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家恋尚甜品店,店里放着一首老歌,听旋律应该是张学友的《吻别》吧。
白小白喝着杯中的橙汁,等着对面的人说话。
“白白,毕泽然那家伙好像下定决心了。”对面的安琳皱着一张脸,“他要出国。”
白小白有些不知所措,前些日子不是还在犹豫吗?况且出国也不是什么很简单的事,真的就决定了吗?
“如果他出国了,我该怎么办?”安琳看着白小白,希望白小白能给她一个回答。
白小白觉得毕泽然不像是很容易就舍得安琳的,“他会为了你而犹豫的。”白小白的语气不是那么肯定,这让安琳心里更加没底。
留学归来后,毕泽然找工作就会多了一个优势,这可是未来啊,万一毕泽然为了这个未来而舍下了安琳呢?
“你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去?”白小白觉得既然安琳这么烦恼,倒不如和毕泽然一起出国算了。
谁知,安琳一听,立刻严肃地说:“说什么傻话呢,我是不会出国的。泽然出国是为了深造,可我呢?如果只是为了陪着泽然才出国的,那么我想他也不会同意的。”
白小白算是有些明白了,原来这两个人都有不同的未来要去实践,也许在某个时间段会走到一起,但现在的不久就要分开。
两个人好像都不愿意绊住对方,真是很相爱啊。
“再等等吧,看看事情会不会有什么转机。”白小白喝了一口橙汁。
安琳点了点头,似乎想从白小白的话里得到一点心安。
“如果毕业后他铁了心要出国,我想我不会阻止吧。”
“那你会和他分手吗?”白小白问。
安琳想了想,坚定地说:“不会。”
白小白有些哑然,就这么肯定吗?
“我觉得时间啦,空间啦,距离啦都不是问题。”安琳握着白小白的手,接着说:“我不在乎异地。”
“看来你很爱毕泽然啊。”白小白拍了拍安琳的手。“但如果真是这样,应该会很辛苦吧。”
“你不知道,能爱上一个人有多难得,如果是为了爱,那么我愿意去试一试。”
“不计较后果吗?”白小白被安琳的坚定有些吓到了。
安琳甩了甩头发,潇洒地说:“姐可不怕。”
白小白一脸呆样地看着安琳,结果被安琳鄙视地说了一句:“你个连正经恋爱都没谈过的的人当然不懂了。”
白小白没好气地白了安琳一眼。
什么叫正经恋爱都没谈过啊,像你以前隔三差五就换个男朋友的,那叫正经恋爱?
“对了,你以后碰到泽然的时候也给我旁敲侧击一下。”安琳凑过来说。
“不是说不阻止嘛。”白小白有些不明白,不是说会支持他的决定吗?
安琳用一种你是不是傻的眼神看着白小白:“现在还没毕业,当然要努力一下啦。”
白小白了然地看着安琳,知道安琳无论表面上说得多潇洒,可心里还是后担心吧。
“对了,我想去你那个格子铺。”
“好啊,下午我给你做卡布奇诺。”白小白现在做咖啡,做甜点什么的也是小有成就了。
安琳用一种很怀疑的目光看着白小白。
下午,白小白去格子铺上班了,中途还带上了安琳。
安琳没想到格子铺在巷子深处。
七月的下午正是热的时候,可走进这巷子,越往深处,枝叶就越茂盛,就连阳光都透不进来,所以愈发凉起来了。
“到了,就在这里。”白小白指了指面前的这个浅蓝色两层楼的老式平顶建筑。
而安琳进到里面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虽然格子铺占地不大,但东西却很多,还有吧台。
安琳在格子铺一楼转悠,白小白就在吧台里做着卡布奇诺。
“今天老板好像不在,不然就可以尝到她做的布丁了。”白小白停了停,又说:“老板以前是学西点的,还去过国外学习呢。”
安琳只顾着看格子里的东西,所以白小白说的话也没怎么在意听。
忽然走到许愿墙前,正想不屑地转身。可就这么一瞬间,安琳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盯着许愿墙的一处。
之后转身对白小白说:“我想许愿。”
白小白低头看着杯中的东西,随意地说:“你不是从来不信这些的嘛,怎么突然想起来要许愿了。”
“怎么,不行啊。”安琳扬了扬音调。
“当然行。你等一下,我给你拿纸和笔。
安琳看着白小白在做卡布奇诺,就看着许愿墙发呆,眼睛定定地看着原来的那一处。
白小白很快就完成了,给安琳拿来了纸和笔。
安琳坐在椅子上,开始写了起来,一边写还一边防止白小白偷看。
白小白看着安琳幼稚的动作,不禁打趣一句:“谁要看你写的东西啊”
安琳写完后就自己贴在了墙上,贴得还挺高的。
白小白见安琳写完了,就端上来了卡布奇诺。
安琳先看了看,又闻了闻。
“放心,不会毒死你的。”白小白没好气地说,自己的手艺就这么差吗?
