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雅拍了拍手，影卫应声而出，放倒了门口所有的护卫。现在门口站着的，全是皖雅身边的影卫。皖雅抽出了那支短匕，匕首在烛火的照耀下，闪射出冷冽的寒光。

“看在你快死的份上，我就告诉你，轩国五公主欧阳绾玉，也就是静皇后的女儿来‘拜访’你了。其实我们本无冤无仇，谁叫你把女儿放出去祸害人，弄得我从小就没了母亲。”

正打算割下去的时候，皇上用嘶哑的声音叫了起来。“别杀朕，朕知道静皇后在哪。秋月那个贱人把她抓了回来，朕告诉你静皇后的下落，你放了朕，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

皖雅觉得有些可笑，不知道尚在禁足的艳嫔，秋月公主听到这句话，会不会感觉到一阵心凉。这就是她的父亲，她拼死在为这个国家做贡献的时候，她的父亲却在贪图享乐。

却因为秋月的事给自己的生命安全受到了威胁，就不顾秋月多年在刀尖上行走所创造的贡献，一口一个贱人的骂道。真不知道这样的皇上是怎么生出了秋月那样的公主。

想归想，皖雅还是对秋月有些惺惺相惜，可能有一点可怜人怜惜可怜人的意思。皖雅反而更能理解秋月的痛苦，因为毕竟她可以站在秋月的角度上去看问题，她走到今天，前面十五年她都没有家人。

前几年，她怨了父母很久。皖雅被迫抹掉所有的刺，把自己装进坚硬的驱壳，戒备地看着周围的人。那一次从峨眉的失踪，其实也就是因为有人的一句无心之语。

可是这么多年来她的怨气越来越淡，几乎化为虚无。在听到师父的解释后，她的怨气就彻底没有了，只有对娘亲的理解。原来他们并不是不要我的。

“带路”皖雅正了正心神，冷声道。“是，是，是”皇上唯唯若若地应着，带着皖雅走进了内室，翻开他的床铺。底下是一个很深的空洞，还有一条通往别处的楼梯。

皖雅用短匕刺着伍子皓的后背，进了密道，看着皇上关上了机关。挥了一下袖子，密道内的蜡烛通通亮了起来。密道的尽头是一间简陋的牢房，地上铺着稻草。

皖雅懒得和牢里暗卫废话，干脆地几刀解决了那几个挡路的暗卫。抢了钥匙，打开了牢门。一个穿着灰布衣的妇女靠在墙边，旁边放着还没有喝完的一碗稀粥，明显已经有了馊味。

皖雅颤抖的手撩开了妇女挡在脸前的乱发，看到了一张与自己酷似的脸，母后！“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皖雅的声音里已经带了丝丝的怒气，在这安静的地狱里回响。

“没有，就是按着秋月那个贱人的话，给她下了毒，囚禁在这里。”“真的就这些吗？说实话！”“我说，我说！本来还打算把她纳入宫中，可是她死也不从。所以才把她囚禁在这里。”

“你……是谁？”地上的妇人悠悠转醒，气若游丝地问道。“娘，我是绾儿，我是绾儿啊！”“绾儿，你是我的绾儿，你真的是我儿绾儿？”皖雅拼命地点头，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带你离开这里。娘，别怕，我们这就走。”皇上见皖雅一直在和老妇人说话，无暇分心。偷偷地挨到地上捡起了暗卫的长刀，握在手里，向皖雅走来。

“绾玉，小心！”皖雅看见了地上的影子，很干脆地用那把锋利的匕首给了皇上一刀，毫不留情地拔了出来。左右探了探，跪在地上，小心地母亲抱起。

一步一步按着刚才的路子走了出去。皇帝的内室里，影卫已经在这里集合。带队的是秋枫和侍书，“宫主”众人跪下行礼。皖雅点了点头，“都办好了？全结果了吧！”

皖雅看了看怀里的人，几个影卫连忙上前保护，几个人一同施展轻功，在夜色的保护下飞出了紫禁城。背后，血染紫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