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段国家联姻你都要把它们想的这么复杂吗。”她轻叹着,宽大衣摆下的手紧紧地握着,指甲都陷到了肉里。
“不是我想着它复杂,而是它本来就很复杂。我身处高位,有些事情,不得不防。”浈王盯着她,那个样子全然像是个为了保护领地而此牙咧嘴的狼。
浈后又不禁想起了她出嫁前朝后对自己说的话,当时她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但是现在事情直接就发生了,这种被枕边人怀疑的感觉,真的是特别地差。浈后深吸了一口气,红着眼不看他:“你我相处几千年,同塌而卧,我真是搞不懂了。”浈后看向他:“你到底有没有理解真情是什么。”
“驰誉将军来朝议事那天你在哪里。”他忽然提高了声音,让她的心脏一怔,浈后顿了一会儿咬了咬嘴唇,又微微的笑了。
他重重地将茶杯砸碎在了她面前“啪!”,眼睛里充满了涨红的血丝对她怒吼:“走!”
她强忍着眼泪不掉下来,想想他现在可能是因为遇上事了,所以才这么情绪化,但是又一想到他刚才讲的话心里又更加地难过了起来,自己做了那么多,难道就看不出来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吗?浈后快步离开了他的视线。浈王的手里,抓着方才的冰袋,突出的骨节,伴随着冰块崩裂地声音。“不信任你,又为何会生气。”
她站在佛沁殿门外,似乎有些犹豫地敲打了两下门框,极小地声音循着门板传了进去。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站在门口的是一位身着朴素,满头白发的老人家:“呀!霜儿,你怎么来了呀?”
“母亲。”太后一愣,这孩子肯定是出什么事了,不然是不会喊她母亲的,第一次,也就是在她偷偷溜进他们的洞房,看到一身大红戎装头盖喜帕的霜儿的时候,被误认成了早逝的母亲。
“孩子出什么事儿啦?”太后拉着她往里屋走,让她坐在了一张长木椅子上,倒上了一杯热乎乎地茶递到了她面前。“快说给我听听,出什么事了这是?”
她苦苦一笑,摇了摇头:“我一开始就该知道的,用这样的方式嫁给他,嫁给整个浈国是错误的。”
太后皱着额头上深深地眉头:“是不是误会了?”
“驰誉被俘了。”
“什么!”太后大惊,整个人从座位上跳了起来:“驰誉被俘了?怎么可能,驰誉可是黎国的大将,战功累累,百战不殆,何况暮国只是个有良将没良臣的国家,仅此而已呀!”太后想不通,一个仅仅是武将厉害点,战术完全是不堪地国家,竟然打败了常胜的驰誉,这简直就是让人难以相信。
她低下头,绞着搭在腿上的衣服:“是真的,我们派出去的大军兵败回来了,所有人都受伤了,包括胡将军。”
“那国玺呢?”太后很紧张这个,国玺是璃王的一个象征代表,如果失去了它,那么璃王这个名号也就是虚有其表的,随时都可以让人夺了去,然后那个国王和那个国家,就会成为一个没有归属的流亡国。而这次在边境与暮国的交战,其实是为了护送虎玉能够安全到达浈国,偶然碰上的战争。
实属巧然,太巧了。不,不!这不是巧合!
太后苍老的脸上一下子爬上了很重地怒气,一只退隐山林的老虎就要出山了。她低沉着声音说:“这不是巧合。”浈后像是早就知道似的点点头。这下太后也就明白了这孩子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怀疑你了。”
“很正常,两国邦交,和亲最怕的便是细作,他会怀疑我是自然的。”
“但你可是他的凰后啊,都相处了几千年了他还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吗?这孩子真是被事实冲昏了头脑了,他也不想想浈国的武器是谁帮着改进的,军队的军风整改是谁提议的,更何况你是朝国的人,如果真是细作,那这行为还真是无法解释。”
太后对于自己儿子的蠢行为而表示愤怒,同时也在为这次暮国耍诈而感到愤慨,真的是要好好给他们看看什么是浈国真正地实力。
“驰誉来议事那天,我不在。”她说话断断续续地,抿了抿嘴,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