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第三天都是如此,王子留在宫中与皇上谈判,而皖雅趁着这个机会带着安可公主逛遍了这长安城里各种特别的东西,让姚女官和公主都是大开眼界,渐渐地原来越佩服这个柔弱的女子。
可皖雅却对军队、将军,乃至官员,都不愿意多说一句。哪怕是风流逸事都只字不提,皖雅的分寸拿捏的很好,很多事情她连提都不提、巧妙避过,但是她却不会让人感到不舒服。这就是说话的艺术所在。
与其说那些官员的传闻,安可也更喜欢听说一些其他的故事,比如传说、轩朝的一些特别习俗、还有一些自己本来不知道的事。再加上皖雅本身就很小心,不大有可能会让公主有机会去提起这些事情。
三日,整整三日,她们一同看遍长安。比赛射箭,学习绣花,研习书画……皖雅的渊博和多才深深地让公主所佩服,每每心中有所疑惑,耳边传来的那一阵低声的解释。
声音清越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朗朗清音却像泉水击石,泠泠作响般悦耳。皖雅也喜欢公主的开朗率性,二人在这长安街头学到了许多从前不知道的事。
渐渐地,在交流中,公主和皖雅的感情越来越好。也许是从一声“安可”“丝官”中,二人慢慢放下了身份之别,安可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皖雅不再是一个认父未成的女子,二人只当朋友相交。
最后一天的下午,二人坐在高地上。皖雅写下了“皖雅”二字告诉她这才是她真正的名字。安可给皖雅讲了她名字的由来:“安可安可,平安即可,所有事情只求够便好,不必多,盈则亏。”
那日她们谈了许多,安可说了她的母后坐稳现在这个位子究竟有多么不容易,古彭国其实也是暗潮涌动。她的母后究竟是怎么拼死保住她的弟弟。讲那古彭国之前的奇案,告诉她这不过是一个妃子的把戏。
草原的人都是很单纯的,只要认定了一个人是朋友,那么就会掏心掏肺的去对她。公主就是这样,皖雅静静地听着,她知道今天听到的一切如果上报,那就是大功。
但她也不会去做,轩国的一点功劳对她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处,她在乎的根本不是这些。是她什么时候才能站到这九五之尊的面前,光明正大地喊他一声“父皇”。
终于,到了安可公主要离开的那一天了。皖雅早早地起身,穿上了一件青衫,绣着几朵翠竹,宛若一个翩翩公子。皖雅的意思就是放下所有的身份与她做一场告别,今日我只是安可的朋友。
皖雅走到了安可公主所住的谢雨轩内。“安可”皖雅站在院子里敲着她的房门叫道。“丝官,这个是古彭国的令牌,以后你可以拿这个来古彭找我玩。”公主从里屋出来。
“安可——”公主没有停依然在向前走,她不想回头,不想让皖雅看到她眼里那几滴晶莹。皖雅跑上前,在她手上写下了“皖雅”二字,公主像受到极大震惊一样的回头。
皖雅,这个名字在十几年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江湖五大派系之一的峨眉派掌门首徒,闻说就是一个传奇。虽然江湖上她的传言并不多,但是十几年前她一战封神。
“安可,这才是我的名字。”皖雅定定地看着她,仿佛可以穿透人心,走到她的身边,对着她的耳朵“你猜得没有错,我就是那个失踪的掌门首徒。”
皖雅缓缓地走了,头也不回,二人却几乎同时想起当日慈宁宫中的一幕幕。
“慢着,她不是公主!”
“真正的公主是你”
“公主殿下,微臣说对了吗?”
“京城第一才女,果然名不虚传”
“公主过奖”
“哈哈,不愧是性情中人。不知苏女官何以见得?”
“公主如何识出丝官,丝官就是如何认出公主。”
那日二人争锋相对,丝官穿着翠绿色的女官服,而安可,就像今日一样穿着一件白骑装,站在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