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颜家的孙媳妇吗。”老叟一排脑门，收回手势，落在了地上。

暗夜中，沐飞扬听到了咬牙切齿的声音。

“倒是和小时候一样啊！”出手毒辣。老叟自顾自得说着，周围早已经没有了女子的身影。

片刻后，老叟似乎才想起到这里来的目的，转身看着围在林五尸体旁边的林罕夫妻，双手一摊，十分没有原则的开口说道：“那是颜家孙媳妇，没办法。”

即便天外城与世隔绝已久，但大胤颜家之名千年流传，世人皆知。

“多谢宗伯。”林罕就这样跪着转过身体对着老叟磕了一个响亮的头。他的妻子见此亦是如此。

“天外城与外界隔绝已久，云渺的人突然之间杀了过来，这是为何？”老叟看着颤颤巍巍，显然吓的不轻的林罕夫妻，说道：“你动了云渺的人。”

若是杀了，今天怕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林罕瞳孔兀然一缩，老叟一挑眉，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林五，嘴角微微扯动，整个动作看起来十分的……幸灾乐祸。

林五，死得好。有这林五这样的族人，他林楠都不敢承认自己是天外城的宗伯。

“没事和云渺对上做什么？”林楠心中幸灾乐祸，面上如今一丝不显，带着凝重。

林罕夫妻低着头就是不说话，

林楠这下真的是嘴角抽动，索性也就不再问了，一个飞身就消失在原地了。

不说，没关系，有的是人愿意说。

见林罕走后，躲在屋檐上的两人胆子也就大了起来，沐飞扬连说话的声音都放高了。

“东西都拿到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帝京。”

“戏得做全了，不然你就等着你爹拿着鞭子抽你吧。”华丽的声线配合着刻意低沉的语气，夹杂着一股纨绔之气，却是说不出的勾人，“跟着那老头。”

……

月夜清辉，竹影重重。

三匹白色的骏马安静的伫立，身后的玉雕香车透着温润的光泽。

白皙素手抚摸着马背上的绒面，侧脸看着恬静无比。

“一样的目中无人。”一阵疾风而过，林楠突然出现，此刻的他手中拿着一个酒坛，直接坐在地上，将酒直接像嘴巴里面倒。

“这踏雪飞龙用来拉车，只有你们云渺的人这么不识货了。”林楠冷哼，语气不屑。

“多，你穷。”淡淡的一个字让林楠接下来的话整个憋在心里，上不去下不来。

……

“年纪越大越不懂得孝敬长辈了，我记得你小时候……”林楠说到这里突然停止，有一口酒灌了下去。

小时候啊，一样的杀人不眨眼。

“那老妖婆呢？”

“家师仙逝已久。”女子的声音依旧清冷，那语气好似死去的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呵呵。”林楠抱着酒坛，脸上看上去极为的兴奋，“杀人多了，老天爷都看不过去她还活着，这真是苍天有眼啊。”

当年云渺宫主单冰，一怒之下，人间血海，云渺也从九天云渺变成魔宫。

女子依旧抚摸着马背上的绒毛，对林楠的话如同未闻，或者说根本就已经将林楠无视。

云渺的人，从来高傲，即便死去。

“林家怎么得罪你了，大老远的过来杀人。”

“吵。”女子吐出了这一个字，指尖微动，接着打开马车车门进去。进去之后三匹踏雪飞龙直接动着马车朝着另一边的路上走去。

那里是去往雪海天山的唯一路径。

林楠一手抱住酒坛，一手摊开，上面赫然是一个青色的锦囊，他的嘴边有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喃喃自语的说道：“老妖婆，这么久，你还记得啊！”

承君一诺，万死不辞。

暗处盯梢的两人对视，皆在对方眼睛里面看到了‘奸情’二字。

“你在算计什么？”沐飞扬低声，即便这么黑，他都看到那人眼睛里面的光泽，明明白白的不怀好意。

“我可是正人君子，哪像你那么龌龊，一天到晚的满肚子坏水。”

听此，沐飞扬表示，他就只能‘呵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