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离笙说:如果说爱情就是一杯白开水的话,那么她喝过这世界上加了蜜的那一杯;如果说很多人都只是人生命里匆匆的过客,那么她应该感激很多人。
这些人或许有的是带有恶意的攻击性的,有的只是为了与自己来一次匆匆得邂逅,可是啊,那些人来过就是来过,她无法否定也没有办法舍得忘记。
盛离笙说这句话的时候,宫婾静静的在一旁坐着,只是淡淡的评价了一句:“或许所有的感情最后都死于无疾而终才最善良,而我们忘不掉那就记住好了,不必为难。”
盛离笙看着宫婾起身离开的背影,有些隐隐的担心,从宫婾和上官瑞几人一起来到冷星辰的公寓的时候,盛离笙就察觉到了宫婾的不对劲。
这些年,所有人都说盛离笙是受伤最重的人,可是盛离笙比任何人都清楚,宫婾身上所背负的那些痛比自己更沉重,更压抑。盛离笙决定晚上找宫婾好好聊聊。
当天晚上盛离笙吃完饭后立刻拉着宫婾和夜清心进了房间。没有丝毫委婉的说道:“直说吧!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多的拐弯抹角的东西需要绕来绕去的。”
宫婾沉默了一会,说道:“她回来了。”声音里极力掩饰了一些情绪,而盛离笙的神色却是一暗。“什么时候的事?”盛离笙淡漠的问。“离笙,你还是不能原谅她吗?毕竟已经三年了,也该翻篇了。”夜清心说道。
盛离笙沉默着没说话,三人静静的站在房间里,没有任何一个人首先打破沉默。
“清心,有些事情我可以轻易的翻篇,有些事情我可以不恨,也可以轻易原谅,可是有些事情我做不到,当年的事一次就够了,我再也赌不起第二次。”盛离笙首先打破沉默。
“我已经失去梦儿了,你们之中的人我一个也不能在失去。”盛离笙将自己的脸埋在应阴影里。“你们先出去吧,我想静静。”盛离笙淡淡的说。宫婾和夜清心对望了一眼,也就默默的退出了房间。
房间里的盛离笙,在两人出门的那瞬间,突然的泪水决堤,无声的痛哭着。她所有的坚强和伪装都被关在这道门内,盛离笙突然觉得自己就像这个世界里的的孤儿,独自一个人站在飘飘浮浮的海平面上,看不到尽头,也找不到道路,孤立无援。
盛离笙哭着哭着就睡着了,梦里她又再一次梦到了梦儿和灵溪。那时候他们都还是不谙世事的姑娘,不懂得何为欺骗,何为背叛,遇到了爱情便想要不顾一切轰轰烈烈的一头扎进去,只求一场醉生梦死。
可是盛离笙没有想到夏梦和楚灵溪爱上同一个人,甚至没有想过她们这个铁三角因为一个缥缈而不知缘由的名为爱情的东西,打的破烂不堪,最后除了恨就是痛。
盛离笙和夏梦是从小就认识的好姐妹,对于比自己小的夏梦盛离笙一直都是很护短的人。
记得曾经大学时有一个夏梦班上的女孩子和夏梦发生了争执,那个女生动手打了夏梦一巴掌,第二天那个女生就被人教训了一顿,大家都心知肚明,却没有人敢议论什么。
后来,盛离笙和夏梦再一次拍卖会上认识了楚灵溪,楚灵溪是个很冷清的人,甚至可以说她比盛离笙还要孤僻,她从来不会为任何事情作出辩解,就算别人说她低贱,骂她不要脸,她依旧可以活得高高在上,睥睨所有人。
盛离笙不得不承认,一开始她也以为楚灵溪和她是一类人,后来,盛离笙才知道,她和楚灵溪从来都不是一类人。有些事情,她就算嘴上说着不再乎,可是心里终究还是无法轻易的放下。
盛离笙不知道的是在楚灵溪的生命里,在乎和不在乎对她而言根本不重要,她比盛离笙要骄傲的多,得不到的东西,她从来不会过多的去纠缠,而她决定要放弃的东西,就算后来有人想要白送给她,她也不会要。
宫婾和夜清心出了房间后和上官瑞他们打了个招呼,便去了最近的宾馆。
宫婾和夜清心看着面前都人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楚灵溪抬头静静的看着两人:“你们去找她了,其实根本就没有必要。”楚灵溪的声音平静而肯定。
过了一会又接着说:“从夏梦死了之后我就知道,我和盛离笙之间所有的事情都绕成了一个死结,没有人可以打破。”“可是为什么不告诉离笙真相。”夜清心有些不解的问道。
“根本就没有必要,因为莫逸阳已经死了,他走的时候很开心。”楚灵溪平静的说到,而宫婾和夜清心却是一惊。
“我答应梦儿的事我已经做到了,我们也不必去纠结真相了,放过离笙吧,她已经活得够辛苦的了,就不必徒加一些愧疚和自责在她身上了,她现在这样恨我也挺好的。”冷灵溪的声音里有淡淡的涩意。
离开宾馆,提着行李箱的楚灵溪觉得满心的冰凉,所有的人都以为夏梦是被她逼死的,包括盛离笙,可是他们谁都没有问过她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觉得她是不可饶恕的凶手。
她也曾想要解释,可是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只是每每梦到夏梦时盛离笙都会想起那天晚上,她走进房间时,夏梦一下子扑进了楚灵溪的怀里,并且笑容满面的跟自己说:“灵溪姐姐,谢谢你帮了我跟逸阳那么多,我们没有想到为了成全我们,你会选择退出。”
楚灵溪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拥着怀里的丫头,她和盛离笙一样将夏梦当作妹妹,所以她不和她争,选择淡然的退出,给她她所能给予的幸福。
“灵溪姐,你可以最后帮我一个忙吗?”夏梦抬起头有些哀求的看着楚灵溪,楚灵溪心里一软,立刻说道:“你说,什么忙我都会帮你的。”“真的,谢谢灵溪姐,我想要你给我讲故事好吗?”
楚灵溪一怔,随后笑道:“都那么大的人了还要听故事,好吧,你躺在床山,我给你讲。”夏梦一听立刻递来一本日记本:“就念这个吧,是我很喜欢的一个作家写的,我抄下来的。”楚灵溪也没有多想,就着笔记本念了起来。
念了一会儿,楚灵溪以为夏梦已经睡着了就拿着书出了房间。楚灵溪一开始也只觉得夏梦是小女孩心思,可是后来也被故事所吸引,才拿着书出了房间,慢慢的翻阅起来。
那天晚上,盛离笙回来的时候只问了一句:“夏梦睡了吗?”得到楚灵溪肯定的回答也就回了房间,直到第二天吃早饭时,没有见到夏梦,盛离笙去了夏梦的房间才发现,夏梦已经没有了呼吸。
那天,盛离笙疯了一样的冲进楚灵溪的房间,一巴掌扇在楚灵溪的脸上,刚起床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楚灵溪一片茫然,就听到盛离笙歇斯底里的质问:“你为什么要比她,现在她没了,你开心了,你痛快了,我当初就不应该认识你......”
盛离笙被得知消息的宫婾和夜清心带走之后,楚灵溪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房间里,整整坐了三天,一动也没有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