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艳嫣的兴趣又来了:“会不会是以前不知道那一代的宗主祖师,发现这个大法一点儿也不灵,所以干脆把那一层的气路错乱,让后代的宗主们不再白费心血?”
“你这个丫头,”紫柔伸出白嫩的玉手,捏了捏艳嫣吹弹欲破的脸颊:“就是喜欢抬杠。”
“这个大法应该是有用的,”云梦轻轻地在旁边说:“每次我依天星定位法找到准位,运来天阴冥气,逼阴血而与阴阳飞龙石交合之后,四四十六日之后,总是发现自己的功力大进。”
“这个不用二姊说,我也是知道的,不过那又怎么样?”艳嫣脸红扑扑的,艳光四射:“这又不一定是阴阳飞龙石的效用。”
“不,二姊说得对,”玄霜清冷的玉脸也难得地露出一抹红晕:“我曾经在我的北霜宫里,以天星定位法、从人位,坐地引天吸气诀,摄来天阴冥气,有益是有益,不过是不能与交合后的功力大增相比拟的。”
“咦?那么就是说……”艳嫣红潮尚未退,看着紫柔:“大师姊……”
“没错的,”紫柔接着笑道:“不管这个大法到底能成不能,我们在这四十三年来,从阴阳飞龙石的地心精泉里是获得了不少好处,像大姊我,容貌一变再变,现在看起来才十八九岁,反而倒像是你们的师妹哩!”
“嘻嘻……”艳嫣调皮地一笑:“小妹还以为大姊的功力越来越高,返老还童离成仙不远了,原来是洞里那个家伙作的怪……嘻嘻……”
“四妹,你说什么?”紫柔脸上有一种震惊的神色:“你刚才说什么?”
看着大姊忽然变了脸色,艳嫣吓了一大跳,望着大师姊的模样,嗫嚅着说不出话来:“大姊……您…您…别生气……”她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这位她最尊敬的大师姊:“小妹……的…话…不知…轻重……请…大姊…别见怪……”
紫柔见她这个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又伸手捏了捏她的嫩脸颊:“小丫头别这么紧张,大姊不是生你的气,是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才这么问你的……”
艳嫣惊魂甫定,拍了拍胸口,偷觑了大师姊一眼,才悄悄地道:“大姊真的不是生小妹的气?”语气里还透着不肯定,那种俏皮的样子,令人爱到心眼里。
紫柔温柔地环抱着艳嫣的香肩:“放心吧,你这个样子,谁能生你的气?”
旁边的玄霜淡淡地说道:“大姊为什么这么问呢?不只是四妹,我和二姊也吓了一跳呢?”她的语气清冷如故,但也带了一丝俏皮,令人感到这个美女虽然冷傲,但也令人心痒。
云梦轻轻伸手拍着玄霜的香肩,那只纤手白细淡明,就像是梦中伸出来的玉手一般,周围似乎还缭绕着若有若无云烟,宛似仙女身上的仙气一般。
紫柔环抱着艳嫣:“从你刚才说我的话里,大姊问你一个至关紧要的问题:你可是认为洞里的阴阳飞龙石是活的?”
艳嫣听到大师姊这么问,脸上的红潮再现,又不能不回答,只得说道:“嗯,嫣儿确实有这种感觉,每年这个时候,嫣儿总是会有一种与情郎见面恩爱的心情。”
紫柔也好不容易从她惊心动魄的艳光中清醒,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四妹你放心好了,你瞧瞧姊姊们的样子,那个像是在笑你?”
艳嫣在大师姊怀中偷眼一瞧,二姊三姊的眼光中都有一种古怪的神色。说不出是什么含意,不过令她安心一些的是,那绝非取笑或者是嘲弄。而安心之后接着浮起的,则是另一种好奇:姊姊们怎么这个样子?
只听到紫柔嫩嫩的声音:“三妹,看来你也是差不多了?”
那抹在她冷如冰霜的雪颊上少见的嫣红,特别显眼夺目,让人浑然忘了她高高在上,孤傲不群的气质,只觉得特别艳丽动人。
艳嫣望着她的三姊,竟是有点痴了:“天啊,三姊,你这个样子真是美极了,艳极了,那里像冰霜?在你这样的艳色之下,所有的人,就是冰霜也可以当成绵被来盖的。”
紫柔望着她三妹粉颊的红霞,整个人流动着惊人的美艳,叹了口气:“玄霜你可还是冷着点好,像你这个样子,谁受得了?”
玄霜颊上的红晕更盛:“大姊,你也来取笑玄霜?”
紫柔转向如梦如幻的云梦:“二妹,你呢?”
