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秦玉玲
第十九章秦玉玲

一行黑衣人随之涌现出来,小心搀扶着秦恒,云清荷依旧一副处事不惊,闲然若水的模样,许久悠悠一笑:“秦妹妹你父亲正要受刑罚,你怎么能无动于衷呢?身为大家闺秀的你恐怕比我更懂孝义一词,又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可我只是一个弱……弱女子,” 秦玉玲支支吾吾着。

云清荷扬唇扫过一眼秦玉玲,方才

那般的咄咄逼人,意气风发劲又去那了,“秦妹妹说笑了,从古至今妹妹听说的奇人异事怕是比我知晓的多多了,难道说秦妹妹是要被那些不入流的幼童比下去么?而且我好像记得辰时那衣袂翩翩脚下的轻功可谓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步步生莲,是不是我记错了。”

“我……玲儿知道了,多谢云姐姐提醒。”秦玉玲狠狠咬着下唇,隐隐血丝外露,往后的时日还长着,我们各凭本事走着瞧。

对于刚才一幕云清荷可谓是尽收眼底,倒也不再多说。

秦恒本身自幼习武练剑,体质是活生生的抗打抗魔的人肉沙包,挨过的红刀子恐怕比吃过的饭还要多,相较之下,秦玉玲用真气护住自己的臀部,深怕留下疤痕,几番板子下去后,二人以养伤修病为由早早退了下去。

直直看不到二人的朦胧的身影,云清荷才将自己压抑的情绪哧的一声发出笑了起来。

“你呀!”楼兰王有些气恼,却宠溺的戳了戳云清荷的额头。

云清荷不以为然 ,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念头一转,忽而记起楼兰王所说的要事,不解的问道:“父皇所要商议之事是何事?害得云儿一大早未用早膳便赶来,结果遇上了会咬人的疯狗,父皇可要给云儿一个交代。 ”被疯狗所咬之事指的自然是秦玉玲的阴谋诡计,而交代楼兰王自然是再不过清楚云清荷脑袋里腾出的歪主意。

“这件事还是待你伤好后再议,说吧你又看上了父王那件瑰宝。”楼兰王捏了捏云清荷玉彻的小脸蛋。

见楼兰王如此好说话,云清荷像吃了蜜饯一般甜滋滋的,索性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侧着头歪腻在楼兰王的肩上,语气也放得十分娇柔:“听闻父皇前些日子曾去过北冥雪山打猎,擒了一头雪狼至今好像还未断乳,那个这个……父皇你懂得。”

话落,云清荷笑眯眯的盯着楼兰王,眼中大放光彩,似乎在说你不答应,我就死皮赖脸缠着你不得安身。

“哦!这么说我家的云儿是早先预谋好了的,设着套等着父皇入网是不?”楼兰王弯着嘴,恰似一轮弯月,泄出一个颇为似怒非怒的笑来。

云清荷不可置否的咧嘴一笑,清喉娇啭:“父皇你也太过高看云儿了吧,在您这种大神级别的老油条,我顶多算个初出茅庐的黄毛丫头,云儿可没那资本和父皇你一较高下。”

云清荷的一席话逗的楼兰王眉开眼笑,那张嘴也合不拢起来,轻轻捊了捊云清荷的秀发,朗声说:“其实上次出行捕猎本是为你而备,只是雪狼生性凶残,嗜血成狂,一般人怕是无法降伏它,本想着给你解解闷,如今来看还是等你伤好后再论。”

“父皇我不过是饿了肚子而已,没那么严重,我现在就等不及了。”云清荷眼中难掩的喜悦和急切如泉水般喷涌而出,此生是栽倒在云清荷的手里了。

楼兰王无可奈何摇了摇头,“夙阳。”楼兰王朝外朗朗唤了一声,不多时,一名模样清秀可餐的男子扬袖而来,朝楼兰王拱手抱了一拳。

“你去将那雪狼带来。”楼兰王再次开口道,对云清荷完全是另一张面孔,完全判若两人,对云清荷永远是一副慈父的模样,对他人就是俨然严谨的王上。

云清荷小心打量方才的男子,但并未多问,想来定是楼兰王一手培养的暗卫,在楼兰凡三品朝官大臣均可拥有属于自己的暗卫、隐卫、侍卫,只是数目上有明确限定,一方面防止大臣的私下培养军队起谋反之心,而对于敌国对战之际到时多了一份手段。

