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旭一行人在来时共花了近十五天的时间,而回程则因为增加了许多辆装载兵器的马车,需要的时日就更长一些。
行了约莫五天的路程,姜旭本就沉默寡言,白日里除了小憩外,均沉迷于一本本书籍中。凤颐无聊的打紧,但也只能用刺绣或自我对弈打发时间。
第六日傍晚,一行人在郊外的林中安营扎寨,刚安顿下来,不远处便熙熙攘攘的来了一小部队人马,待其走近些看,似乎是这附近城中的商人。
此刻天色已晚,那群人些许是因为自己人丁较少,又没有过多的武力,可算是碰到了姜旭这支庞大的队伍,便急忙上前进行交谈,想在旁边的空闲之地度过一夜。
姜旭自是不易出面,凤颐便上前与对方家主交涉。
闲谈中得知,对方是姜国边境辽城的一家商贩,家主姓赵,年约五十,是要携带着家眷前去凤都探亲。
“姑娘愿意让我们在此休息,在下很是感激。不知道姑娘该如何称呼?”
凤颐温和的应着对方:“赵老爷言重了,这出门在外、荒郊野地之处,本就应该互相帮助,更何况这也是我家少爷许了的,我只是来给您说一声罢了。小女子锦雀,若是有什么事,你让下人给我说就好。”
“那劳烦锦雀姑娘代在下谢过你家公子了。”
随后,这赵家老主便回到自己的营地。凤颐到处看了看侍从们的情况,检查了货物的安全,便也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内。
稍晚一些,下人备好了食物,凤颐与姜旭一边在篝火旁进食,一边低声闲谈。
……
“方才与爹交谈的那位女子真是秀丽,声音也是悦耳。”
“哥,你难不成是看上人家了?”
“小妹莫要乱说,我只是略有感慨罢,哪里有这等非分之想。”
“那位姑娘的言谈举止极为大方得体,一看便知是大家出来,只可惜是位丫鬟。”
……
不远处赵家子女的交谈落入凤颐的耳中,习武之人本就耳慧眼明,对方也没有刻意避讳,到也是听的真真切切。
“雀儿的魅力倒真是不小,这赵家的公子只是随便一瞥,便将你放在了心上。”姜旭在一旁声音慵懒的打趣凤颐,凤颐小脸瞬间通红,怒嗔道:
“你别说这些不知羞的话,那公子也只是一提,这朝中说我美的少爷、小姐可多着呢!”
“是是是,我手下的人儿,何时不是最优秀的。”
“你这是自夸,莫不要脸!”
这一晚,些许是因为都在赶路的缘故,虽在郊外,两队人马都休息的很早。还未到亥时就已经入帐歇息。
“嘶嘶~”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
“恩?”
不知已经几时,凤颐被外面的动静饶了眠,她本就睡的不深,外面稍有动静都让她无法再次入睡。
悄悄起身,轻轻拉开帐篷一条缝,月光森冷的照射下,不远处似乎有约莫十几个人头在窜动。一股迷雾自前方弥漫开来,营地最外围的侍卫摇摇欲坠,还未待凤颐看清,便已经倒下了。
空气里散发出一股不明的烟味,这味道……
不好!是迷烟!看起来还是很大的量!
凤颐心下惊呼,连忙抽出面巾捂住了口鼻。却还是有那么几丝已经混入鼻中,使得她不得不紧掐人中保持清醒。
“救命啊!”
一声女子的惊呼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霎时间,赵家商户那边炸开了锅,两队的侍卫都拿起武器准备对抗外敌。
可惜那股迷烟投放的较早,不少人已经深受其害,侍卫们都脚底不稳,站定已是难事,哪还有功夫去御敌。
凤颐赶忙跑到姜旭的帐前,但帐帘早已被掀开,里面的人不知去向。
“公子呢!”凤颐抓住一旁的侍卫,着急的问道。
“小的……小的也不知,小的一直都在这里盯着,并没有发现有别人过来……小的该死!”
凤颐心中乱成了麻,来袭者似乎并没有对他们这边做出过多的行为,目标很清晰的是朝着赵家营地而去。或许那大量的迷烟,只是为了迷倒姜旭一行人,好让他们无法干涉其中。
“保护货物要紧,全力守住不许丢失一件!”
“是!”
凤颐给自己的侍卫们交代好,便趁乱潜入到赵家营地边,她倒不是想救这赵老爷一家,只是好奇这群人究竟什么来历,顺便也想看看自家公子是不是在这里。
“你们放开我的女儿!有什么事冲我来!”
“大胆贼子!放开我妹妹!不然我必将把你们碎尸万段!”
“爹!哥哥!”
那群匪人并没有大开杀戒,也未抢夺财务,而是只为掳走这赵家的一众女眷。
难不成是强抢民女?
凤颐还未想明白,忽然双肩吃痛,一男子在自己不注意之时来到身旁,正用力压制住自己,对远处应该是头儿的人说道:
“大哥!这女子刚并不在这里,看样子应该是旁边那批人中的,我们……”
“明知这边有事,却还硬闯入,看来应当也是这赵老贼子认识的,一并带走!”
“是!”
凤颐正要反抗,却感觉全身无力,手足早已瘫软。看来那迷烟的效果实在太强,自己虽保持了清醒,可是这身体已经没那么好使了。
凤颐不禁懊恼起来,早如此方才自己就应乖乖待在自家营地,瞎来凑什么热闹!这下可好,公子不见了,自己也被抓,看这些人的来历必定不是善辈,这一遭不知还会遇上什么事。
来不及思索办法,凤颐便已经随着那些赵家女眷们,一同被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