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王!今日可所谓是双喜临门啊~来,本王敬你一杯。”那浈、黎、朝、暮四国的凤王凰后同坐于一席,场面壮观百年难遇,而今天做东的浈国和黎国则坐了个朝南的位置,两王身后是一张巨大的檀香木拼接起来的隔层,那涂了樟脑汁的玄色隔层上面,烫了一个很大的金字——“囍”。
红色的纱幔垂挂在房梁上,顺着柱子的部分被一锻象牙金的绸缎绑了起来,将这桌独特的宴席与其他席位区分了开来,同时也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屏障,光看那四对人,气势就已经强大的难以接近了。
暮王端起盛满酒的黄金杯,摇晃的液体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分外漂亮,有些像夕阳时分梦河的样子:“黎王,恭喜啊!”说罢,一饮而尽,贤良的暮后小小的抿了一口酒,似不胜酒力的脸颊泛起来红。
黎王同样也端起酒杯回敬:“暮王,那日一别已相隔数年,别来无恙。”
黎后待黎王饮尽杯中酒,开口对暮后说:“姐姐,这可是你家的公主?长的可真漂亮,毫不逊色于你年轻时的风姿。”
暮后掩面而笑,语调温柔而速度缓慢的说道:“呵呵!妹妹说笑了,柚夏这孩子生性贪玩,不怕你们笑话,她啊可会做些爬树掏鸟窝的事呢。”说着她便在那窃笑。
而黎后也表现的很惊讶,一副难以相信的样子:“姐姐说笑吧!柚夏这么文静的孩子,怎么看都是个大家闺秀,怎得淘气的像个男孩子!”
朝国凰后怀中抱着的孩子在这个时候忽然嬉笑了起来,朝后不禁跟着一起笑:“怎么,我们的小元禄也想去爬树了嘛!”
“母亲~”柚夏不好意思的朝她母亲埋怨,竟把家里的事儿拿到这里来说,她还想装装大家闺秀在外面留个好印象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只能留下“生性豁达、奔放开朗”的名头。“你怎么把我的丑事往外说,都不帮我说话的!”说着,就假装很生气的手肘往桌上一撑,托着脑袋撅着嘴巴,表示不开心。
桌上人哄堂而笑,柚夏看着气氛不错,立马就开始继续暖场:“不行!你们都调侃完了,没劲,赶紧都自罚一杯。”
“诶!”暮后连忙阻拦,脸上不是很好看:“你这孩子,怎得如此不识分寸,大雅之堂不容如此放纵。”柚夏撅撅嘴,像这样子的不识分寸,已经好几次了,已经习惯了。
朝王抬手为柚夏说话:“诶~不能这么说,现在的情况不一样,现在就是要热闹些。百姓家的喜宴还有人特地请人去暖场呢!我们这是不花钱财就有暖场的人啊!”柚夏对着朝王嘻嘻地笑着。
暮后无奈地摇摇头,浈后也帮她说话:“孩子还是该有些孩子的样子!”
柚夏将一簇海蓝色的长发撩到胸前梳着:“嘻嘻嘻~你们最好了!”
许久未开口的黎王面带笑意的说着,手里还端着那个酒杯:“最近从黎后那里听来了一件趣事,至今说出来,都还能让人啼笑。”
“哦~这是个怎样的趣事,不妨,说出来让我们大家听听。”朝王为怀中的孩子夹了一块挑完刺的鱼肉,孩子抿着鱼肉,嘴角还往外吐出来一些,朝王又给他擦拭干净。
黎王喝了一口酒:“长广街有一户人家,他们的长女年芳二十七,至今未嫁。一日,那富商为自己的女儿召集了所有的青年才俊来到府中讨论书画,实则是为女儿挑选夫婿。一天下来富商问女儿是否有看中的人选,女儿摇摇头,但又点点头。
富商不解,便问是什么意思,他女儿说:‘摇头是在这没有看中的,点头是指确实有看中的。’富商很高兴,便问那人是谁,女儿说:‘我看上了当今的王。’”
说完桌上的人都表现的又些无奈,而且也立马就想到了那个故事中的人是谁,暮王最先开口:“都要追求自己所爱,有何不可。”
这是好久之前的事情,而那黎王口中的“当今的王”,正是黎王的曾祖父。那位富商的女儿貌美如花,起初是将她赐婚与城主,但是在偶然的一次宴会中,黎王看中了那女子,便不管是不是已经被赐婚,都将她娶进了后宫对她溺爱有佳,从而激怒了城主发兵与其开战。
黎王打赢了城主,并将他的头颅挂与城门三天三夜,自那之后,那女子大肆挥霍金钱,直至国库空虚,就在这红颜祸水将黎国弄的民不聊生的时候,浈国的人突然发兵攻打黎国,没有拿到足够军饷的士兵早已对自家君主心灰意冷,故而不战而败。
浈国继而占领黎国国土几百年,直到黎国后裔崛起,才将往日的国土重新讨回来。
这件祸国殃民的事情,一度成为全国上下甚至整个青璃茶余饭后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