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元年一十六年,边关动荡。
此时算的是初春刚近,边关已紧张了一月有余。王朝和凤凰城安稳了一年,月前便又出了乱子。
一年前那场战役两方都未曾损失一兵一卒,却是失了两方主将的命,不得已休战,凤凰城送了百匹良驹提出和议,王朝本也送上厚礼,可惜,凤凰城当时只说愿王朝皇帝许他国一名女子,名为安凤凰。
这安凤凰便是那战死沙场的安将军的女儿,只是那时安凤凰已嫁为人妻,是王朝逍遥王的王妃。这安凤凰出嫁当天,父亲战死沙场,逍遥王新婚当日娶了两位妃子,愣是把王朝的皇上气的够呛。
凤凰城扬言说敬重他国的安将军,愿凤冠霞帔的娶安将军的女儿入得他国。王朝的皇帝许了安将军愿让他的女儿为逍遥王妃,可惜自己的儿子对那安凤凰无心,硬是同日迎了心意的女子为了侧妃
王朝皇帝觉的愧对于安将军,也听闻自己儿子并不实意对待安凤凰,这便亲自询问了安凤凰,愿意以一国公主的理待,送她到凤凰城为后主。只是可惜安凤凰命薄,竟半路遇贼,被烧的连骨头都不剩。
这次战役挑起的是王朝,王朝太子提说凤凰城蓄意大有调兵进犯之意。边关已是连连调兵遣将,不知意欲何为,让逍遥王亲自挂帅,前去守关。
如今虽是入了春的天,但是对于这边关来说这枯木荒原的管理还是风吹寒气重,帐篷里燃起的火盆木渣噼里啪啦的响着一个穿着黄金铠甲的人正坐在案台上写着什么。
“报。”只听一声长长的拖音,写字的人放下笔,伸手从案台边上拿了一个黄金面具扣在脸上,抬脚便走了出去。
帐篷外跪着一个士兵:“报告殿下,井将军已经回来。”
“知晓了。”这殿下声音刚落,便看到一位长着络腮胡子的汉子,穿着一件灰布衫,威风凛凛的朝这边走。
“殿下,殿下,我老井回来啦!”声音里似有藏不尽的喜悦。
“你若再不回来,本殿便说这便派兵前去营救你呢!”说完便又转身进了帐篷。
那井将军在后面嘿嘿笑着,也跟了进去:“殿下说笑了,这点事我老井再办不好,还怎好保家卫国。”
“怎么,看你神采不错,可还怨我?”
井将军嘿嘿干笑:“不怨不怨,殿下的令便是军令,这我老井还是服的。”这殿下未语,井将军道:“殿下让我们埋伏在浒山岗果然劫到了王朝的粮队。”
殿下用手指敲打着自己的铠甲,对于这刚刚入春,边关正是断粮之际,他们更是早早便放风,说是断粮,可是如今边关混乱,水将军镇守他们凤凰城的东南方以防别国趁机攻打.
这井将军先前不愿意,不让他守关,竟然让他运粮,狠是生气了一把,还说埋伏在浒山岗定是不能劫到粮的,竟然还是舍弃管道,走山道,临走前还是吹胡子瞪眼的井将军,现在倒是笑的欢,怕是听说了水将军那边也算是打着幌子守关。
“殿下怎知会行山道,说起来山道不是更容易隐藏,明知危险还行山道?”
殿下这才摇摇头:“其实我不过是赌了一把而已,本是刚入春,虽然暖,但是对于山道来说,要比平川寒冷,先前下的雪怕是一时也化不了,一般不到花开之季山上的土匪都很少行动,但是平坦的官道的土匪,这时已经大多出来打劫了,这次倒是苦了你们,在寒地守着。”
“收益颇大,这次我们凤凰城可以省了不少粮,而且这次还带了王朝的一个王妃,我路上救的,便一道带了回来,想对我们应该有利的。”说着转头对外面吼了一声:“把今天一并带回来的那妇人带进来。”
殿下顿了一下:“怎会遇到宫里的妃子?”
“当时劫完粮,正准备走,遇到的,有刺客杀她们,见是妇人,不忍便救了下来,不曾想竟是位王妃。”
“殿下,人已带到。”有士兵通报。
“带她们进来吧!”
一位士兵将两位女子带进帐篷:“见了我们殿下,还不行礼?”
殿下抬眼看她们:“罢了,你下去吧!”说完那士兵便默默退了出去。
殿下看着两位女子,一位已身怀六甲,看上去怕是要生了一般,肚皮已是挺的老高,一位是丫头,在旁扶着她。
两位女子看着那一身黄金甲,面戴黄金面具,看着甚是威严的殿下,身怀六甲的女子努努嘴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来,便低头抚摸着肚子里的孩子。
殿下唤了一声:“来人。”
“在。”
“去把素倾姑娘找来。”
井将军看了一眼:“当时若不是看着她们手无缚鸡之力,又还身怀六甲,怕是不会救了,不过殿下打算如何处置?”
“这般不救有失大丈夫所为,这事本殿自会处理,井将军舟车劳累不妨去休息吧!”
井将军退下后,殿下看了她们二人一眼:“扶你家主子坐下吧!”那丫头扶着主子坐下后,殿下也没再说话,埋头又在案台上写着什么,帐篷里除了烧木屑的声音,便是沉静了许多。
过了多时,外面响起了一道女子的声音:“殿下,素倾来啦!”
“嗯,进来吧!”
这便看着进来了一个一身素衣的女子,梳着简单的女子鬓,盈盈走了进来,对着依旧埋着头的殿下福福身:“殿下唤奴婢何事?”
殿下抬头:“你等下收拾一顶帐篷,给这位贵客,好生招待着,万不可怠慢。”
“尊。”
“另外吩咐下去,若是贵客出帐篷走动,不必拦着,一切随贵客意愿。”
“尊。”
“退下吧!”
“两位请随奴婢来。”说着素倾已做了请的手势,然后觉得身怀六甲的女子不便,便也上前扶着,一同出了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