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庭小院中,这秋色貌似显得更清楚了一些,院中的柳叶微黄,在秋风下款款摆动着,似女子那柔软的腰肢一般,庭前花微落,还有一些待落的花瓣似是在等风来,想要随风一起舞上一曲一般。
王沐菀立在院中,一袭白衣随风飘动,连带着腰间玉佩碎絮上挂着的铃铛也都叮当作响,而王沐菀仿佛听不见似的,秀眉轻蹙着望着某个地方出神。
白净的小脸儿上因不施粉黛而显得略微有些苍白,就连嘴唇都没有了血色,远远看去真是一个人比黄花瘦。
阿缈远远看着只觉得她家小姐仿佛就要随风而去,不免心下一紧快步走了上去,待走近后便将手中拿取的外衫轻轻的披在了王沐菀的身上。
一边为王沐菀整理着外衫和被风吹乱的衣服一边嗔怪道:
“老爷命我照顾好小姐,可小姐的风寒刚刚有所好转,便又站在院子中吹冷风,也不怕再复发,那王世子也是个狠心的,听闻你因他落入湖中受了风寒,竟是来看也不看上一眼。”
王沐菀听到王世子这个字眼后,眼神微微的波动了几许,便又恢复常态,缓缓的踱着步进了屋子。
阿缈摇了摇头也急忙跟了上去,刚进屋子阿缈便把窗户关紧以免风吹进来,转过身后看着王沐菀似是有点发冷,便急忙将暖袋递了上去。
王沐菀接过暖袋放松了身子阖着双眸躺在躺椅上,阿缈便唤来暖冬为王沐菀捶腿,自己则绕到王沐菀身后为王沐菀捏着肩膀。
过了半晌,王沐菀轻轻发声问道“世子他半月后便要启程前去大辉担任监国一职吗?”阿缈愣了一愣,小姐今日不知明日会知,明日不知半月后也会知,思及此处阿缈便不加隐瞒的点了点头。
点了头之后又想起小姐正闭着眼睛,便开口回道“是。”
王沐菀缓缓睁开她那双美丽的眸子,唤了暖冬起身,暖冬起身后做出一副手酸的样子,睁着那双透着古灵精怪的眼睛看着王沐菀。
“小姐现下真是越来越懒了,让奴婢捶腿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奴婢如今捶的手都酸了,下次呀奴婢定要装病躲过捶腿这差事。”
王沐菀看着暖冬这幅俏皮的样子,想到自己以前也是这个模样,直到那日王世子说他喜欢文静优雅有大家闺秀模样的女子,便又蹙了蹙眉,阿缈看到后假装发怒的看着暖冬。
轻声呵斥道“暖冬,日后在小姐面前休得再这样没大没小,口无遮拦,如若不然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暖冬听后正欲反驳,便听到了王沐菀的声音,“无妨,我甚是喜爱暖冬这样的性子呢。”“阿缈姐姐,你看吧你看吧,小姐才不会怪我,我去给小姐端药。”说完后暖冬便吐着舌头笑嘻嘻的跑开了。
不过一会儿,暖冬又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神色慌张,进门时被门槛绊了一跤竟也没有像往日那样骂爹骂娘,王沐菀轻轻的拍了拍阿缈的手,示意阿缈去将暖冬扶起来。
可还不待阿缈走上前去,暖冬便起身嘴里嚷着“小姐,不好了。”边嚷边向王沐菀走去竟顾不得拍身上的灰尘。
阿缈拉着暖冬,仔细的拍打着暖冬身上的灰尘,“什么不好了,你这性子才最是不好,若什么时候可以改上一改,不再这样冒冒失失给小姐惹祸,那我和小姐可真是谢天谢地了。”
暖冬还不等阿缈帮她拍干净便拉着阿缈的手快步走到王沐菀跟前。
“小姐,今晨国主下旨将你赐给大辉国主,老爷抗旨不尊,现如今已被押入大牢,国主说若是老爷一日不明白便关老爷一日,三日后若还是不明白便强行将你送往大辉。”
阿缈听后神色大变,看着王沐菀的眼神透着担忧与着急,暖冬更是在一旁掉起眼泪来,王沐菀抬手轻轻拭去暖冬的眼泪,看起来并没有多么着急轻声安慰着暖冬:
“别怕,这女子的婚姻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整个王国都是国主的子民,国主亲自为我指婚是高看了我,我何须怨言。”
暖冬听后,正欲反驳,王沐菀却不给机会,转头对阿缈吩咐道“下去安排一下,我今晚去牢中看望爹爹。”阿缈应了一声“是。”便紧赶慢赶的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