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开年祸乱
第四十章开年祸乱

母亲闻言,眸光一转“哦?这虞昭容和这章美人看来也是这般喜爱的,只是不知可定了什么?”

只是那小厮边引着,便又是一惊“哟,您这可不知道。这两位娘娘到底是宫里的,这手笔也是大。咱们庄子里近日的珍珠宝器怕是都捡了去了。”母亲见这话,便抬起手帕掩着嘴角不禁轻笑

“呵呵呵~都捡了去,这俩人难不成有六个脑袋?这些个怕是俩人也戴小半年儿,也剩了些许呢吧?”

“这也说不准不是一个人的,几箱子东西分了四份子。连有些盒子都是掐丝珐琅和黑漆嵌骨的,怕是要送什么有脸面的人呢!”见那小厮将我们引至一处半敞的湖上堂,堂上淡香缭绕、镂雕金格、错落有致。

我走进略看这格中物件,只见这掐丝嵌玉、错金珐琅、八宝雪友、刻金镂雕一应俱全。各个侍女小厮也是杏云石榴、清淡抹粉。这样既不找那些世家妻们嫌弃芥蒂,也不会觉得太过避讳。

见着人们自顾自的看着,这偌大的轩阁虽说也不俗。只是虽说我如今出门省亲,但也不好这样明目张胆的出来。便看着那小厮笑问“虽说这东西有人定了,可本宫毕竟不常出来。宫里老祖宗、太后、皇后和姊妹们可全盼着本宫呢,不知..”

见我这么说,只见那小厮也惯会了奉承。罢是引着我等上了船舫笑着“贵妃这话不是见怪了?这铺子原本就是王妃给娘娘的准备的,如今得蒙圣恩抬了御用。怎么就比不过虞昭容和章才人?”

“这话可怎么说?再怎么着,人家也是九嫔御妻不是?”见我嗔道,染柒便从旁笑言“娘娘莫怪,这傻子也不过是个不懂礼数的粗人。”

“你这傻子,且不说这轩阁原是本宫为为娘娘置的。本宫这萧府还缺这俩没人吃的子儿?倒是那两位娘娘能给你的银钱,我萧家给不起你个俩子儿?”

“倒也不是,只是这陆家小侯爷亲自来定的。”

见那小厮站在一旁有些为难,见母亲便指他怄着“你这傻子,怎么就不懂得变通?这开启门来做生意,倒底是比谁价明公道不是?”

母亲这样说完,染柒便徐徐起身。拂柳挪步到那低头的小厮跟前,看着他轻笑“有时候啊,凭他什么公道不公道的?侯府的人侯爷,难道我们王府就不是人家儿了?”

只见话音未落,那小厮便听船舫的地上‘匡!’一声!便见着那小厮跪在地上一下子磕了头“夫人快别这样说!奴才真真担待不起!这若是娘娘想要,自然要奉上!夫人娘娘们恕罪!”

眼见着那小厮吓得不轻,便叹了口气“好了,起来吧。昌郡夫人就这的辣子儿,你也不必见怪。只是我母亲心善宽厚,可不代表我萧家主母身份不是家儿夫人。罢,既是别跪着了。去把那些个什么好物件儿拿来吧,只是这新年里倒也别忌讳俗物。罢也是装点的喜庆些,别让人觉得年里不年的。”

“是是是,贱奴这就去。”

说着,便连滚带爬的出了去。我看了看染柒,便道“怎么说也是送送礼,别吝啬。多给些赏钱,物件儿器盒儿的也都双份子钱。”

我说完,母亲罢是刚要言语。染柒便上前止住,罢是轻笑“娘娘惯是娇惯了他。罢,罢,这便去了。”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此时的承欢殿早教闹成了一团。只是我让染柒去了延英殿哄下稷儿,罢是我刚进了承欢殿。便看见漫天的雪上见的不是我披着我新找人裁剪的品红大氅在挥雪撒梅,而...而竟是都死死的躺在地上?!

“这是何人所为?!何人正月里敢在我承欢殿伤人?!何人放肆?!”我又气又惊的站在庭院口怒喝着

“染柒?染柒?”刚醒,罢是我叫着染柒。她便立刻进了纱帐坐在塌边急道

“娘娘可是醒了,这承欢殿都乱了套了!”

我见染柒这样着急,便立刻问“沉月、朝拾她们呢?怎么样了?”