安琳看了一眼白小白,喝了一口,接着就说:“哎呦,白小白,看不出来啊,进步挺大的嘛。”
白小白很自恋地“哼”了一声。
“能把你这种手残党调教成这个样子,看来那个人也不是一般人啊。”
“说什么呢,我现在可不是手残了。”
安琳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对白小白说:“二楼是什么啊。”
“也没什么,就是一些古董,还有一个慢递。”
安琳想了想,起身对白小白说:“白白,那我们上去看看吧。”
安琳拉着白小白就要走上去,可刚跨上几步,就听到二楼用声音传来,像是发生了什么争执。
两个人都微微愣住了。
白小白细细听了一下,心里一惊,这声音是老板的!
“楼上的人是谁啊?”安琳小声问白小白,既然楼上有人,那么安琳也不想去打扰,况且听声音好像不怎么愉快。
白小白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就示意安琳下楼。
“不好意思啊,看来今天不能带你去看二楼了。”白小白还在想着二楼的事
安琳表示理解,在一楼待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安琳走后,白小白一个人坐在楼下。突然,从楼上传来了东西摔碎的声音,吓了白小白一跳。可白小白也不敢上去看啊,毕竟这是老板的私事。
在记忆里,老板似乎从没有发过火,一直是以笑脸示人。白小白很难想象有谁会惹老板生这么大气。
后来,楼上的争吵声渐渐小了,不一会儿就听见了木质楼梯发出的吱嘎声。
白小白探头看去,楼梯上走下来的人倒让白小白并没有多么吃惊。
是那个中年男人。
那中年男人脸色微微有些发红,面无表情地走下来。经过白小白的时候还看了一眼,之后就走出了格子铺。
白小白见那男人走了,就关上了格子铺的门,上楼去了。
因为白小白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去看看容雅。
二楼的地上散着陶瓷碎片,而容雅就瘫坐在地上,低着头,如海藻般的长发遮住了容雅大半张脸。
白小白被眼前的画面弄得一瞬间反应不过来,随后就疾步走到容雅面前,蹲下来对容雅说:“老板,你没事儿吧。”白小白不太会安慰人,见现在这个画面,更加是小心说话,生怕一不小心就说到了容雅的伤心处。
“小白啊。”容雅抬起头,叫着白小白的名字,但随即就哭出了声。
白小白见状,也只能抚着容雅的背。而且她觉得现在这个时候还是不说话比较好。
容雅靠在白小白的肩上,从一开始的嚎啕大哭到最后的抽泣。
白小白知道这和那个中年男人有关,也猜到了容雅和那个男人之间发生过什么,虽然好奇,但白小白还是没有问。
容雅缓缓抬起头,白小白明显感觉到肩上一轻。
“真是不好意思啊。”容雅带着哭腔的声音对白小白说,用眼神示意白小白。
白小白顺着容雅的目光看到自己的肩上,原来是衣服湿了。
“没事没事。”说着就把容雅扶起来,让她坐到靠窗的椅子上,然后给容雅拿了纸巾。
容雅接过纸巾,快速擦了一下脸,应该是不想让白小白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吧。
“你怎么不问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容雅把纸巾揉成团,扔在了桌子上。
“那你现在可以和我说说吗?”
“刚才他下楼你也看到了,对吗?”
白小白点了点头,“所以和那个男人有关。”
“他叫岳明严,我爱了很久的人。”容雅轻笑着,像是在嘲笑自己。
“那他今天来找你是为了什么?”白小白小心翼翼地问。
“我们很久都没见过面了,我们早就不该见面了。”容雅看着窗外,白小白想着容雅会不会在看岳明严。
白小白看着容雅这个样子,心里也泛起了一阵苦涩。
爱情到了后来无非就是那么些个结果,而白小白也猜到了容雅和那岳明严的结果。
“我想让他幸福。如果他不幸福,那我做这些又有什么用啊。”容雅的狐狸眼渗出了泪水。
白小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容雅,只能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