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玉葫芦现在在容迁手中,听说是新启的郡主给的。”太史修如实告知,他趁千叶不注意,向那个小孩打听了玉葫芦的事。
“这个玉葫芦真好看,是谁给你的?告诉哥哥,哥哥就送你这把小刀。”
那孩子眼馋他那把缀着玉石烫着金边,看起来颇为精致的小刀,鬼鬼祟祟小心地瞟了千叶一眼,瓮声瓮气地答:“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千叶姐姐让我不要告诉别人,我说了她会不会生气啊?”
他答:“你说了她肯定会不高兴,那还是不要说了吧。”然后掏出小刀递给他,“你这么听你姐姐的话,这把小刀就算是奖励送给你吧,藏起来不要让她看见哦。”那孩子欢天喜地的接了,谨慎地偷偷藏在腰间。
“而且,郡主的样子……”太史修将他的疑惑告知太史将军。
“你说的当真?难道当年还有另外一个孩子,只不过被她私藏了?”太史将军声音微提,激动让他忍不住起了咳嗽。黑夜总是给人安全感,因为无人能窥见自己的表情,或喜或悲,只有当事人感同身受。缘起缘灭,事出因果,各自思量。
“我一直是看不透她的,起初她的笑都带着神秘。后来不爱笑了,倒是浑身透着冷静,好似绝了七情六欲。”
太史修直觉对那位女子不喜,她让太史将军痛苦了十余年,却是连见一面的机会都吝啬,一句“万万珍重”便打发了他鬓已成霜的守候?
君相知很是忙碌。
千叶让秋天三儿带着人将二楼三楼的包厢好生收拾了,并按照其所占地理位置以及装修优劣在包厢的门上标明价码,一楼也最大限度地填充了桌子椅子长凳子。大概分配好之后,自己怀揣着一袋银子去了闹市。
新启的女人有三种,一种是养在深闺人未识、长年不见天日的大家闺秀,一个个跟神仙姐姐似的浑身冒仙气儿;一种则像千叶这般,混的满城风雨,整天抛头露面上蹿下跳,比土耗子还接地气。还有一种女人有个神秘的统称:其他女人。
这会儿,接地气的某人蹲在一群猪仔面前,拍着它们的屁股检测其反应灵敏度。
“这头,这头,这这头,还有那头,那头,那那头,六头猪我都要了,多少钱?”千叶指着受到突然骚扰逃得最快的猪。
“哟,小姑娘年纪轻轻,眼神倒是利索,这最好的猪仔都被你给相中了。”呃,谁来告诉我,这年头做生意的都是用这套说辞夸人的吗?明明有头猪的猪前腿严重骨折,严重侮辱“最好”这个词,姑奶奶是本着一颗我佛慈悲心,额,好吧,其实是本着它是唯一一头母猪买回去可以创造新一代的心才买下来,大婶你都没看出来吗?
“呵呵,我知道我慧眼识‘猪’,直接要价吧。”
“二十两一头,六头猪我给你算个实惠,一百两。”一头猪的市价十两左右,要价二十两绝对是昧着良心黑人了。那大婶喊了价之后也不多说,料定千叶不懂行情,往板凳上一坐,双眼贼贼的瞅着她鼓囊囊的钱袋子。千叶衣裙鲜红,皮肤白皙,面容也是无辜可爱的,这么一个涉世未深的极品白羊羔送上门来不好好宰一顿,着实是辜负辜负了老天爷冥冥之中才有的安排的。
千叶将钱袋子抖得咯吱咯吱响,这响声极大的愉悦了黑心大婶,可下一秒当千叶打开钱袋,她发现里边半数都是石子的时候,那由兴奋、算计和贪欲的表情瞬间转变成失望、愤怒和鄙视的精彩样子转过来愉悦了千叶。
“大婶,八两银子一头,你肯不肯舍卖?”大婶嘴一撇,呸了口口水,就要回绝。
“我听说,这条街姓王的肉屠户与你来往密切,常以半价收购你家的猪肉,也不知你相公晓得不晓得?”密切两字咬的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