而雪狼是雪山的霸主,在雪山上曾有谣言,相传雪狼乃神祇后裔,却因触犯天法,贬至下界受万世轮回之苦,传闻曾有砍柴上山的农夫看见雪山之巅,划过数道虹光,谣言不可信云清荷也是知晓的,不过故事的确很动听,而雪狼的确具有灵性,成年的雪狼有猎豹之敏捷,虎牙之锋利,黑熊之蛮力,只是谣言一传十十传百,传的神乎其微,添油加醋倒是不少。

彼时,方才的男子提着一方方正正的金丝铁笼,扬步而来,里面的物体被上方的锦帕遮的严严实实,对于雪狼,云清荷也不过是道听途说,并未见过,男子将铁笼放置在离云清荷数尺的案几上,笼中传出几声呜咽凄叫。

云清荷自幼便尤爱那些毛茸茸的物体,许是云清荷自幼没有母妃,楼兰王对她格外照顾,护的特别紧,从不让她接触那些生物,可越发阻扰云清荷却越发好奇,有一会,离歌在市集上买了几只白兔,云清荷去离歌府上被楼兰王逮个正着,被禁了三日的足。

一霎间,锦帕蓦然掀开,一头毛茸茸的雪白物体蜷缩在一个角落里瑟瑟发抖,洁白的毛发如同雪山之巅的晶莹剔透的皑雪,无疵无鄙,高耸的锐耳无力垂下紧紧贴在脸颊两侧,尤其是那双蓝色的眸子似镶嵌的琥珀一般,较之漫天星辰有过之而无不及。

雪狼的前腿隐隐约约渗着血,,此时并未经过包扎,鲜红滚烫的血液一丝丝漫游出来,灼灼生辉的眸子一股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概如今只剩下一蹶不振的病态。

云清荷心头一颤,有些心疼凝视着小雪狼,小雪狼似乎察觉云清荷的善意,原本沉寂如海的眼中惊起一片波涛。

“六儿,你去拿些止血化淤的药草、药丹来。”云清荷吩咐一声,转而起身将笼子里的身如抖糠的小狼崽子抱了起来,雪狼也不挣扎,任由云清荷抱在怀里,云清荷将手中的丝帕抹上些药草,一只手顺了顺小狼的柔腻的毛,柔声细语宽慰道:“会有些痛,忍着点,不要怕,一会儿就好了。”

云清荷将抹了草药的帕子摁在小狼的伤口处,紧紧系着,由于猛然的抽力,小狼咬了咬云清荷的衣袖。

“好了,没事了,乖。”云清荷松了手,擦了擦额见悬挂着的汗珠。

“云儿你先好好休养身子,父皇还有事就不陪你了。”楼兰王拍了拍云清荷的肩胛,笑了笑踏着步子朝外走去。

“恭送父皇。”

见楼兰王走后,六儿又恢复如常,揉了揉雪狼的头顶,颇为满意的笑了笑:“想不到这么小的狼崽子,毛摸着竟然这么舒服,不如把它的毛皮做件狼裘吧,想来应该挺暖和的。”

六儿自然知晓这只狼定然是杀不得的,云清荷费心劳神的救过来,不过六儿还是想逗逗云清荷才开口道。

“有这心思还不如早些想想何时嫁人。”云清荷瞪了六儿一眼。

六儿见云清荷没事有事一直往这方面扯,娇羞的回驳道:“讨厌,怎么又说这起来了?况且公主都还未谈婚论嫁,奴婢又岂能嫁人呢?”祸从口入,见云清荷扫了自己一眼,感觉闭紧嘴巴,不再说话了,公主的婚事岂有奴婢谈论。

见六儿机灵的不发话,较为称赞的抚摸了一下雪狼的额头,淡淡道:“今日你话语有过失,不过念在你上午一事的铤而走险,就罚你照顾小七的生活起居。”

“为什么要叫小七啊?”六儿捞了捞后脑勺,不解的问道。

“因为你叫小六。”

“这两者什么没有什么关联啊?”六儿坚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处事原则,锲而不舍的继续问下去。

“现在有关联了,替你新认的家人打声招呼。”云清荷放声朗朗笑了起来。

…………

六儿近日来,对她这位活祖宗照顾的尽职尽责,鞍前马后,为首是瞻,小七的身子渐渐有了好转起来,已经能跑能跳能上树,时不时还会在云清荷和六儿面前撒撒娇卖卖萌,可谓现在小七集云清荷的万千宠爱于一身。

此时云清荷正坐在偏殿的池塘旁,赏着鱼儿们争相戏水,怀里嗨窝着一团毛茸茸的不明物体,云清荷稍过一小会便洒些鱼食,落花随风翩翩而落,憩在云清荷的两肩上,如此闲娴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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