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低沉的声音在闵窨出神之时响起。
闵窨紧张的手心出汗,刚到这里来的时候,她帮他挡了一剑,伤在右边肩胛骨,换药的时候,是其他人帮忙换的,也就是说,那个人知道自己的右边锁骨以上的黑蝴蝶胎记。
而如今,那个人成了自己最好的姐妹,但是一开始的时候,塔秋还不是自己的人。
“闵辛。”
略带薄怒的声音再大殿响起,闵窨忽的回过神对上了国师的眼眸,这才发觉他的眼睛带着灰色,有些许的暗沉。
“陛下。”
“闵辛,你这是大不敬!”
慕以汀眯了眼睛,掩盖住了眼底的疑惑。
“臣知罪。”
闵窨低了头,在这里最好谁都不要得罪,除非他先犯我。毕竟自己的女将军封号还不曾被人认可,这是世人都清楚的。
“孤记得你好像……”
闵窨听得慕以汀如此说,便也是有些吓了,他记起来了?举目无亲,即便拥有万物生,却也不可以乱用。
心神一乱,闵窨选择了最原始的一招。双眼一翻白,身体一软,顺势倒下。
本以为可能会有点疼,却狗血的被某人抱住。
“闵将军,你这是?”
对上国师带着笑意的眼眸,闵窨虚着眼睛,无力的道,“我……”
话未说完便是禁闭了双眼。任由旁边的人如何喊叫,也绝不睁眼。
闵窨最终被国师送回了庆仁宫。塔秋见得她这般模样也是慌了神,“老大!”
“你不必惊慌,她可能只是水土不服。”
塔秋这才注意到这个送闵窨回来的人,一身黑色劲装,像是侍卫模样的人,俊秀的面孔上有些一双灰色的瞳孔。
“你是谁?!可是你害我家主子这般模样的?”
塔秋有些恨恨的看着他,身子警惕的挡在了闵窨的身前。
“大胆!竟敢对当今国师无礼!”
那男人身后的侍从拉了手中的刀,柳之堇睨了那侍卫一眼,笑道,“我与她无冤无仇,为何害她,要怪就怪她是大慕第一女将军。”
塔秋知他是国师柳之堇眼底也浮现出一抹敬畏,身子却是也不挪动,显然还是有所怀疑。
柳之堇离去后,闵窨便姗姗醒来,塔秋听到响动,端了水盆跑进来,“老大!”
眼底浮现着水雾,“老大,你有觉得那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去找大夫?”
塔秋放了东西,坐到床前,扶起闵窨。
闵窨向她笑了笑,摇了摇头,表示没事,眼眸中却还是浮现出一抹嘲笑。
帮国君挡了致命一剑,立下军令状独退聊军,为求保命才不得不离开大慕。平民百姓又如何得知自己的军功,但随军打仗的那些士军却是知道的,却仍然没有人站出来说一句,想来这是谁的意思,自己心中也是知晓的。
“塔秋,你可知我身上有何胎记?”
想起先前慕以汀的问话,闵窨抿紧了双唇,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塔秋的表情,塔秋一副思考的模样,忽的又恍然大悟般的敲了敲脑袋,“哦,老大你是说你右边肩头下方的黑色胎记?”
闵窨瞳孔紧缩,果然,塔秋是知道的,“那你可有告诉别人?”
塔秋面做难色,“老大,我错了。”
闵窨冷了声音,有些大声的问,“你告诉了谁?!”
“我,我告诉了陛下。”
闵窨瞬间身子瘫软,倒在床上,完了,自己的身份肯定是被发现了,慕以汀是皇帝,各国的一些秘史他应该都是知道一些的,比如说,自己这个前朝公主身上的印记。
“老大!老大!你,你能说话了!你能说话了!”
塔秋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一般,露出了激动的神色,她笑着,流了些许眼泪,“老大,以后再没有人说你是哑巴了。”
想来是以前塔秋也听别人说过这些话,不过自己只不过是有一个月不能说话而已,如何别人就能传出说自己是哑巴了。
闵窨定了定心神,该来的始终要来,还不如静下心来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