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阳光穿透云层带来温柔的光芒，有清脆的鸟鸣在枝桠处传来。

阳光，微风，相得益彰。

喧闹的街道，穿行的百姓，帝京的清晨带着舒适的喧闹。

人群中穿着翠色对襟儒裙的少女，撑着一柄烟雨泼墨的油纸伞，举步悠然。而她身旁梳着双丫髻的女孩，十二三岁的样子，手中拿着一个面相丑陋的面具，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没有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的纯真。

“这大胤的帝京，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讨厌。”面容天真的女孩，口吻天真的语气，眸子里是深刻的鄙夷。

傅清风对玉无心的话未作反应，瞳孔清澈，无物入眸。

见傅清风不答，玉无心伸手摸了摸手中的面具。

“师妹也还是一如既往的谪仙之姿，走在这凡尘俗世，真是脏了师妹的脚。”

“听说徐妙那贱人死了，这种好事师妹怎可一人观赏，也好让师姐我好好看看这背离云渺的贱人到底怎么死的，还有那个贱男人，习得一手好本事，我去了也好看看是不是明月绾的徒弟，狐媚之术如此炉火纯青。”

“大师姐，这里是大胤。”傅清风提醒。

玉无心毫不在意，“谁敢惹我，我叫他子子孙孙不得善终。”

云渺宫是什么地方，能够从云渺宫出来的人又是什么，玉无心可不是徐妙那个笨蛋。

“师傅交待，不可无故惹是生非。”

玉无心带着天真的笑意撇了一眼二楼目不转睛看着傅清风的男子，然后偏着头，神情如同孩童撒娇，语气也带着孩童特有的纯真，她对着傅清风声音甜甜的说道：“师妹如今才是云渺的主人，凌驾于宫规之上，不是吗？”

玉无心话音刚落，二楼的男子口吐白沫倒地，接着传来一阵惊呼。

“死了。”玉无心语气惋惜，眼色丝毫没有悔意。

傅清风神色如常，好似并未察觉玉无心所做的事情一般，“谢过大师姐。”

“呵。”玉无心轻笑，“大师姐我只是抢了你要杀的人而已，师妹这幅模样真让师姐我受宠若惊。”

“大师姐总是有自己的道理。”

“师妹这是要往何处去。”玉无心问。

“帝师府。”

玉无心神情未变，最后带着一脸天真的说道：“再怎么说，师妹也是帝师府未来的少夫人，去看看也是好的，师妹人生的美，嫁的地方也是如此举足轻重。”

“师傅有命，自当遵从。”

玉无心冷哼一声并未说话，身后不远处官兵赶来大声呵斥询问的声音分外清晰。

……

“大人，是癫狂之症。”仵作验尸之后回道。

一袭便衣的京都卫杨启卓然站立，尚未说话便被一小厮打扮的男子枪声说道：“我们公子身体康健，怎么可能有癫狂之症。”

“老夫做了几十年的仵作，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陶仵作一脸怒容。

那小厮欲出声反驳，杨启出声打断，“这件事情自有本宫定夺，休再多言。”

那小厮一听杨启的活，呛声道：“我们家大人可是当朝的尚书大人，你一个小小的京都卫得罪得起吗？”

杨启听此，绷着一张脸。

“本官得不得罪得起当朝尚书，就不劳你一个小厮操心了，现在本官怀疑你涉嫌杀人，”杨启说到这里，不看小厮的震惊的目光，指挥着周围的官兵说道，“来人，把他给本官押回天牢。”

“你……”小厮刚说一个字，便被官兵捂住嘴，押着出门。

见那小厮离去，杨启朝着陶仵作沉声道，“陶伯，请务必如实相告。”

陶仵作布满褶子的脸上再无刚才的神色，叹了一口气才说道，“这位，是中的是毒。”

“毒？什么毒？”

“黑寡妇的三日销魂散，中着即死，当天发青，次日全身生蛆，三日化脓消散。”

杨启听着陶仵作的话，下意识的朝着地上平躺的人看去，白布之下，露出的手指微微发青。

“大人还是不要管为好。”陶仵作劝道，俨然也是无奈。

杨启未作回答，眸色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