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物称为情。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一瞥见,是君的莞尔,一倾闻,是君的沙哑。吾为红颜汝是君,前世今生谁来定。烟雨安旭雪飘零,相遇之后长怜惜。
从此,白琉璃与“女儿”于此长住。
烟雨就这样长大。琉璃与凌沧在征战着北方,一时间,这北寒也壮大起来。
烟雨龆年(十二岁)时,琉璃带着她去城外游历。这一次,将成为烟雨命运中永不湮灭的印记。
琉璃一向谨慎,烟雨从小如今,这还是第一次出城。幼稚的烟雨说:“外面是不是就有明耀的光了?”琉璃知道,这光就是日光,显然烟雨未全忘曾经的中原九州。
城中法师仆过,今日雨雪微小。可有些时候,这未必准确。
一行兵马迎着小雪出城。雪小的时候,景色出奇素丽,整个雪原一片白皑,雪松上斑斑点点,再加细雪微下,远处显的隐隐约约。而那行走的兵马,附着一点雪花,也美起来。
悠悠着,到那鹰雪山下,在此歇息。
这山峰顶鹰嘴状,故名为鹰雪山。
后来雪大了,无比的大,可能是今年最大的一场雪,谁也没有料到,会出现什么的情况,不到几刻,雪已经数尺之高,雪松只能见那树帽,一行人马,不能再走,就此原地停留。
更不好的事情,还在后面……
鹰嘴上积雪愈来愈多,高高的叠起。风也愈发大起,刮得眸子迷离。
“娘!娘!”烟雨害怕得坐在了地上,闭着眼,喊着,“娘!娘!”恐惧随风,沁入心肺。风也在轻狂,固然声音无法闻见。
琉璃也在四寻,刚才的风雪,隔开了母子。“在那。”一个随从找到了烟雨。可又正当琉璃冲上去,忽而上空传出轰隆——是雪崩!
“快走!快走!大家快走!”所有人不禁慌忙,个个呼喊。烟雨首上,一片白茫。“烟雨!”
琉璃大惊,无顾性命,正要冲上时。
“将军快走!”一名士兵拉走琉璃,拽曳下,她被拉走,泣不成声盯着那残壁下的娇小身躯,在万千冰雪肆虐下,大水一般的雪崩,像是鬼差,索命而来,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被大雪掩埋,离开人世,而却无能为力。
片刻的惊愕,换得之后的寂静万籁,似乎所有一切都静止,连那喘急的冰河,都为一切凝冻。
“烟雨……”她喊出了一切悲痛,跪倒在地,抽噎桑泣。大雪纷飞,人也又去寻她。而却,不见了踪影,就连——一具尸首也未有。
琉璃拿起剑,欲自刎谢罪,后被阻挡。她觉得对不住王妃,也悔恨自己今日的任性——带烟雨随行游历。
后而雪小下,一位俊朗少年,十六岁。正与一些武士,在雪松林中涉猎。那人箭术极准,前面是一只雪兔,在跑,大概十丈之远。他左手握弓,右手拿箭,箭架弓上,右手又向后拉开,纵然一放,奔入前方,必定是射中了的。
“去看看!”有些得意的他,道了一句
“公子的箭术越发的好了。”像他这样的大家贵族,身边亦是有人拍马溜须,讨人欢心。只是可怜那无辜的生灵。
路不漫长,闯过一些雪松,就到了那里。那个地方平阔,有些枯烂的松针,上面躺着些小小的雪花。而一旁是一个芳龄十二的女子。
背影娇弱,披下的发,过肩齐腰,一身淡蓝的摆群,有点窈窕淑女的气质。她在对着那只被箭刺穿的雪兔小声哭泣。
公子看到猎物,是欣然的,而又是奇怪那女子是何人,一心好奇,他慢慢迎去。
“请问姑娘,在此为何?有何事?”公子的声音算是轻柔,与对待猎物,判若两人。若是说他是小人,但看那俊俏的模样,又显然不想。可若是人面兽心,就无从而知了。
女子收拾裙摆,擦拭面容莹泪,抽搭一下鼻子,悄然转过了身。
红颜一回眸,是否扰得君子百千愁?多少悲欢离合,都因最初相识过。最初回眸相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