罢是话音未落,染柒便立刻挥起了袖口“娘娘您了别提了,这年前儿可不兴提了死人呐!”

这话一出!我也不禁震了震!瞪大了眼睛看着染柒惊恐道“什么?!死了?”

“为何而死?可有说了?”转眸问完,染柒便有些怀疑的说着

“说是您不在,殿里的姑娘宫女们以下犯上冲撞了皇后随侍的平尚宫。有些事平尚宫打的,有些是皇后带着宫中礼教署司内臣们携人打的。”

“再打,不过是得罪了个尚宫。怎么就没了?”

想着,便是这样问完。染柒便有些后怕的言语着“说是这样,可皇后大事化大。说是姑娘们目中无人,罢是给大了五十大杖。纵使这在重..臣妾觉得也不能是够把平日里好好的人给..”

听罢,我冷笑“好了,这恐怕是有人刻意为之。本宫临走生怕有是非便才让姑娘丫头们去了延英殿陪老祖宗拜年,这怎么就回来了?”

染柒眸光亮!便立刻近耳“说是皇后亲临殿里头传礼,说娘娘不在宫中。姑娘们也算是有八品的小姐,便招了接礼。这才回去,见便也不好回去叨扰。后儿个平尚宫便来了生势,然才..生了这些事端来。”

“哼,怕是皇后想给我我一记耳光罢了。如今年头未开,怕就要压压我罢了。”

“就算如此,这手也下的狠了些呀!这承欢殿八九个姑娘怎么说也是封的八品小姐,一下子死了五六个!这如何使得?怎么说也有了品,难道也是能草菅了的?”

“杜皇后还不知道?轻了,显不得她手腕重了,倒是不能怎么了中宫。”冷笑说罢,染柒便有些气恼的问“那娘娘这是要咽了这口气儿?”

闻言,我拄在榻上轻笑“咽下去?本宫是死人吗?承欢殿是皇上钦点的,岂容随意践踏?”

倒是说罢,眸光一转“皇上现下何处?”

染柒想了想,问回我“皇上现下在紫宸殿觐见礼部侍郎和文王殿下。”

心中一动,浔阳章大人和父亲做什么。便笑问“宁远侯和父亲?听说宁远侯入了仕便代礼部尚书的空职如今大魏年终尾祭,罢是该见见。如今父亲位列王侯,各藩王候怕是也都要来了。”

想着如今年终尾祭,都是大过年的。怕宫城禁军、京畿巡防都是重中之重,只怕这前朝安宁了后宫也是不安。

“如今咱们府里可算扬眉吐气,夫人今年已王妃之尊大妆吉服进了丹凤门。还不知道章家夫人怎么憋屈呢~”

见着染柒这样幸灾乐祸,我倚在榻上看染柒掩唇笑着“只是礼部怎么也算是个中枢,大魏更是以礼为重。尚书更是二品大员,可宁远侯世袭爵位又出仕不过两年。这一时记不清礼教也是有的,你说是吗?”

罢是我言语了,染柒便又有些疑惑的问“就算如何这样,章家气势压下去。这又有人谁人能晋了礼部?”

我抚了抚跟前的驻颜珠,罢是看着那物件儿笑着“听说国子司业周兴出自礼仪大家门下,不过身份有些贫寒罢了。若是有人提及礼家掌派门下之人,怕是不若朝中众人还是陛下也都是顾不得了。”

染柒听完,便掩唇笑着“娘娘真是聪慧,如今的大魏怕是只要有才。便不愁跻不进这朝堂宗庙堂之位,这些个世家以后怕也是迂死的!”

是啊,何尝不是迂死的。我不禁心中冷笑着,杜皇后今这年儿年怕是也想要闹闹我。

“既是要闹我,那谁也别过个好年!”转眼,我便问“备的年礼可是送去了?话也说了可说?”

“说了,这各宫的脸色各异。延英殿那边也是即为恼的,老祖宗与越国夫人的脸色也是不好的。”

见染柒班的妥当,我便倚在榻上轻笑“好,就算老祖宗想阖宫过个安生年捂着。这若是大明宫上上下下都议论着,就算皇上不得空来后宫。来往小姐侍婢、宫管太监也少不得要在宫墙内外来往,后宫人多口杂也少不得嘴碎的不是?”

