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白征得了姑姑的同意,以打扫的名义进入了旧宅。
白小白在偌大个宅子里游荡,如同一个幽灵一般。当然,这次白小白没把米粒带来了。
听妈妈说,姑姑一家住了一个房间,还有一个书房,其他房间他们平时都没怎么进去过,一来是没什么用处,二来是不想破坏了当中的东西,只是偶尔打扫一下。
因为前不久刚清扫过,所以房中也没有什么灰尘。
白小白来到了二楼姑姑卧室的旁边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以前应该也是一个卧室吧,整洁的床铺,复古的梳妆台,还有墙壁上贴着的海报,这是个女人的房间。
白小白拉开了梳妆台下的抽屉,前面两个里面空空如也。本对最下面的抽屉也不抱什么希望了,谁知抽出来后居然发现了一颗珠子。
那珠子通体碧绿,有点像是翡翠,可却比翡翠的颜色更润。
珠子中间有个孔,大概是原来串在链子上的。
白小白对石头本没有研究,只是看着珠子很漂亮又透着些神秘,应该是个好东西吧。
白小白把珠子放回了原处。
又到处看了看,发现除了该有的家具之外,其实里面都是空的。
白小白在宅子里游荡了将近一个小时,都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甚至没有任何关于戒指上图腾的东西。
可老太太明明说这宅子会告诉自己的,难道是她在戏弄自己?
白小白回去时路过老太太的家门口,本想再去问问的,可想到老太太爱搭不理的样子,还是放弃了。
谁知白小白刚转头向前走去,老太太就开门叫住了白小白。
白小白应声回头,只见李丽华端坐在门口,屋内有些昏暗,即使是在夏天也让人浑身一颤。
白小白想着老太太会不会就这样一直注视着自己来到她家门口。
虽然白小白也是满腹疑问,但显然还是等着老太太先开口。
“你去了那宅子吗?”老太太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
白小白点了点头,“可我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白小白有些失望。
李丽华沉思了一会儿,她也是几十年前听母亲说的,那个男人的心上人就住在那宅子里,按理说应该会有线索的。
“难道是那次被人烧了?”老太太的声音越说越轻。
白小白在一旁等得有些心急。
李丽华清了清嗓子,“我腿脚不便,不能去,所以找不找得到还得看你自己。”
白小白心里叹了口气,但还是有些疑惑,为什么老太太对这事儿那么上心。按理说,她听到这个故事应该是几十年前了,为什么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之后,白小白没和老太太聊几句就回去了。
到家之后,白小白想叫米粒出来说说今天的事,可怎么叫都不出来。白小白以为米粒又在闹脾气,不得不说,她这几天都是这样,阴晴不定的。
白小白觉得有什么东西似乎少了,就到处看了看,才发现自己的手机落在了旧宅里。
白小白拍了拍脑袋,要知道白小白可是个没有手机就没有安全感的人,现在手里空着,怎么都觉得别扭。
白小白看天还亮着,太阳还没有完全下山,无奈地想着,看来今天来要再去一趟了。
于是就在白母鄙视的眼神中出了家门。
虽说天还没完全暗下来,可旧宅所处的地方树木茂盛,就这么点光线早就被遮住了。
白小白用钥匙开了锁,屋子里拉着窗帘,很是昏暗。
白小白没有开灯,因为白母说,姑姑早就不在这儿住了,自然没有交电费,所以灯是开不了了。再者说,这房子平时都是空着的,大晚上都没人来住,要灯也没什么用处。
白小白从客厅的电视柜抽屉里翻出了手电筒。
一束刺眼的白光照亮了大片的区域。
白小白也不知道自己手机落在哪儿了,所以只能整个宅子地找。
白小白回忆了一下自己停留时间最长的地方——应该是那个女人卧室了。
白小白踩着红木地板,上了二楼。
刚要靠近卧室门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声音。
白小白想着该不会是齐钰吧,可他没理由这么晚还来这儿,而且还是来这么个空着的房间吧。
又想了想自己母亲,更不可能是了,她在家里烧菜呢。
想到这儿,白小白不禁打了个冷颤,汗毛都不自觉地竖了起来。
其实白小白本来是不怕那些个东西的,可经过了格子铺和娃娃,白小白也相信了。
白小白握着手电筒的手掌心都出汗了,腿有些发软,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要不要明天白天再进去呢,万一里面的是飘姐呢,万一她长得很吓人呢?
