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荷看着六儿,将子所有能看见的实物尽收眼底,六儿气喘吁吁说着话几乎一字一顿,实在是听不下去的云清荷索性直接拿过六儿手中拽出了汗水的信封,用食指拆开,里面是一张白洁的宣纸,所谓平常所见到的一样,但云清荷总感觉,这张纸里,寄托一份情感,一份熟悉且属于他的气味。
白净的信纸之上洋洋落着一个挥斥方遒的大字:明日午时相见。
我收回了视线,看着气喘吁吁的六儿,替她沏了一壶茶,得到茶水润喉的六儿松喘了一口气,看着让人怪心酸的,天空扎起一团白云,悠悠而过,云清荷敛下脸色,吩咐了六儿准备明日的事情一项又一项。
法会举行于三日后,江州距京城有些遥远,云清荷次日就决定启程,灵隐寺是楼兰第一大圣寺,据说香火鼎盛,福泽万民,这次法会集结了四海八方的众徒,无论是散游的圣人还是徒众都会来一睹这个绵延了近千年的香火寺庙。
为了以防万一,云清荷决定还是提早启程的要好,这次怕是路上还会生出许多的事端,不管是有与无,云清荷这次还是决定早走早好,于是次日就分别上书给离歌,和端木蓉一齐前去那个香名远播的灵隐寺,楼兰第一大圣寺,究竟是为何让它能够鼎立千年而长盛不衰。
天空中裹着厚重的云层,遥遥望去不见尽头,昏黄 日头四周散发着一层若隐若现的白光,显得昏暗而又无力,时值深冬,路上凝成了厚重的秋霜,马蹄在上面踏的吭吭发着响声,偶尔还能听见那些冰洁而成的路面破碎的声音。
今年的冬天比以往来的更为严寒酷冷,马儿也需裹着厚厚的毛裘才能在路面上行走,时走时停,一行华丽的轿子行走在一条蜿蜒盘曲的山路间,冷风刮着轿帷,在刮起 一瞬间,冷风携着冰雪鱼贯而入,让轿内的人不住的打了一个抖擞,这路人马正是云清荷一行人。
离歌一袭长白秋裳,外面裹着雪白的狐裘墨色的长发飞流而下,眉眼生动有神,看见云清荷耸了耸肩膀,不难看出云清荷因为严冷的缘故,略带关切的语气问道:“是不是特别冷啊,我这里还有一件披风。”
你眼睛瞎啊,不会自己看。
云清荷心口不一的说:“还好,只是刚出来,有些不习惯啊,过一会就好了,你不用担心我了。” 说完又缩了缩脖子,将颈项埋在荣荣的衣领中,不识事宜打了一个喷嚏。
“行了,别逞强了,你的身体我会不清楚,接了吧,都时候受凉了,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端木蓉实在是看不下去,出言阻止云清荷的东扯西扯,夺过离歌手中的披风塞到云清荷的怀里。
“呵呵,为什么你们不觉得冷,就我一个人觉得冷呢?”云清荷被端木蓉看破了心事,生硬 笑了笑,决定转移话题。
“习武之人,自然是无所畏惧的,哪像你这个孱弱的小丫头,浑身上下一块好肉都没有,自然是比不上我们了。”端木蓉翻了个白眼,对云清荷的幼稚无知表示不屑一顾,狠狠的挖苦嘲讽。
“我也是个习武之人啊,连端木蓉都败在我的手下,她为什么不怕冷?”云清荷坚定打破砂锅问到底,死咬着不放的原则,继续追问的说。
“上回是端木小姐让你的,以你的身手更本不会是端木家族生来就具有战争天赋的对手,更何况端木牙还是端木家族这辈最杰出的人,而端木蓉已经跟随他征战多年,更是你不能所比拟的。”一侧的离歌声音淡淡从一旁穿过来,云清荷惊讶的看着端木蓉,端木蓉沉着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实离歌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自己当初也是凭借自己的侥幸获胜,若是端木蓉下杀手,自己恐怕早就已经死了千百回了。
回想起那次在南疆劫持的时间,自己与南无痕对上根本没有反手 余地,而端木蓉却能和他打成平手,不也是验证了这一点吗?看来自己还得多加练练手。
端木蓉与离歌并排而坐,端木蓉却出奇的安静,如同改头换面一样,自己和离歌本就处于一种尴尬的境地,更是没有什么话好说,所以一直相对而言,整座轿子出奇的安静。
耳边似乎只剩下呼啸而过的冷风,云清荷想的是大概端木蓉为了在离歌这个大男子面前表现出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婉约美感,所以一直在内心深处要求自己要安安静静做个美少女。
幻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在京城内部的贵族圈子里的人都知道端木家中有个母夜叉,谁惹她谁见鬼,这种事情云清荷也是多多少少听说过不少,甚至由于端木蓉的缘故 导致云清荷的名声也臭了起来,二人何为楼兰并蒂莲。
当着云清荷的面,哪位道友难免添油加醋了一般,其中真伪怕是离歌更为清楚,所以端木蓉端木蓉的行为明显是多余,人家早已经将她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这样的五指行为只是徒劳无功,还不如多花些时间在梳妆打扮上面,说不定还能惊艳个全场。
连云清荷都有点替端木蓉感到惋惜。
车路颠簸,云清荷有些吃不消,过了大半个时辰后,头脑就有些发张起来,迫不得已之下只好下车裹着包袱步行而去。
天空不知何时洋洋洒落了几片晶莹的雪花,脚下变得有些僵硬而寒冷,不知是老天有意而为,云清荷只能等雪停后在做打算,寻了一所客栈,云清荷没看清客栈旗号就被冷风催的往里走去,离歌,端木蓉尾随其后,接二进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