再一起商量着来,行吧!”东方羽压住墨十方这才转过头对夜白楼诚恳的说到。
“哼,还不都是你们多事,要是没这劳什子的交流会,怎么会给人惹一肚子邪火。”
“你!”
“墨长老,墨长老,大局为重脸面为重啊,别冲动千万别冲动!夜长老你就少说点成吧,大家都是神州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为了一丝怨愤真要搞得连脸面都不要了?”
“切,他还有脸嘛!”
“混蛋!今天我不一印印死他我就不信墨,东方你给我躲开,我今天非干死这贱人不可!”
“呦,不姓墨?可吓死我了,东方长老你放开他,让他过来,我倒要看看我紫霞宗的道术能不能弄翻这条疯狗!”
轰!
墨十方祭出一道丈大巨印冲天而起,卷起满天狂风。
“呔,给我死来!”
夜白楼不屑的看了眼从天而降的石印,右手指尖一抹红光一闪,一道通天巨光冲天迎去。
轰!
一声巨响,一阵强光惊动天地。
“你们够了!”东方羽冷着眼,然后左右各一把流光长剑顶在了两人的咽喉上。
“哼!”夜白楼不屑的抖抖衣袖,看了眼红着眼的墨十方。
“行啦,走吧,时辰到了!”
“墨长老?”东方羽偏过头看向墨十方。
“可恶可恶,气煞老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