犹豫了一会儿,可里面的声音像是停止了。
白小白又轻声上前了几步,发现门没有关上,留着一条缝隙。
白小白鬼使神差地伸手微微推开了门,好让自己能看到里面而不被发现。
当伸手的那一刻,白小白觉得手都不再是自己的了,这应该是身体的反应,而不是大脑的意识。
门缝的正对面没有任何东西。
白小白又转了个角度,正好能看见梳妆台。
只是令白小白心里一紧的是,镜子前面赫然站着一个人,暂且称之为人吧,只是那人行动有些诡异。
那人穿着一身红色旗袍,远远看来,旗袍上还绣着花样。将头发弄成上世纪申城女人的样子,笔直地站在镜子前。
而透过镜子,能看到她胸前戴着的正是白小白看到的那颗珠子。
白小白正看得入迷,忽然那人动了。
白小白当下一惊,差点就推门而入了。
只见那女人缓缓转过身来,白小白看到那张挂着浅笑的脸正是米粒!
她怎么会来这儿,而且还穿成那个样子?
可再看那人的行为举止,白小白觉得应该不是米粒。
正当白小白思索的时候,那人已经走到了门边,并且拉开门了门。
白小白当时就呆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现在想来再跑肯定来不及了,索性就让她发现算了。
白小白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谁知那人像是没看到一般,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踩着一双红色高跟鞋就出去了。
蹲在门边的白小白心里砰砰直跳,刚才那人就擦着自己而过啊。
看那人像是没看到自己,白小白挪了挪有些发麻的双脚,跟了上去。
女人下了楼,胸前的珠子因为脚下的动作而一动一动的,闪着幽幽的绿光。
白小白跟了女人一路,见女人都没发现自己,就直起了身子,大胆地跟在了女人身后。
女人似乎好心情地哼起了歌。随后她来到一个播放唱片的机子前,把类似于指针的东西放在了唱片上,音乐响起,充斥了整个房间。
这首歌白小白没有听过,不过那旋律应该是很老的曲子了。
白小白一度以为那是个装饰,没想到真的能用。
那女人好像看不到自己一样,白小白心里想着。于是走到女人面前,抬手在女人面前摆了摆。果然,那女人没有反应。
白小白这下放心了。
白小白又用食指戳了戳女人的手,发现还是有触感的,只是冰凉一片,没有一点温度。这一点倒是和米粒很相似。
而女人像是感受到了触碰,皱了皱眉,看了看手臂发现什么都没有。
那么这个女人应该是实体的了。
然而就算是这样,白小白也不想在这儿多待,于是拿了手机就出门了。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白小白一个人飞奔地出了森林。
今天的事让她恐惧,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谁?为什么会和米粒长得一模一样。
而且她今天出来,会不会以前也天天出来呢。那么姑姑一家就没有发现吗?还是他们正是因为这个儿搬去国外的?
这一个个问题缠绕在白小白心里,简直是一团乱麻。
而出了森林,白小白才松了口气。
森林外面的天果然是要亮一点,马路上的车鸣声也让白小白有种归属感,看来那么安静的地方也是会让人产生恐惧的。
忽然白小白拿在手里的手机响了,吓得白小白差点扔了它。
“喂。”白小白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发出颤音。
“是小白吗,我是岳明严。”电话那头的声音还是很平稳,和白小白的狼狈产生了对比。
“嗯,有事吗?”白小白一边走,一边回着电话。
“是这样的,我过几天就要走了,有件事想要麻烦你一下。”岳明严说得很客气。
“我想和容雅见上一面,能不能请你帮一下忙。”岳明严说得很诚恳。
可白小白现在也没有心思听他讲这些,她只想尽快回家。所以胡乱答应了。
最后岳明严说了个地址,让白小白明天下午五点到。
而白小白挂了电话后就浑浑噩噩地走回家了。
回到家,白小白在白母诧异地眼光中回了房。
白小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床上,抬眼看那娃娃,她还是端庄地坐在梳妆台前。大大的黑色琉璃眼呆呆地看着白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