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父王!我把哥哥赢回来了,哈哈!”我拉着夏之凛,冲到了皇帝面前。他虽有喜色,却是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寒儿,你这一病,棋艺长进不少,可是却全然忘记礼数了么?”皇帝敲了一下我的脑瓜。
我本来就是一株仙草,从未学过什么礼数。虽自小生长在皇宫之中,耳濡目染也该学会。但我着实厌倦了那些礼数之说。跪来跪去,请安又繁琐。可若我早知有这么一日,就是硬着草皮,我也会学的,可是现在……
“父王!礼数之说过于繁琐,可不可以就此作罢?”我两眼闪光。
语毕,文武百官的目光全部落在了我的身上,仿佛要秒杀我。夏之凛也惊愕地看着我。
“公主怕不是病糊涂了吧?”他们纷纷议论道。
“咳……寒儿”,皇帝面色发青,接着说:“看来你这一病,将礼数之说全部转化为棋艺了。紫寒,你还是将礼数重新教与公主一遍吧。”紫寒随我退下,大臣诧异的眼神仍在我身上打转。
接下来,我在煎熬中度过了一段时间,紫寒耐心将所有礼数教与了我。虽很痛苦,但公主的使命就是如此,我由衷同情公主和我自己。
至于过程,因过于复杂,如今记忆已并无多少。唯一记得的便是对皇帝,皇后的请安。晨时一次,午时一次,暮时竟还有一次。天天叨叨着父王好,母后好,甚是繁琐。
“公主,陛下说您已可以停止礼仪学习,特许您出外游玩。您可要我陪您去逛逛?”紫寒拉着我的手。
“嗯,那你便陪我去幻莹湖游玩一番吧!”我对幻莹湖早有耳闻,那是人间仙境,现在终于有机会可以去一探究竟。
我们换了一身便装便出门,虽在宁国生活这么久,却从未出过皇宫。街上集市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好一片繁华景象。我欢快之甚,胡乱转悠,不想却忘了紫寒。人群将我与紫寒冲散。无奈之下,我只得原地等待。但愿,紫寒可以奇迹般被挤到我面前来。
“姑娘,要风车么?”一个卖风车的大伯站在了我面前。
风车悠悠地转着,一种好熟悉的感觉,却说不出缘故。只感觉,记忆在被什么拉扯着。
“嗯……多少钱?”我本不想要,可有种感觉一直牵引着我。
“三文钱,看你有些面熟,你若真想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大伯并未立刻给我。
“什么?”我疑惑道。
“你喜欢这风车么?要它做什么?”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生意人。
“不知道,只是想。”我心中充满了疑惑,这究竟是什么人,竟问这么古怪的问题。
“好吧!这便赠予你,日后我们还会见面,后会有期。”大伯将风车给与我,转身便离开。留下的只是背影,一个熟悉的背影。
今日真是奇怪,先是紫寒不见,后又遇到如此莫名其妙的大伯。我还是赶紧去幻莹湖,此地真的不宜久留。
“哇!好美的景色,最美也不过幻莹湖畔了!”我被眼前景象所吸引,却全然没注意有人正向我慢慢靠近。
“呵,没想到堂堂宁国公主夏之寒也会因如此一般景色所折服?”一个声音从我身后传来,越来越近。
我回过头,看清那人脸庞时,却没站稳,险些跌入湖中。
“慕容成雪,你一个瑨国皇子不好好帮着瑨主辅佐,来这做什么,定是与哪个女子幽会!”我故意气他。
“呵!我幽会的女子不正是你么?你看除我俩,还有其余人么?”慕容成雪向我逼近。
“莫要胡乱言语,我堂堂一个公主,清誉岂是你诋毁的!”我将他推开。
“放轻松,我只是想和你聊聊,没有其他想法。”慕容成雪再次逼近。
我觉察到形势不对,便拔腿就准备走,不想却被他一拉便揽入怀里。
“慕容成雪!你做什么!放开我!你若想与我交谈,我便与你谈就是。”事到如今,我只能先使出缓兵之计,后再使出走为上计。
“可是我冷,需抱个人取暖,再说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再跑!”慕容成雪抱得更紧了些。
“我保证我不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心中暗自发笑,我是女子,君子本与我无挂钩。
“好!若你再跑,可就不是抱这么轻松了哦!”慕容成雪放开了我。
“嗯……你看!那亭子多美,琉璃制成,巧夺天工。”我往湖心指去,他便顺着那个方向看去。
我见机会来了,刚准备跑,却又被揽入怀里。
“你可知道,说话要负责任,况且你是公主,应一诺千金。你说,该用什么抵这千金?”慕容成雪这次的力度更大。
“我……”我还未说完,便无法开口。
过了一会儿,他再次开口。
“好了,我们两清了。”他放开我,接着说:“你若还想跑,可别怪我让你名节不保。”
“天杀的慕容成雪!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我使劲捶他。
“公主之吻应抵千金,我只是讨回我失去的东西罢了,你可还要跑?”慕容成雪再次挑眉。
慕容成雪一挑眉,非奸即盗,打死我也不敢跑了。我往后退了两三步,以保证安全距离。
“现在可以开始交谈了,你想聊些什么?”我心中怒火中烧,却不能报复。
“说说你的棋艺吧,你是怎么学会下围棋的?”慕容成雪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自小与哥哥对弈,加上你太过笨拙,赢你是必然的。”我故意戳他痛处。
“你……哼!”他扭头便离开了。
“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地输给我。”只丢下这么句话。
我心里百般无奈,早知这么简单,我何需避他?
转念一想,为何被他揽入怀里不给他一脚?为何不在被夺吻后骂骂咧咧给他一巴掌?我开始有不祥的预感。莫非,我对这个笨蛋有爱了?
少年啊少年,你为何要在此与我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