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顾冬柯的一系列照片,夏凉的粉丝愈来愈多,她在高兴之余是满满的无奈,大部分人的目光都停留在顾冬柯这个人身上,而不是她的摄影技术。
朴单景走进活动室的时候,有些不敢置信,平日里炸开锅的场面今日跟天塌了一样。他退出活动室瞧一瞧门口高挂的摄影部招牌,深吸一口气:“谁要死了吗?怎么一个个都垮着一张脸。”
没人理会朴单景,连平日里温温和和的卢璐瑞也是摆弄着相机头都不抬。朴单景一屁股坐上椅子,咯吱咯吱的声音在安静的部活室格外渗人。
“朴单景,别摇椅子,难听死了。”谷子拍着桌子,暴躁的表情把朴单景气笑了。
“我摇我的椅子,管你什么事儿啊,你受了委屈往我身上发火?”
谷子要炸,背对他们翻阅相片的夏凉开口了。
“闹什么闹,嫌咱们还不够乱么?”
谷子要辩驳什么,顾冬柯推门进来了,手上还拎着不少东西,他站在门口,笑:“抱歉,昨天开了个恶劣的玩笑,带了点小礼物,原谅我吧。”
多年后重回母校站在这间活动室门口的夏凉再想起今天这一幕的时候,都觉得无比心酸。
刘谷冷哼一声,不予以理会,一点礼物就像把她打发了?门都没有,别说门没有,窗户都没有。
朴单景走上去毫不客气地拿走一份礼物,他虽然知道内幕,却不去插手。而这份赔罪礼物么,他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拒绝收下。‘嘴馋死你’里的食物,不光光是贵,味道还好吃得要死掉,味道跟他们的招牌可是成正比的。
卢璐瑞是第二个上去的,都是一个学校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闹僵了也不好。
“抱歉,昨天。”顾冬柯在卢璐瑞拿走礼物时,这么说着。
“没关系。”
刘谷眼神飘来飘去,最后还是别扭地上去拿走一份,嘴巴还是不饶人:“以后别开这么恶劣的玩笑,真是讨厌死了。”
“好。”顾冬柯笑着,刘谷脸颊发烫,最后转身窝进椅子里开始吃起来。
夏凉是最后一个走上来的,她的眼睛注视着顾冬柯的眼睛,像要把顾冬柯看透。还是什么都不掺杂的纯粹的笑,眼睛里更是除了她再也没有其他存在,夏凉的心脏漏跳一拍,心慌慌的感觉让她捂住胸口,缓神。
“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顾冬柯上前扶住夏凉,紧张的盘问让吃东西的三个人抬起头来。
“没事。”夏凉把袋子拎过来,准备回座椅上捧着吃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转过身面对顾冬柯,她说,“把头低下来。”
虽然困惑,但是顾冬柯很听话地低下头。痛楚在一瞬间绽放,顾冬柯还存在被打的震惊之中,吃东西的三个人已经是捧腹大笑起来,抱着食物的手颤抖着,真怕一个不小心把吃的倒在身上。
“下次你要是再瞎开玩笑,看我还会不会手下留情。”夏凉冷哼一声,坐下吃东西。
顾冬柯忍不住笑出来,夏凉被笑得不舒服,恶狠狠地瞪一眼顾冬柯全神贯注地管自己吃。
树叶交织在一起发出沙沙的声响,英语老师吞吐的圆润单词催眠度极高,在昏昏欲睡之时总能听见她唤起众人的神绪,她用她独特的烟嗓说:“我不够吸引你们的目光吗?怎么一个个都开始去和周公约会?”
零零散散的笑声吹散一些困倦,重新打起精神听课的学生挺直腰板,英语老师欣慰地点头,继续讲那些听不懂的可数不可数。顾冬柯转着笔花,学习中上的他是老师盯得最紧的一个。因为稍加注意,他就会是尖子生;稍加不注意,他就会是普通之中的一员。
看到顾冬柯发呆,英语老师朝他抬抬手,做出起立的暗示:“顾同学。”她转身将手指着黑板上的白色粉笔字眼,说,“This problem is very simple, I believe you know。 a little and a few 有什么区别。”
“sorry。”顾冬柯修长的手指翻弄页面,澄澈的目光对上英语老师的眼睛。
“Are you sure? I don''''''''t believe。”
顾冬柯的手被漂亮的笔记本戳中,他低头将视线移到同桌递上来的纸条,扯扯嘴角:“形容可数不可数?”
“Ok,VERY GOOD ,Please tell me,哪个是形容可数,哪个是形容不可数。”
顾冬柯看着同桌飞速地下笔:“a little形容不可数,a few形容可数。”
“恩,ok,Please sit down。”英语老师转身捏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下单词和区别,坐下的顾冬柯侧头注视他的小同桌,是个短发婴儿肥的女生,带着半框眼镜,抿着唇,认真听老师讲课,他实在是看不出这样认真的女孩子会帮他。但是他还是说了:谢谢。
女生因为这两个字,记笔记的手顿了顿,再恢复正常。
顾冬柯听到那个女生说:快期中考了,开小差很不好。
他撑着下巴注视外头的那颗叶子掉完的榕树,秋天都要尾声了,期末也要到了,都在努力,那自己呢?思考着同桌的话,他慢慢收回心思,听起老师的讲课,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同桌勾起的唇角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