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妖你就收敛点吧,我介绍一下,燕稷,关系我说不清楚。”倪烩妖冶的面容一瞬间冷下去,说完低下头不轻不重捏着李及欢的脚。
“来来来,使劲看,不费钱。”燕稷的声音无比挑逗,二郎腿翘得老高。
这时大厅的灯光突然暗下来,只余留浑浊的彩灯摇摆,音乐十分撩人,那个声音沙哑的女孩子舌头似乎很灵活,有好几个婉转的调毫不费力唱出来了。几束鹅黄的灯光扫到燕稷脸上,以及……额角太阳穴上的手枪。
李及欢瞬间就坐直了,挑眉,咋回事啊?
倪烩和高开苏自然也看到了,却是巍然不动,沉的住气是作为继承人的首要条件。
热闹的人群俨然不知这一隅之地的杀机四伏。
倪烩勾唇,不知何时已经移了位子坐在了单人沙发,大沙发上只有李及欢一个人。
李及欢的对面是燕稷。
李及欢感到沙发一沉,转头。
是陈吻。
“宝宝,别乱跑。”陈吻一揽软玉温香,捏住她的手把玩柔柔搓搓,目光直指燕稷。
拿枪的人不是陈吻,那么便是占九了。
燕稷眼神隐没在阴影里,陈吻顶着他灼灼的视线。
陆峭本来想着要给他们介绍洛基的,现在这局面,不对劲啊。
这个角落由六个沙发摆成四方形,两个大沙发,两边各一双单人沙发,中间是透明的水晶卓。
陈吻燕稷相面对,高开苏陆峭同一边与倪烩洛基对面,已成定局。
洛基就在倪烩旁边,她心脏一怦一怦扯动呼吸。
“干嘛呢干嘛呢,占九,不认得你燕爷啦,胆大啦……”陆峭话音未落,“陆峭!五年可以发生很多事,例如反目成仇。”五年是陆峭出国的时间。
陈吻的声音只有一个调,最后那四个字念的极慢。
陆峭张了张嘴,眼光一转也就把话吞进肚子。
洛基在形式上是外人,自然也没说话。高开苏,他早就想看这样的局面了,巴不得所有事情能现在一举解决,倪烩心如铁石恨燕稷,只有李及欢,现在的她,所有探求欲涌上来。
燕稷与谁有仇都要先把她的事情捋顺了,死不得。
她刚才就猜到坐下来这人是燕稷,是以恶言相向辟嫌,后面才可以去找他而不被怀疑。
气氛一时陷入死局,这是李及欢最受不了的气氛,你知道一个人忍受到一定限度就会抽风。
李及欢有聪明,可她的耐性是极差的。
“说吧,我哥哥在哪。”李及欢突然变得冷漠,连抱着她的陈吻明显感到她的变化,把她紧握的拳头一根一根手指掰开,强势而暴力。
她说的这句话让他惊愕,她想起来了?
她没告诉他。
心上那点温情一点一点淡下去。
所有人都为李及欢的这句话惊讶,除了燕稷。
“燕稷是吗,我记得你。”她十分冷淡,掰不开陈吻的手也挣不开他的怀抱,最后只能甩一嘴巴。
“你们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挣脱了陈吻,将手包掷到燕稷脸上,“利用我扳倒我哥,还妄想瞒着我,给我洗脑?我还不是照样想起来了!为什么你们没死呢!为什么死的是我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能丢的都被李及欢疯了一样乱砸,扯着嗓子嘶吼,抓了陈吻的西装领红着眼睛质问。
愤怒溢于言表,恨意充斥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