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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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勉强地笑了笑,道“睡不着,顺路走过来见帐里灯亮着,进来看看。”看着他手边的资料,她轻轻道“候爷既然忙着,在下告辞了。”

她转过身,不等他回答,飞快走出营帐,不知何时已挂满了清泪,心中冰凉,他不在乎,自己用什么理由住在这里。

看着她离开,一丝不安划过他的心,但想着夜已经深了,也不该将她留下,她体弱早该休息才是。

翌日,他到底是放不下她,推开院门却发觉冷冷清清,他心内一惊,想到昨晚的事,原来是向他告辞的。

她终究还是狠心的离开了。

心忽然狠狠疼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碎裂,。

失魂落魄的离开小院,路上遇见齐落,有些诧异那个平日生机无限的候爷候爷,此时却如一个霜打的茄子般。

“候爷生病了?”齐落关切地问。

他摇摇头,说“她走了。”

“她…去哪?”

但是男子没有再解答他的疑惑,甩给他一张地图,吩咐道“把里面东西搬出来。”齐落看着地图,似乎想到什么,神色一喜,看着男子远去的方向,崇拜之色溢于眼表。

云州城外的一小溪旁,一个十四五岁左右的小姑娘正在洗着脸,洗罢看见自己仍在神游的主人,甩甩脸上的水珠,问道“主人,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被称作主人的白衣女子眼神冰冷,遥望着云州城的方向,心中满是不舍,回想那些快乐的日子,她才渐渐发觉,自己的心中,不知不觉已经满是那个豪气万千的锦衣男子,眼神逐渐温柔。

“回水离居罢。”她似乎很累,但小姑娘又问道“主人,就这样离开,孤月担心候爷…”她没再说下去。

女子却答道“反正我也活不过二十五岁,就这样,永远不见,也许更好,他也不用恼了。”小姑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嘀咕着“都没来得及与齐落哥哥道别。”说着,也煞有介事得叹了口气,女子佯装怒气,嗔了她一眼,慢慢向着帝都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女子因发丝雪白,觉得目标太大。于是雇了车马,倒也没有出些什么太大的事情。

只是,由于战争,一路上看见无数无家可归的人,凄惨的倒在路旁,不得入土为安,自己虽有心帮助,但也奈何势单力薄。

天色渐渐暗下来,在一块宽阔的草地上,四下无人。

叶倾城忽叫停下,孤月睡得正香,车夫依言停下,却依然疑惑,但乱世中挣钱不容易,也就不敢多问。

她沉声道“还不出来么?”

听到她的冷哼,车夫看见不知道突然从哪飞出许多手拿兵刃的人。

叶倾城冷哼一声,道“独孤雪还当真看得起在下,对在下紧追不舍。”

来人似乎很惊讶她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却不知叶倾城看到几人衣服,不似天睿服饰,想来若是他国也就只有天狼,不过随便乱猜,谁知一猜就中。

来人眼神轻蔑,懒懒回道“姑娘国色天香,我等也不愿用强,不如姑娘束手就擒,可好?”

叶倾城祭出白练,冷笑道“做梦!”

白练翻飞,最先击到说话的男子胸前,男子冷笑一声,却不曾想白练有如钢铁,将他震退老远,喉头微甜,一口鲜血咳了出来,眼神瞬间冰冷,吩咐道“使出全力,杀了她。”

一时间,白色身影如一只轻灵的蝴蝶,上下飞舞。

可怜的车夫,原不曾见过这样场面,两腿吓得直打颤,却忘记了逃走。

叶倾城纵然厉害,但对方人数众多,且都不是吃素的。

瞥了一眼瘫软的车夫,她向着车内喝道“动手。”

车内琴弦拨动,如泣如诉。叶倾城白练转向车夫点了他睡穴,不让他听到这琴声,却不曾想背后挨了重重一剑,血如泉涌。

琴声慢慢变得激昂,有如千军万马,众人内心没来由有些惊惧,行动开始迟缓。

叶倾城不顾伤痛,冷眼看着众人“再不滚,可就没机会了!”

男子恼恨的看着眼前如雪般的白衣女子,使尽全力攻向她,却见女子白练一闪,他眼前一黑,未及呻吟便魂归黄泉。

白练沾上血污,分外刺眼,她冷冷看着靠拢的人,白练重重打出又收回,如修罗手里的冷剑,每一次必有人丧命黄泉。

所有的人终于倒下,只剩一个白色身影,安静站在月下,洁白的长纱之上,血迹星星点点,如盛开的血色玫瑰,冷艳而凄凉。

孤月奔出马车,扶住摇摇欲坠的女子,迅速替她止了血。

掏出一物向空中一丢,一朵桃花盛开在夜色下,孤月道“主人坚持一下,我已经通知残月,她们定会很快赶到。”

说话间,车夫已经悠悠醒了过来,所幸他看见眼前横七竖八的尸体没有吓得晕过去。

孤月将叶倾城扶进马车,看着她紧闭着双眼,细密的汗珠渗出,孤月双手紧握,她对自己说“一定要很快变强,从此这个这个如师如父亦如母的主人由自己来保护。”

在孤月的催促下,马车再一次快速的朝着帝都赶去。

天狼国公主府内,独孤雪的俏脸沉了下来,盯着眼前人的脸再一次确认“真的只是她二人,就打败父王送给本公主的精锐。”那小厮用力点头。

独孤雪深知这些人的强捍,那叶倾城究竟有何本事,竟厉害如此。

看着铜镜中那个貌美如花的自己,她冷冷道“叶倾城下一次,本姑娘看你如何逃脱,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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