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枭一行人回到其寝宫——耀合殿后,这宫内的大夫便急匆匆地一涌而来。
凤颐在那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先行告辞离去了。
回到自己的居所,她便细细把方才想清楚的线索理了一遍。半刻钟后,终是长舒一口气,今日的行凶究竟是谁所为暂时还不能立刻下定论,可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却让她一解之前的所有疑惑。
“现在就等姜旭回来,再与他细聊吧。”
之后的几个时辰,凤颐便叫来绵儿,与她随便聊起这城中的闲谈杂事。
……
“不过王爷真的是第一次对清公子发这么大的火,以前王爷见了公子可都是温柔相待的。”
这些时日呆在一起,绵儿发现这位七公子身边的红人是个性子十分好的少女,对她们这些下人也没有任何瞧不起,反倒经常与她们谈笑。久而久之,绵儿也是十分喜欢和凤颐聊天,一有机会就开始讲这城中、这王殿里的故事。
“我虽来此地只有几日,不过也能感觉到你所说的这一点。我也不明白为何七公子这次会如此动怒,只希望他不要真罚了清公子。”
“对呀对呀,清公子那般美丽的人,可经不起折腾!”绵儿说的有点激动,小脸上泛着红,嘴巴不高兴的嘟着。
这个年纪的少女对于慕清那般面容姣好的男子,是最没有抵抗力的。凤颐想,若不是自己心中念着清禾,每天眼前看见的又是姜旭那张脸,恐怕也会被慕清给迷去几缕魂。
“话说,绵儿,你可知这清公子是何时来的府上?”
“这个我倒不是很清楚,不过我自小就跟着王爷了,在这府上也呆了八年左右,我印象里清公子应该是三、四年前出现的。王爷宠宫里的男子很多,不过从未真正带出过这王府,可是那年清公子生日,王爷竟驾马带其出游。这事当时可轰动了呢!”
绵儿提起这事来很是激动,还声情并茂地给凤颐好好讲述了一番。凤颐也是听的全神贯注,到紧张的地方,也会作小女生模样惊呼出来。
两人的谈话直到姜旭回来才截止,绵儿去张罗下人备饭,姜旭与凤颐便在屋内细聊。
……
“七公子伤势如何?”
“还好那贼人并没有在剑上涂抹毒物,只不过当时两人距离近,只是刀伤有点深罢了,现下已无大碍。”
“公子,那日你让我思索为何南安会如此警惕赵国,我已经明白了。”凤颐挑了挑眉,看向姜旭的眼神也是透出一股子少女倔强的骄傲。
“哦?那你倒是说说,你知道什么了?”姜旭也一脸兴趣盎然的地看着她,似乎很是期待她的答案。
“咳咳。”凤颐清了清嗓,开始讲起。
“南安畏惧赵国,并不是因为整体实力,而是因为两国曾经通婚引起的矛盾。”
“南安上一王的宠妃,便是赵国的公主,唤为‘艳姬’,是这几国内出了名的美人。然而艳姬最后下场却非常惨,据说是因为与赵国的一名将军有旧情,两人貌似是要商量私奔,但是却被南安王捉住了。”
“那名将军是赵国的大将,据说通识兵法,人也受到众多士兵的追捧。当年两国通婚,本就是你不情我不愿,但为了大局考虑不得已而为之。而这将军与那艳姬本就情愫很深,最后却被迫分开。”
“上一南安王,是出了名的暴戾,当他捉住两人后,那名将军被斩首示众,而那艳姬,最后也在牢狱中活活被那些士兵蹂躏致死,那艳姬的遗孤,最后竟被南安王扔到了烟花柳巷,不再过问其生死。”
“赵国因为这件事彻底被激怒,当时的南安国兵力、实力都不如赵国,尤其是南安王的昏庸,国库早已不堪重负,这种时候怎能与外敌开战。后来,新的南安王起义,把上一任王者斩杀,并带兵准备与赵国拼死抵抗。”
“可就在这时……”
凤颐拿起桌上的玉杯,喝了一小口润了润嗓子,姜旭没有说话,仍旧看着她等待之后的发展。
“那艳姬的遗孤,却被姜枭找到了。”
“姜枭从南安带回遗孤,而南安王也捉住机会,大概说这人是在他们南安发现的,而其父又是南安曾经的王,其母虽死却依旧嫁于南安,所以姜枭想要带走这男儿,就应保护他们。姜枭这人,一向从不关心他人之事,但因为这遗孤实在是很得他心,他便应了这南安国的请求。”
“赵国见姜枭愿助南安,自己又与姜枭两地紧挨,知道事情已经没有那么容易,便只得暂时按兵不动,等待着契机。”
“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些故事,只不过上次没有回答你,是不知道这其中真正的奥妙。但今日之事一出,我便明白了。”
姜旭右手正摆弄着自己扇上的吊坠,语中含笑地问道:“那你从今日之事中明白了什么呢?”
“我知道了这慕清,便是艳姬的遗孤;而刺杀姜枭的人,我猜测应当是赵国派来的,而这慕清也知道会有人刺杀姜枭。公子,你说我猜的对么?”
姜旭抬起了头,双目满是赞赏,左手食指轻叩桌子,点了点头。
“你猜的没错,今日刺杀三哥的确实是赵国人,按道理说慕清是不会阻拦的,但是他却挺身而出杀了那行凶人,真是世事难料。不过,你可知为何三哥当初会愿意为了一个赵国公主遗孤,就帮助南安呢?”
凤颐此刻却低下了头,烛光照的这屋内很是明亮,但姜旭却看不清她的表情。姜旭此刻竟有点后悔,暗自懊恼自己方才是否不应问出这个问题。
她沉默了片刻,轻声叹息道:
“因为这慕清,长得实在是太美,美的像极了凤国前小王爷——凤清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