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露珠顺着叶片的经络滑落,浸入土壤里,云清荷睁着一双水灵的双瞳,欲将端木蓉的整张表情挖掘而出,一顺不顺盯着端木蓉更是使她脸皮发麻,怀里的雪狼在云清荷的怀里窝着有些不适,扭了扭身子。
“你胡说什么?,人家可是喜欢的是你,关我什么事,你还是自己应付去吧。”端木蓉满脸羞红,似天边的红霞,这次即便是傻子都不会相信端木蓉说的话了,因为她的表情已无情将她出卖。
“你的脸已经承认了。”云清荷看着端木蓉诚实的说。
“天气太热了。”端木蓉遮遮掩掩的说。
“现在是冬天。”
“可能发烧了吧。”端木蓉越发心不在焉的说。
“你这烧发的真是时候。”云清荷尴尬笑了几声,显得格外生硬,若有所指的看着端木蓉。
“…………”
一番无意义的争论过后,端木蓉缴械投降,原因是端木蓉禁不起云清荷那张厚嘴皮子的摧残。
“看吧,承认又不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毕竟离歌哥好歹也是翩翩公子哥,风流倜傥,放荡不羁,武功更是远胜于你,不是那些民间里的小本子里都这么写么,要想赢得那些巾帼烈女子么?如今他打赢了你,你就自然而然一颗芳心这是再自然不过。”云清荷笑吟吟的抚了抚怀里雪狼的皮毛,光滑而柔顺,触感由手心传出。
“可是,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离歌?”端木蓉神色微拧,半信半疑的询问.。
云清荷对着端木蓉 那双剪水秋瞳蕴含着异样的神采,萋萋的似秋霜红叶烈烈的似娇日晚霞,如此的一双的眸子,云清荷竟有半刻的痴迷,随即咯咯笑出声来:“你知道吗?其实有些事情在一开始就已经注定好了,我和离歌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没有在一起的可能,命运如此安排,叫人根本不可能有力气反抗,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不过是盛世繁华的一场梦罢了,你知道当初为何我要选择这条不归路吗?因为在出生的那一刻,我就注定了要继承了这个让人惶恐不安的皇位。”
云清荷淡淡别开眼,眼角流露出几不可见的情愫,其实她一直都喜欢离歌,只是爱而不得,不想再耽搁一个自己爱,爱自己的男人,他们根本就没有可能,没有未来,有得只是在梦里执手相对,共享一片天地,若有一日他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她也会毫不留情将他处之于后快。
一个皇帝根本不能够意气用事,在乎那些花花世界,这些事她很早以前就看透了。
“自这次及笄,你变了,变得我快不认识了,那个天真的倔强 小姑凉已经不见了。”端木蓉端坐着,看着窗外那些秋霜落叶,终会归根,莫名的叹息。
“嗯,我变了么?”云清荷凄惨一笑,她从来都是这个样子,以前她将自己所有的心思都埋在一个无底洞下,努力地位欺骗自己还是当初那个不问世事的小女孩,不必考虑那些遥远的国家大事,家仇国恨。
如今这个无底洞已经塞满了,那些心思全都如潮海一样,翻涌而出,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现在它如预期那般爆发也是再正常不过了,现在她已经不能再幻想了,父王身体日益衰退,她必须用自己孱廋 肩膀撑起这个国家,这个伴她十五年的国家。
“或许是吧。”云清荷收回了所有的思绪,对着端木蓉展出一个笑脸,随即接着说:“好了,你既然对离歌哥有意,相信他也会慢慢接受对你的情意,毕竟我与他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们安好,才是最大的幸福。”
“你难道就不后悔,既然你喜欢他,又为何拱手让人,清荷,你真的变得让我感到很陌生了。”
世事难料,人总要学会生存,学会如何应付各式各样的人,毕竟帝王之道,非同凡响,一个不查,就有可能葬送整个国家的未来,她赌不起。
“好了,现在主要的事情是撮合你们两个,这样我也不用再提你的婚姻大事烦恼了。”云清荷嘻嘻笑着,美颜般般如画像是山水见佳人的墨图,宁静致远,却又透出一丝俏皮。
“我反对你这么做,你知道你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吗,你这是在毁掉自己的一生的幸福,我不会允许的。”端木蓉一口斩金截铁的说道,毕竟她不会一手葬送自己好姐妹的幸福,凡事都讲究先来后到,自己喜欢离歌又如何,他心里已经住了一个人,楼兰不同于其他大国,一人仅能有一人相伴的。
她的尊严,她的信仰绝对不会允许的。
“即使你不和他在一起,总会有一个人会和他长生白头,相较之下我更希望这个人是你,因为我已经和他没有任何的可能,不希望自己的好姐妹也和自己一样,你答应我,和他好好在一起,连带着我的那一份。”云清荷上前几步,一手托着雪狼,一手紧紧握着端木蓉骨节分明的玉指,那一刻,似乎面临着生与死。
“可……”端木蓉看着我,狭长的凤眸似一摊死彻底的湖水,突然升起生命一样的涟漪,惊心动魄。
“没有什么可是的,放心,我会帮你制造机会的,再过几日就是江州西湖灵隐寺举行法会到时候我们一同前去,正所谓日久生情,相信他不会对你视而不见的。”见端木蓉口角有些松动,云清荷立即加快诉说,不等端木蓉有所反驳的机会,截断她的话,立即要定不放松。
送走了端木蓉,云清荷有些虚脱的躺在塌上,眼角划出晶莹的泪,似一颗颗琥珀,在眼中熠熠生辉,六儿见端大小姐走后,刚一入门,就看见云清荷迷离模糊的双眼,心下一涩,连忙上前跪坐在云清荷的塌前抽抽噎噎的哭起来:“公主,六儿在外听的清清楚楚,为何公主要将自己心爱的人拱手让给他人,明明……”
苦涩在心上霎时挥散开来,看着六儿啼哭,云清荷实在是哭不出来了,连忙止住了六儿你狼哭鬼嚎的噪声,“六儿,你不会明白的,并不是所有相爱的人就一定要在一起,就好比我和离歌。”
“六儿不明白,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相爱的人本就应该在一起啊?”六儿止住了哭,睁着那双水灵灵的眼睛,一揪一揪看着我,懵懂而又天真,似小孩子般。
对于六儿的疑问,我没在回答,为什么相爱的人不在一起,因为我们不是一路的人,只是想交于偶尔的岔路口而已,命运只会让很少的一部分人幸福,让更少的一部分人一直幸福下去。
这就是繁琐而又神秘的命运,充满了太多的迷幻色彩,不住的吸引着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