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竺伞
第九章 天竺伞

魔界的天空满是充满魅惑的紫色,一轮红月嗜血般通红。

白虞被手臂粗般的铁链说在石柱上动弹不得,渊折喝着红红的腥酒倚在软榻上,似笑非笑盯着她要杀死人的表情。

临朐在一旁守着。

“想不想喝一杯”渊折端着杯子走到她身前,冰凉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眼眸深邃。

“红葡萄酒么?”白虞咬着牙根。

“喝了就知道了”

装着红色液体的白瓷杯触及唇边,一股子血腥味充斥在鼻端,她皱了皱眉,渊折却柔柔笑着。

直到液体呛入鼻腔他才松了手,冷冷地将瓷杯丢在墙上。

“你跟叶南笙什么关系,嗯?”

“雾草,凭什么告诉你”恶心的感觉袭来,白虞险些晕过去,站在台上,满身酥软。

临朐见她不说直接上前将长剑放在了她的脖子上。

白虞迷迷糊糊中感觉到冰冷的刀锋触及皮肤,冷冷地笑了一声:“真是一条忠心的狗。”

临朐有些生气,却还是冷静地没有做任何动作,直到渊折挥挥手她才悄无声音地退下。

四周静得可怕只能感受到白虞粗粗地喘气声,良久她像是发疯般冲向渊折,手脚在铁链上磨出了一层血。

“你混蛋,你怎么可以丢下我和奶奶”

渊折不避反而像她靠近了几步:“奶奶?”

“是啊,奶奶,她那么大的一个人了还老是吃不饱穿不暖,都是因为你,你这个负心汉!”白虞发软险些跪在地上,被铁链硬生生扯起。

渊折眉目冷清直接挥手收去了铁链,她半跪在地上收着肩膀抽泣。

不知怎得,渊折不由自主向前一步扶起她任凭她揪着自己的发丝不放。

半响她终于安静了下来,像个孩子一样拉着渊折的衣袖,已是一片湿润。

临朐像是要说什么一样欲言又止,渊折终是将她放在了榻上抿着唇,提起红缨枪走到了外面。

魔兵已是一片混乱,眼眸通红的叶南笙立在半空中,一脸冰冷。

渊折扬起嘴角直接冲了上去,红缨枪银色的光芒熠熠生辉。

魔兵们像是得到鼓励一样也直接飞在半空中扑向叶南笙,一个剑光闪过去已是倒了一大片。

渊折立在空中不再有任何动作:“上次的伤这么快就好了,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月华仙尊”

叶南笙皱着眉:“交出小虞”

“呵呵,想要她,凭借自己的能力来吧”捻了一缕发丝顺着指尖滑下,渊折眼角闪过一丝杀意祭出了天竺伞。

上古神辉透过魔界的天空倾泻而下,魔兵们像是看到什么敬仰的东西,齐刷刷跪下。

佛光照得整个魔界如梦如幻,渊折一头紫色的头发垂至腰际紫色的袍子被狂风卷起手间结了一个大大的封印。散发着金光的天竺伞片刻后变成了一把紫黑色的魔伞。

“竟将神器魔化了”叶南笙垂着头喃喃道。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像是神器魔化与他无关一样。

渊折袍子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朵朵如扇子般的印记,周边黑光,薄唇轻抿雍容华贵。

“不是想要带回那个女人吗?”红缨枪端指向叶南笙,眼眸通红。

“大胆狂徒,天竺神伞怎由得你魔化?“解辰不知从何方出现,堵在叶南笙面前。

“师弟,今日这魔头有魔伞相助,想必是无法再救出小虞了”说罢,扯起他飞出了魔界。

“哦”叶南笙望了望握着剑的手,当即点头随他走了。

“恭祝魔尊成功炼化天竺伞”四周的魔兵再次齐刷刷跪下,浩荡的声音围绕在整个殿中。

“嗯”渊折将长枪抛在另一魔兵手中,径直走了。

魔界的月色变得更加猩红,透过枯枝诡异至极。

渊折走了许久停了下来,眼前是一片幽幽竹林,虚幻的月色下坐着一抚琴的白发女子,与聂研的模样别无一二。

悄声踏入院中好似怕惊动佳人,可是琴声还是停了。

“你说这虚幻的月色,真是我想要得吗?”女子提起纤手荡了荡石盆中的水,水中鱼儿迅速散开惊动满盆香莲。

“只要是她喜欢的,你必须喜欢”渊折眸中闪过一丝疼惜,端坐在一侧的石凳上。

“在你眼中,我是何人?”女子起身跪在他面前,清冷的脸贴在他的双腿上微微阖眼。

“你是聂研”

女子惊讶地抬起头,眼中光波流转,随时要哭出来:“渊折,你要记住,我是苏姬。”

“苏姬···”他叹了口气,手扶上她的脸颊“苏姬,若你真是聂研该多好。”

先前那副傲气的模样全然不见,只是一位痴痴想着心爱女子的男子。

“她若是知道你这般欢喜她会不开心的,她终是你的义母···”

“义母”二字像是刺激到渊折,生气地推开她也不顾她的想法直接甩袖离开了。

苏姬像是疯了般施法将一院青竹尽毁:“渊折,我不喜欢竹子,我不喜欢月色,我不喜欢抚琴就像你不喜欢我一样。”

“明日我会派人前来为你打理”渊折终是踉踉跄跄地走了,像是落荒而逃。

六界之人皆知聂研与其师父相恋之事不合伦理,却只有寥寥几人知晓,真正不合伦理的是魔尊渊折这份感情,他一直深深地爱着聂研,他的义母。

渊折,六界戾气而生,还在襁褓中的他被入魔后的聂研带出了永无天日的万天狭缝。古柒伤着她的事情他无一不晓,这样被伤害却始终笑着的女子他怎会不爱。

可是魔神的毒誓无人能破,她在魔神面前将他收为义子,彻底破了他的念想。

古柒本是想杀了聂研,却被他阻止,那时刚开始学知冷暖的他跪在眠觉山门口数日。终是已自身所有的魔力换得她苟且偷生。

可是聂研并不领情,她终是因古柒而死。带着一生的怨,入了死路。

“苏姬啊,苏姬,你堂堂一介神女,落得如此地步,你怎么就一点就不后悔啊”她用力捶着自己的胸口,每次都像要讲自己捶出血来才甘心一样。

一滩月色之后,渊折静静立在原地,望着白色月光和红色月光的交界口微微闭眼。

一颗泪珠流下,久久闭眼,不舍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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