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个家伙,怎么说睡就能睡着,我可是经常失眠的啊!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赵鸣熏看着不到几分钟就睡得死死的云溪,想死的心都有了。
喂喂!我刚刚这么正式的宣言,就这么被这个家伙给直接无视了!真是不能忍!
“喂,喂!起床了!要上课了啊。你总不能让老师一进来就看到你这个样子吧?”
趴在一边,戳了戳云溪的脑袋,看着云溪的脑袋随着自己的动作,摇摇晃晃的。
恩,似乎蛮有趣的。反正也没事情做,不如就这么玩一会吧。
而,正在同周公见面的云溪突然感觉到了剧烈的摇晃,整个世界都开始颠倒混乱起来。
眼前的事物就像染料一样,所有色彩都渐渐的形成一个漩涡,漩涡中心是所有颜色混合到一起最终形成的黑色。
“不!不要!”
猛地睁开了双眼,手紧紧的抓住鸣熏的胳膊,不长的指甲也已经在鸣熏胳膊上留下淡淡的掐痕。
“喂!你干嘛啊?快放手,好痛!”
被云溪掐的痛呼出声,拼命地抽出双手,轻轻地抚着自己胳膊上被掐出的掐痕。
恼怒的转头看着云溪,一看之下,倒也感觉不到什么痛了。注意力完全被转移了。
云溪还一直保持着赵鸣熏抽出胳膊之前的动作,整个身子都在不停地颤抖。眼神空洞,没有任何情绪,但就是让人感觉到了她的痛苦。
“云溪?没事吧?要不要紧啊?别吓我啊。”
赵鸣熏看着云溪这个样子,心里也同样不太好受。按住云溪颤抖的肩膀,轻轻地晃着。企图能以这样的方式来叫醒云溪。
怎么了这是?也就几分钟的功夫,就做恶梦了?什么噩梦能把她吓成这样?要真是这样的话,那那个噩梦得可怕到什么程度?
“云溪?是我么?好像是哦。”
云溪渐渐抬起头,眼神依然空洞,不过已经好了很多,眸中已经有了些许光亮。最后,甚至还对赵鸣熏笑了笑。
“怎么睡一个觉,还能给睡傻了。喂,你知道我是谁吗?”
说着还拿食指指了指自己。神情像是在问一个弱智儿童或者一个失忆人士。
“额,你是赵鸣熏啊。不然你以为你是谁?”
一觉醒来就发现对面的好友对着你问这么一个问题,还带着这么一种神情,要是别人恐怕就直接跟他闹翻了,但云溪果然没有注意这个问题。
“那就没事了,我跟你说啊,本姑娘的个人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居然用来叫醒你。不行,你得给钱赔我。还有,云溪啊,你这个病得治!改天我给你几帖药,你回去随便吃吃,顺便再给我点药费。”
拍了拍云溪的肩膀,一副我是老中医的样子,自我感觉良好的开起了玩笑。
“可,我没钱。要不就给你买点零食吃吧?”
看着鸣熏,笑了起来。顺便还摸了摸口袋,才发现自己是真的没钱。
妈妈说,这个叫讨价还价的终极奥义。
然而,赵鸣熏早就已经看透了云溪的为人。死盯着云溪,吐露出了真相。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买的吃的还不是都进了你的肚子。还说什么给我。”
“我,你,你怎么知道的?”
云溪十分惊奇地盯着面前的好友。明明我谁都没有告诉啊!
“难道我还不了解你么?你可是世上最好了解的一个人了。单纯天真的可以。”
无奈的摸了摸云溪的头,就像是在摸自家小妹妹的头一样。不过就是个头比妹妹要高一点。
“我哪有?”
还想反驳什么的云溪在听到上课铃声之后,打消了这个念头。只好恹恹的坐到座位上。
嘤嘤嘤嘤,居然又上课了!这么快啊!而且还是班主任的课,不敢睡觉啊!
可是,我还是好困啊!
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兴致缺缺的盯着黑板发愣。
话说今天黑板居然擦得这么干净吗?一点白色都看不到。这么干净的黑板,正好可以盯着发呆,也不会被认为是没听课。我真机智!
“乖女儿,呆在这里不要动。没多久就会有人来带你去玩的。爸,爸爸,只是有点事情,要和这些叔叔出去一趟。”
脑海中出现的那个男人,面容早已模糊的看不清楚。只听到他蹲下身子在我身边轻声的说着,好似安抚的语气。
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有后面的几个穿警服的叔叔。就算再不懂,我知道我的爸爸做错了什么事。
这个男人,就是爸爸吗?原来是这个样子吗?
想要伸手去抚一下爸爸的脸,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你走开!我不要你这个爸爸!你不是我爸爸!走!走啊!别让我再看到你!”
云溪就这么看着自己几乎用出自己的全部力气推开了近在咫尺的亲生父亲。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只是让我看着这一切?
我想再走近一点!我想看看爸爸!爸爸!
云溪听见自己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
“呜呜。就是你!就是你!是你杀了妈妈!本来,本来小童是不用去这个地方的!都是你!呜呜。都是你。”
我,我在说什么啊!怎么可能啊!这只是在做梦吧?是吧?
不管是谁,求求你,告诉我这只是个梦!
“小,小童,相信爸爸,爸爸真的没有这么做。相信爸爸,好吗?”
面前的父亲还在做最后的辩解,然而在他早已经颤抖起来的双腿的映衬下,一切的辩解却又都显得那么的无力而又苍白。
“哈哈哈!到了现在了,你居然还在骗我!”
云溪听见自己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一声声笑声穿透她的大脑。已经没有任何思考能力的云溪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
“你这个骗子!少骗人了!小童,小童在床底下玩捉迷藏的时候,亲眼看见你把妈妈给杀了!满地都是血!满地都是!你们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听到这里,在场的众人都打起了寒战。
现在终于是知道了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到底是为什么一下子变成这种样子了。
亲眼看见杀人的场面对成年人来说心理上一时半会都受不了,何况是一个孩子亲眼看着自己母亲死在自己的面前,而那个杀母凶手居然还是自己的父亲。自己在这世上另一个最亲的人。
“你还能怎么说?说我做了一个梦?”
不要,不要再说了!这这只是个梦!只是个梦而已!
“嘭!”
意识已经临近崩溃边缘的云溪,终于在听到这一声巨响之后,恢复了意识。转过头看向教室门口的那个身影。
张羽帆啊。来得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