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浅去了假山内的密室,拿出秘籍,犹豫了片刻还是将它连同七娘给的那本一起烧了。
急功近利的功法……总是不可取的。
她捂住胸口,靠着假山缓了很久才压下体内混乱的真气。
功力提升的节奏太快了,她承受的副作用比一般人还要强上许多。
以后还是一步一步练上去吧。她如此想。
明日就是送画屏去沐疏影那儿的日子了,也是她可以得到父母身亡线索的日子。她不禁有些忐忑。
越靠近真相她却越发地忐忑了。这实在反常……
难道真相已残酷到她不能承受不愿接触的程度么?
她回到阁楼内,刚要上楼却被一个温醇的声音叫住。
“你是……二殿下?”白鸢也在。
三人行至六楼,厚重的门合上,将里面的谈话声隔绝。
无影门。水清浅站在丹青描绘的画屏前,默然不语地看着沐疏影。
沐疏影显然心情不错,将画屏仔细打量一番后,着人搬到自己卧房,而后看向她,道:“关于那柄剑……”
“关于那柄剑的事!”她徒然拔高声音打断他,又平静下来接着说:“……等会儿再说也不迟。我想先问你几个问题。”
沐疏影点头示意她问。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佩剑上,“能给我看看么?”
他毫不迟疑地给了他。
水清浅抚摸着古朴而精致的剑鞘,又将剑取出四处查看,目光缓缓扫过停在剑身靠近剑柄的位置。那里有个荆棘与藤蔓缠绕的凹纹。
她的目光变暗,神色复杂。
回到二皇子上门找她的时候。
“听说你最近在查一柄剑的来历,我刚好有些这方面的消息,所以来告诉你。”二殿下在六楼的会客室里对她说。
“那柄剑上的纹路……虽然画得不是很清楚,但我想应该是无影门的标志,而且这是无影门较高级别的人才可有的。”白鸢说完,犹疑道,“清浅……你真的都不记得了吗?”
水清浅听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开了几次口才问出来:“一年前……我失踪之时……你知道我去了哪里、去干了什么吗?”
“都不是很清楚。我已经不是无影门的人了,门内的事……”白鸢默了一默,“连你失去音讯的消息……也是二殿下告知我,我才知道的。”
水清浅扶着冰冷的剑停止回忆,道:“沐疏影,我失踪之时在哪里,你应该知道吧?”
“溱水城郊外的竹林。”
“那……我去那里是做什么的,你也应该知道吧?或者说,整件事你都知道吧?!”
“……当时是我派你去进行一项暗杀任务。具体过程,你如何会失踪,我并不清楚。”
水清浅张口还欲逼问,外面突然响起纷乱的嘈杂声。一个娇小的白影自窗口闯了进来,看到他们惊了一下,转而又像看到救星一样扑到沐疏影身边。
“沐公子,你快帮帮我。”女子有一张娇若兰芷的脸蛋,配上哀求的眼神,煞是动人。
“宗主,有刺客入侵,可否容属下进去?”一个男子的声音在外响起。
“无妨,是空兰谷的客人来访,都下去罢。”沐疏影淡淡开口,一宗之主的气势尽显。
“是。”门外围了四五层的人呼啦啦散了个干净。
水清浅的目光忍不住放在女子拉着沐疏影袖子的手上。真是一双修长白皙的手,配得上那句指如削葱根。
这女子……跟他是什么关系?水清浅忍不住在意。
不等她问,那白衣女子就开口解释道:“父亲说有事想请沐公子去谷中一趟,我就来京城了……可是拜贴被空谷炙那家伙弄丢了,”说到这儿她对着空中撇了撇嘴,鼻子里哼了一口气才又接着道:“门卫说什么都不肯信我,然后我一气之下就逼空谷炙带着我硬闯进来了……”
“咦,空谷炙那人呢?”她这才想起某人不见了。
“宗主!”刚刚走的那个下属又回来了,将一个捆成粽子的人扔了进来,“这是那女刺客的同伙,被手下逮住了,宗主您说怎么处置?”
“……”沐疏影扶额,“这是空兰谷谷主的关门弟子空谷炙,给他松绑。”
“哦!”那愣头愣脑的汉子赶紧给地上的白袍男子松了绑,大约第六感知道宗主大人此刻心情很不好,带着一帮手下溜得贼快。
白袍男子站起来,一瞧却是位面容清俊的翩翩公子。他施施然对沐疏影行礼:“芷小姐给宗主添麻烦了,在下替其道歉,万望宗主见谅。”
“空谷炙,你什么意思呢?我这样都怪你!”文文弱弱的空谷芷一见空谷炙就跋扈起来。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空谷炙赶紧讨好道。
水清浅无语。这两人怎么看,都像是蛮横无理的女子和无止境地宠溺她的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