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楔子

地狱篇:

“地狱......已经有8万年了......”无边无际的漆黑世界响起一声感叹,一件破旧的黑色斗篷披在身上,遮住了他的全身,手中紧握一把巨型镰刀。银白色的把柄,血红色的刀锋,以及他身上散发出的阵阵寒意。

“我......想见你......”他紧握镰刀,猛地站了起来,挥起镰刀向四周劈去。劈中的不过是虚无的空气,泪水从脸颊上滑落,滴入漆黑的世界里。

一道亮光不知为何折射了进来,他仿佛找到了希望,一双黝黑的羽翼展开,迅速冲向光亮的来源处。又一道亮光折射而来,射在他的身上,他像是中了某种毒,身体迅速燃烧起来。他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也为此感到不妙,痛楚从身体传来。

“绝对......要离开这里......”话音刚落,他用上最后的力气,将手上的镰刀抛向第一道亮光出。镰刀慢慢地消失在视野中,他也慢慢的倒落在地面。

人间篇:

风还在月夜中中盘旋着不肯散去,带来一阵又一阵刺骨的阴寒,不停的发出声声凄厉的哀嗥,击打着人们愈发脆弱的神经!也就在这时,透过窗外的路灯,一团浓黑的阴影如同暗夜的恶魔一般笼罩在医院的一块玻璃窗上,慢慢的,它露出两支干枯的爪子,那上面长着长长的、尖利的指甲。指甲爬上了玻璃,然后用力地挠着,发生阵阵刺耳的声音,听得痛苦难耐。突然,那双爪子猛然拍向玻璃,发出砰然巨响,接着,第二下、第三下……医院里的病床上一个孕妇气喘吁吁地躺在病床上,披头散发,脸部的肌肉抽搐着。原本红润的脸,现在却是苍白无比,全然没有注意到窗户外的异常。漆黑的夜晚笼罩着大地,原本温和的月色,现在却越发越红,红得耀眼,红得恐惧。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生命降临到人间。

“生了!生了!恭喜你们啊......”一个护士满脸微笑地抱着婴儿,走到在旁边满脸焦急的等待的一个男子旁,这老汉,头上戴着一顶破草帽,露在帽沿外边的头发浓密又漆黑。肩上搭着一件灰不灰、黄不黄的褂子。整个脊背,又黑又亮,闪闪发光,好像涂上了一层油。下面的裤腿卷过膝盖,毛茸茸的小腿上,布满大大小小无数个筋疙瘩,被一条条高高鼓起的血管串连着。脚上穿着一双拖鞋,像是为了赶时间,匆匆忙忙跑来……腰上插着旱烟袋,烟荷包搭拉在屁股上,像钟摆似的两边摆动着。

“快......快给我看看!”老汉又惊又喜的接过婴儿,用手高兴地逗着婴儿开心。

老汉谢过护士后,急急忙忙地跑进病房去看他的妻子,妻子接过婴儿微微一笑。

夜深了。可能是因为操劳过累,孩子的父亲和母亲昏昏睡去,医院里静悄悄的,只有走廊处偶尔传来几声脚步声。夜色浓重,如腐烂的尸体上流出来黯黑冰凉的血,蜿蜒覆盖了天与地。月亮孤零零地盘旋在学校上空,光线暗淡,仿佛女人眼角的怨泪。高大的建筑物被黑暗模糊掉棱角,远远看去,似血肉模糊的脸孔。淅沥的雨下在黑夜里,所有东西都很潮湿,树木和泥土的皮肤开始溃烂一般,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味道。雷鸣电闪,描绘着身不由己的宿命,让整个夜晚迅速土崩瓦解。景物在一瞬间苍白,迅即漆黑,哭泣的鬼影无路可逃,灵魂赤裸僵硬。视界细细溃动,模糊的白色光点,重叠巨大的黑影,绝望地撕破夜色。

“嵫~~~”,窗户处,几双只剩下白骨的手,用力的抓着玻璃。正在熟睡的孩子睁开了眼睛,原来漆黑清澈的眼睛不见了,血红染满了他的双眼。几滴血从眼睛处留下,划过脸颊,掉落在地板上。霎时间,整个病房被血染红,红的可怕。窗户外的鬼手慢慢变为透明,直至消失。一把镰刀从远处飞来,穿透玻璃,撞击在医院的木板地面,陷了进去。婴儿伸出手,刚一触碰到镰刀,镰刀变化作了一条项链戴在他的身上。一切的一切谁也没有见到,发生在这里的就像是一场梦,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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