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睿七年冬,琅琊(与天佑实力相当的一个大国)军来犯。
云州城不过两万铁骑,而琅琊军却以八万之众来袭,投入帝都的折子如石沉大海,不见丝毫回音齐洛揉了揉太阳穴,亏得云州城地势易守难攻,否则,就算将士多么勇猛,也不可能将城池保住。
然照此速度,云州早晚都得破。
不过他也实在佩服安逸候,不论战况如何危机,始终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其实也许只有他(或许还有一人)明白他其实很孤独吧,叹了口气,继续忙着自己手中的事情轩辕飞玉来到倾城的小院,院中此时已是白茫茫一片。
孤月看到他站在门口却不进来,不禁开口道“主人侯你多时,为何却不进来?”轩辕飞玉摇摇头,才转身却听一个声音道“候爷止步。”锦衣男子看着那一袭白衣,忽然双眼通红。
孤月看着眼前这一黑一白两人,他们是如此的突杌却又如此和谐,他们都不说话,一直安静的站着。
直到许久之后,锦衣男子才道“倾城,进屋去吧!”倾城点点头。
围在火炉旁,白衣女子忽然道“候爷可曾听说过,有一种琴音,若安静的带着欣赏的态度来听,则可以振奋人心,气血顺畅,反之,则气血逆行,筋脉受损。”
锦衣男子微笑道“虽然没听过,但我的倾城既如此说,那肯定是有的。”女子瞪了他一眼,却没有回答。
他轻轻一笑,却忽然道“若本侯死了,倾城可会在每年祭日之时,都会流泪。”叶倾城摇摇头,看着炉火安静的答道“你一定不会死!”
城门下,黑色锦衣男子一马当先,如一柄利剑,所过之处,敌人纷纷倒下。
云州城的将士们受到感染,豪气万丈,高呼“云州万载,候爷千秋…”
远处的琅琊国太子,君莫言俊脸看着那一袭黑衣的男子,眼中闪出一丝笑意,转头问身旁的将军“他,就是轩辕飞玉吧。”将军点点头,君莫言道“这样的人,才可配与本太子为敌。”
将军笑了一声,道“也许,殿下的对手很快就会殒落了。”
云州城将士尽管英勇,但敌军如潮水般涌来,眼看昨日和自己谈笑的弟兄,今日已是生死陌路,自己却无能为力。
轩辕飞玉此时早已精疲力竭,他觉得也许下一秒自己就会死了。
就在此时,君莫言却见云州城头上突然出现一袭白衣。微风吹起她的白纱,青丝随风飞舞,她安静坐下,素手轻抚膝上古琴,恍若天人。
琴声如有魔力般,传到所有人的耳中,轩辕飞玉诧异的看着她,却正与她清亮的眸子相遇。
刹时,他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众人也觉得惊奇,在这嘶吼连天的战场上,小小的琴音却能穿透障碍清晰的被自己的双耳听到,又知她平日是极聪明的,此时奏曲必有深意。
所以也不反抗烦恼,故越听,就越觉得自己所有悲伤都消失,浑身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
不过琅琊军可就没那么幸运了,眼看就要胜利了,却不知从哪冒出一个女子,弹什么琴,心内自然是不屑的,但琴声却总环绕耳边,便开始烦躁,渐渐的觉得气血紊乱,浑身无力轩辕飞玉眼看时机来到,迅速整理队行。
君莫言方才细心听着琴声无形当中已被吸引,待回过神来,却见战事扭转,大多数士兵脸色苍白,被轩辕飞玉的部队*得阵型大乱。
两方比较,知道再战只会有更多伤亡,于是命令收兵。
这是一个胜利,决定性的胜利,云州城呼声震天。但核心的黑衣男子却在看了一眼城头之后,晕倒在地。
齐洛看见,在他倒地的瞬间,她从城头轻轻跃下,急切的拨开人群,来到他的身边。而她,脸色苍白,嘴角隐隐还有血迹,他知道这是受到严重内伤的原因。
联想到刚才的一幕,那琴声若没有内力,定不可能有如此效果的。
确定还有脉搏之后,叶倾城松了口气,给他吃下一粒药丸,吩咐薛虎将他背入营中。
营帐中,细针落地可闻,玄虎忍不住,终于问道“琴师,候爷他…”倾城面无表情的答道“他很快便能醒来。”
众人都见识过她的医术,自然没有谁会怀疑的,但是也许只有孤月才明白,她心中的担忧。轩辕飞玉已经昏迷三日,若今日再醒不过来,那后果…
李生虎忽然道“候爷,他…他手动了。”这个战场上血气方刚的男人,这时眼中却有泪光闪动。
倾城眼中欣喜的光芒一闪而逝,对孤月道“走吧!”孤月不明白为何在这个时刻她要走,但还是听话的跟了出来。
离开营帐没几步,忽然就咳出一口血来,孤月着急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她,她却微笑的向她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