云梦如烟如雾的感觉就在她大师姊见问下淡化了许多,艳嫣与玄霜只见淡烟中渐渐露出一个羞红着脸的美少女,朦胧的美眸中充满了幸福与回忆,这一幕景象不但是艳嫣与玄霜没见过,就连她们的大师姐今天也是头一遭见到。
那种美态已非笔墨所能形容,全部都被囊括在云梦那一双可以溶化钢铁的美眸之中。那一双可以倾诉大海情意的美丽的蓝色眸子里。
“喔!原来二姊的眼眸是那么美丽的蓝色?”艳嫣痴痴地喃喃自语着:“那么的蓝,就算大海也没有那么深的缠绵。”
冰雪的玄霜叹了口气:“谁若是要娶二姊,我必定会把他给杀了!毫不犹疑!”
云梦的容貌身材,今天第一次清晰地在师姊妹们的眼前出现。
她垂着头:“每次与他交合,我总是忍不住要尽泄将近百次而后已……”
她的语音虽然轻,不过听在其他三姝的耳里却直入心坎,勾起她们每个人心中最旖旎的回忆,那个风流得令她们腰酸的回忆。
周围立刻陷入了一种粉红色而又美丽无比气氛当中。
四周没有人敢出声,生怕任何一个声响,会打破这种非语言的美感……
所有的人都沉浸在这种如梦一般的感觉里。
这一次,云梦轻轻地,把梦幻的外衣将所有的人都包融进她那一个唯美、又激情的粉红色梦幻里。
每个人都沉醉在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
一阵轻轻的风吹过,拂在四个人的脸上,这是令人感觉到无比清爽的东南风,在那淡淡的味道里,似乎可以感觉得到这阵风长久以来,旅行经过了多少地方,看过了多少的人间故事。
每个被这阵清风吹拂的人,都会抬起头,朝着风来的方向,深深地吸一口气,体会它所散发的清清凉意,感觉它所带来的生命欢喜……
不过,这里的四个人,对于这阵令人振奋的清风,却完全没有反映,完全不理不睬。
清风若有精灵,一定也会好奇的现身,问问她们这四个宛似泥塑木雕的俏女郎:到底是什么让她们这么如痴如醉?
然后他就会知道,那是一段粉红色的旖旎回忆……
不知过了多久……
大师姊紫柔第一个惊醒,她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寒噤,觉得自己就像在作着美梦的时候,一把被人给推醒一样。
她回眸一看,三姝仍然痴痴地怔立着……
紫柔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无助与恐惧。
那种深沉的害怕,就像在平静的湖面上投入了一个巨石,引起了令人惊骇的波涛……
三姝被她们大师姊这种深沉恐惧的叹气声所惊,瞿然而醒。
“咦?”艳嫣看了看师姊们:“咱们是怎么啦?”
玄霜心头一惊,定心聚集精气,恢复了清冷。
云梦那种如烟缭绕的感觉也已经再次涌现。
“二姊,”艳嫣敬服地说:“你的梦罗纱不是已被大肚如来给收去了吗?刚才你的‘牵梦引幻’比施用梦罗纱时的威力还要来得大。这是怎么一回事?”
紫柔也转头面向已经恢复常态的云梦:“二妹,你已经明白了吗?”
云梦的声音就像在虚无飘渺中传来:“是的,大姊,云梦现在已经明白了。”
艳嫣听了她二姊的声音,吃了一惊:“咦?二姊,你的功力怎么在这片刻之间,又有了大进?”
紫柔的声音代替她二妹回答:“傻丫头,你默察一下辰光,这可不是片刻之间哩。”
艳嫣狐疑地闭上眼,以内气默察体内的乾坤运行,忍不住大吃一惊:“咦?怎么这么一下子,两个时辰就过了?”
此时传来了一声冰冷得可以令人牙颤齿酸的叹息:“大姊,这会儿连我也明白了。”
紫柔点了点头,脸上泛起了忧色。
艳嫣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想了想,生气地说:“姊姊们,你们到底打些什么哑谜?难道大家都皈依了正法眼藏,不立文字的‘心禅宗’不成?”说完她还嘟起了鲜嫩的双唇,赌气地瞪着她的三个师姊。
紫柔温柔地拍着艳嫣的双肩:“慢慢来,姊姊们会告诉你的,别生气……”
她的语调和平柔顺,就像一个纯洁的小女孩在对着她的女偶娃娃说话一般,那么纯净,却又那么全心全意……
艳嫣只觉得一肚子的气突然间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心上流动着一阵好窝心的感觉,只知道大师姊好关心、好关心她……忍不住扑在紫柔的怀里,两行清泪簌簌地流下来,顺着白里透红的香腮往下淌:“大姊,我好难过,我好恨自己笨,每次三位姊姊都能明白的事,总是只有我不明白。我真是辜负了姊姊们的期望,我真是没有用……”
云梦与玄霜矍然对望了一眼,尚幸大姊的“返朴归真”功深力厚,在无意中引出艳嫣的心里话,不然这种自责心魔一旦成形,势必大大地影响她以后的仙业成就。
紫柔一手环抱着艳嫣,一手轻抚着她的天灵,口中轻轻念诵照性真言,艳嫣两眼发直,怔怔地看着紫柔的秀唇,听着紫柔的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