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倾将自己的帐篷空了出来,领了她们二人进去。
那妇人身边的奴婢看了一眼略简陋的帐篷:“我家主子如今舟车劳累,眼看即将临盆,你们凤凰城竟然敢这样对待我们家主子,要是我们家主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们王朝的逍遥王爷定是踏平你们凤凰城。”
妇人赶紧斥责了一声:“翠儿,不得无礼。”转身又对素倾笑笑:“还请姑娘莫怪。”
素倾倒显得并不在意,而是屈身整理了铺盖:“这行军打仗难免简陋一点,还请夫人见谅,若是有什么不便,夫人尽管提出来,看夫人身子不便,路上怕是吃了不少苦,不妨夫人先休息。”
“多谢姑娘。”素倾福福身便转身出了帐篷。
那个唤翠儿的奴婢看上去不大高兴:“王妃,你何必跟他们那么客气,这凤凰城也真够大胆,竟然劫我们王朝的粮队,还将我们带来他们这里,定是他们设计好的。”
那王妃摇摇头,面目娇柔:“我们如今应该感谢的,他们说起来有恩于我们,没有像对待敌国的俘虏一样对待我们,已经难得,你看这帐篷,怕是我们到了王爷哪里,也不一定有这般周到。”
她刚刚在那殿下的主帐,哪里除了略微大点,倒是座椅和兵器倒是居多,其他摆设并不见得有这间帐篷齐全。
王朝边关哪里接到粮草被劫,已是两日之后,说是遇到了山匪,被洗劫一空,另外又是一个消息,让逍遥王在军营坐立不安,赶紧快马加鞭的派人向皇上请旨回朝。
那王朝的皇帝也是气氛不已,如今军粮被劫,边关战士定是人心惶惶,结果又传说逍遥王妃失踪,太子立刻让皇上下旨,让逍遥王不得离开边关,以定将士军心。
这在敌方军营已呆了十日,军中将士倒是客气,将她们当贵客待着,她身怀六甲,几日来经常会走动一下,也无人拦着,翠儿说去提壶热水,她看月色不错,便只身出了帐篷,这几日她肚子时不时都会疼痛,每日素倾都会询问一番,倒是没有再看过那位殿下。
皎洁的月色看着便让人心静,虽然自己被当贵客待着,但是她终究是敌国的王妃,若真是打起仗来,恐是难受其苦。
她肚子里还有夫君的孩子,她可死,但是孩子不行,恍惚间似乎在月亮上,看到了夫君的容貌,不禁让她落了两行泪。
“王爷,你一定要保佑我们的孩子平安出世。”
她不知走了多远,似听到有习剑的声音,便偷偷躲了起来,寻望看去,月光下的黄金身影,显得有些晃眼,看了一会,猛然一惊:“姐姐。”
习剑的身影一停,弯腰拾起地上的黄金面具戴在脸上,收了剑:“谁准你来这里的?”声音显得清冷中带着些许的怒意。
那王妃似乎脚下有些急,被地上的草绊了一下,显些跌倒,却被一个身影扶住。
王妃神色慌乱,一把握住了那殿下的手:“姐姐,姐姐,真的是你,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殿下未语,将她扶起,慢慢抽回手:“你若无事,便走吧!”
王妃摇头:“姐姐,见到你活着真是太好了,当初是我和王爷对不起你,竟让你孤身一人去凤凰城,真是不该,不该啊!”王妃说着已经开始啜泣起来。
她这一哭,听得人心里闷闷的:“何须哭泣,本就不是一舟之人,生与死都无需挂泪。”
“姐姐,见你活着甚好,甚好,不过看你这般,你怎会成了凤凰城的殿下?”
“王妃知多无异,无需再问。”说着这便转身:“夜里风凉,快些回吧!”
“救……救命啊!”一女子声声叫着,声音里似是挣扎。
“这是翠儿的声音。”那殿下看她惊慌,觉她身子不便,便又折身回去扶她。
她实在太娇弱了,虽然身怀六甲,但是手臂握起来就像握着一根木棒,一点肉感都没有。
“你放心,我是不会伤你的,只是现在不便将你送到逍遥王身边。”
“我知,姐姐心地善良,虽不知为何成了凤凰城的殿下,可是看到是姐姐,我这便放心了。”
殿下扶着王妃赶到声音传来的地方时,哪里已经围了不少士兵,只见翠儿抓着自己凌乱的衣服,裹在身上,正坐在地上嘤嘤的哭,旁边地上跪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士兵。
王妃唤了一声:“翠儿。”
翠儿一听,赶紧朝王妃的身边爬:“王妃,王妃,翠儿好怕,翠儿好怕。”
众人一看到殿下,纷纷跪下:“参见殿下。”
月色下一身的黄金甲的殿下,就犹如神邸,夜风袭过,不觉让那些士兵都打了一个寒颤。“怎么回事?”
那衣衫不整的士兵跪在地上,浑身哆嗦:“殿下饶命,小的……小的,是那女子先勾引小的,所以……”
“我没有,不是我,王妃,真的不是我,是那人他想对我……”翠儿抱着王妃的腿,像抓着救命草一般。
那士兵也赶紧求饶,跪在地上磕头:“殿下,小的只是见她鬼鬼祟祟的,才跟着她,后来真的是她勾引小的,求殿下饶命。”地上的人,没一个敢出声的,耳边划过的风似乎都能听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