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孟轲说巫师的道和儒者的道是一样的？

夜风凉了，星星冷得发抖。肩上突然被一阵温暖包围，我惊愕地转头，原是他把外袍披在了我的身上。

“可是这跟寻找大道有什么关系呢？”

“莫急，我慢慢说与你听。屈原先生弟子众多，我有一位师弟，你亦见过的，就是周天子姬延。他化名为万俟安澜，蛰伏于楚国。大约三十年前，各国一夜之间，都在流传这样一个故事，所有的圣贤，儒家，道家，法家，墨家，都在讲述着大道。

得道者天地顺之，失道者亲戚畔之。”

“不对，我记得黄帝蚩尤时，就有道的说法了。据说唐尧虞舜都是得道之人，万民才会归附。”我难得可以卖弄一下自己的历史知识，宋玉不置可否，只是说：“很棒。”

望舒遍稽群籍，我陪着他把望家内库翻了个底朝天，才查到一点蛛丝马迹，索性把所知道的都与宋玉和盘托出。

上古得道帝王，拥有无边法力，可惜后代无法传承，为保国祚永昌：分天下为九郡，由九个巫族治理，给每一个诸侯都配备一个氏族的巫师。巫师体内天生缺少某种元素，与它们可以控制的元素相对应。比如阿洛可以驾驭水，她体内就缺少土。而那缺少元素正好附着在国君世代相传的铜铃上，摇动铜铃，即可压制祭司。

其实对于大道的寻找历朝历代从未停止，只不过此时七雄纷争，愈演愈烈罢了。祭司的作用一般是为国祭祀祈祷，但是在大道降临时必须先出生命。

我作为稷下学宫的祭酒，除了人琴合一弹奏祭祀乐曲，更重要的，是当作打开大道的隐藏点，玄牝之门的钥匙。

“依小夏的看法，我师弟搜集各国铜铃，收买人心，为的是找到【大道】后，让祭司献祭，【大道】归附于周王室？”宋玉逐渐剥茧抽丝。

“如此，燕冀巫族银针的事情就不难解释了。燕冀巫族是第一大巫族，根正苗红。但他们虽然表面和万俟联手，其实暗地铲除所有祭司。不过，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一惊，道：“数月前我在稷下学宫，一位荆楚巫族长老登门拜访。他虽然疯癫，却发力高强，那么精纯的火元素，望舒也无法达到。他一再劝阻我，让我不要去煞费苦心地寻找大道。”

“若是我，就直接杀了他。法力强大，看似疯癫，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在演戏。”

我竖起食指，抵在他唇边：“玉哥！你太急于求成了……一个人不让我们找【大道】，是他别有用心，一个巫族不让我们找，是他们居心叵测……连儒家大宗师都话里有话，估计这大道即使找出来，也是个祸患呀……”

他黯然。

周天子千方百计地寻找祭司，燕冀巫族千方百计地除掉所有祭司。阿洛当时怀疑，是周天子借着燕冀巫族的银针做事，原是我们从前想错了。

他捉住我的手，把它们放在斗篷口袋里。

“玉哥，我想问问三年前的事情。”其实不问也罢，但我次次想起都有些难过，如同把灵魂活生生抽出去了一些。

“一切都是我的错。”他轻轻抚摸着折扇上的竹节，竹丝用久了，支棱出来，他指间渗出一丝血痕。

“小夏不想听玉哥把过失都揽在自己身上。若真是你十恶不赦，现在，我又怎么会好好站在这里与你说话呢？是你救了我，救了大家。对不对？”我眨眨眼睛，望着他。

他眉毛一扬，缓缓摇摇头：“我并没有你想得那样好。”

我还要说什么，他把我拉在怀里，双臂环抱，这次他没有再说失礼，没有其他多余的言语。他的呼吸就那么温柔地贴近我的耳垂，让我的心随着他的一起跳动。

“小夏懂我至此，玉此生别无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