“娘娘不说倒是想不起来,臣妾到时也是要去的。”

见染柒好像想起来什么,我便看着她轻笑“倒是对了,你也是要去的。不过这人多嘴杂,少不得罚了。不过你是本宫的人,既是要罚也自当要有个由头不是?”

罢是说完,我便又把玩起旁的玉如意笑叹“有时候也自然是不能宽厚待人的,怎么说也是个辣子儿的夫人不是?”

“娘娘!娘娘不好了!娘娘!这皇上来了!”

见染柒这般惊慌的闯进来跪着,我便倚在榻上吃了口茶问着“皇上来了可怎么了?这般的惊慌?”

染柒听着了这话,便直接起身从帐外闯进来“来了怎么了?好娘娘哟!咱这能接驾的脸面牌子殁的殁、废的废!您倒是沉的住气?”

闻着话,罢是眉眼含笑这“本宫病着,没法儿迎驾。有几个姑娘、随侍便领几个去。告诉了切记胡诌什么,仔细自己了本就未好的皮囊。”

“是是是,奴婢这便去了!”听着,便立刻出去从偏殿的些许个人招起了人来接驾。

“毓儿,毓儿你怎么样了?”

“陛下怎么来了?臣妾病颜不能恭迎圣驾,还请皇上恕罪。”承辰见我这般的病容已然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如今杜家势力尚在不可妄动中宫。罢是也没直接问什么,只是温声关切“听闻你回府省亲回来便在殿门口晕倒了,不知可是有什么人难为你?”

“皇上眷盖六宫,何人还敢为难臣妾?只是一些琐碎小事罢了。”

见我笑言,便作势要召来染柒一问。我便立刻拦了下,掩唇笑着“可叫不得,叫不得了!”

见我笑着,承辰见我笑了便斜倚在榻边“今日这是怎么了?朕听你病了,这才百忙前来。如今你到与朕打起哑谜来了?”

说罢,我看了看承辰笑嗔“皇上哪儿的话?可是哪个缺心人瞎说的,让陛下来这样的取笑臣妾?”

“只是你与我说说,朕如何问不得?”承辰看着我笑道。

我便抬眼看着承辰轻笑“这大明宫后辈儿里头出了个有名儿的泼辣子儿,陛下是不知道吗?”

见我这么说,承辰便笑着打趣“染柒这样泼辣,朕便找个郡马你看可好?”

闻言,心中一紧便转言打趣着“就那小妮子脱缰的泼辣性子,怕是四方天下竟也无人敢娶了!”

“这有何难?当年狮子骢尚且有人驯服,何况她一切女流?”罢是承辰这样一笑,我便嗔道“陛下这是嘲弄吾等女流之辈?”

见我有意嗔道,承辰便轻笑“这话倒是我的不是了,是朕不好,恩?”

不过转眸一想,我便把玩着身旁的雪友嵌珠玉如意笑叹“染柒乃圣祖钦封晋文公后嗣遗孀且自小愿陪伴臣妾,也算是臣妾的家生姊妹。如今既封了夫人,在王府罢已是我家嫡亲妹妹,已是王府正经的二郡主了。本就开国之后,又养在臣妾母亲膝下给了诰命封赏。皇上若真要给染柒择婿,可也要别屈了她才好。”

承辰见我意有所指,便笑着讨饶“好好好,贵妃这样说了。这事也难办,朕不问了可好?”

“臣妾何曾说过这话,罢也是舍不得染柒罢了。”嗔罢。

“你..”罢是承辰刚要言语,德张便进了寝殿跪在撒金纱帐外“恕奴才冒犯,各藩王候已在紫宸殿候驾,皇后陛下已然候驾了。”

承辰向外叹了口气,便温声“好了,那朕便先去了。”

说完便转身出了寝殿,见着如斯背影。我罢也只能看着那过了纱帐的模糊身影,叹口气罢。

过了许久,染柒便领着一太监进屋跪在我纱帐外“娘娘,陛下传您前去延英殿见驾。”

“可有什么人在吗?”

“俱人皆在,还请娘娘前往见驾。”那人说完,我便道“染柒,伺候本宫上妆更衣。本宫也去瞧瞧这大年儿的,是有得劳什子热闹可看。竟围了阖宫的姊妹?”

别说杜皇后,就算是谁我也不怕!今日一战,分晓便有。

纵使不能绝了皇后之位,我也要为报这一箭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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