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但是伊布害怕中途出了什么事,还是得问问,只见他看着珞儿离去,转头问,“不知闵姑娘可是需要什么东西?自可吩咐府中的丫鬟,不用劳烦珞儿姑娘,这王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是第一次来实在容易迷路。”
闵窨安静的站着,眼睛还望着珞儿离开的方向,是西面,是直奔西面,听的伊布这么说,闵窨勾唇淡淡一瞥,转身继续往前走,“不用,珞儿能干着。”
伊布虽是还觉得疑惑,却也不得不上前引路。
隐在暗处的肃清却不由得凝眸,一开始不愿意进府,现在又莫名其妙需要绳子,对于伊布的旁敲侧击,一概带偏的说,这样,她是在隐瞒什么东西?
心里暗暗记下疑问点,这些都有可能成为重要线索。
约莫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珞儿便是气喘吁吁的回来了,手里拿着几根粗细不同的绳子,“小姐,小姐,珞儿找了,找了这几种绳子,您看您需要的是哪一种?”
看着眼前累的满头大汗的珞儿,闵窨心底闪过一丝疑惑,难道自己猜错了?随即又否定了。
“珞儿,做的不错,辛苦了,你先替我拿着便好。”
闵窨又转头问伊布,“管家,不知这王府大厅究竟是在何处?”
伊布笑着,语气却是不卑不亢,“闵姑娘,大厅分前厅和后厅,前厅是刚才垂花门后面那里,如今,闵姑娘要去的是后厅,后厅在朴溪园前,约莫再过半盏差的功夫便到了。”
闵窨心底暗道:你刚才不是说这王府不大吗?再有一会儿都该吃晚饭了。
表面上还是淡淡的笑着,又往前走去。
如伊布所说,很快就到了所谓的后厅,闵窨深呼吸一口气,踏进了门槛。
*
窗边美人榻,从始睡美人。
北辰兮斜躺在榻上,闭着眸子,如扇的睫毛在眼睑处映上一层黑影,近乎透明的皮肤,使他看起来就同瓷娃娃一般,好似一触即碎。
肃清一身黑衣,安静的立在他的身旁。
良久,北辰兮淡淡开口,“说。”
肃清低了眸子,笔直的跪下,“主子,属下无能。”
“说。”还是淡淡的一个字,没有感情,眸子也还未睁开。
淡淡的,无形的压力渐渐弥漫整间屋子,肃清把头低的更低,“主子,她好像发现了什么。”
良久,也没有人说话,肃清才又接着说,“她一听是北王府就急忙往回走,进府后,她又让珞儿去找绳子,处处都避开伊布的问话。”
北辰兮很久都没有声音,似乎是睡着了,肃清还在原地跪着。
夕阳渐渐西下,“嗯,去吧。”
*
一行人早便是到了后厅,刚到伊布就称有事先离开了,直到现在,除了偶尔进来添茶的侍女,再无他人来过,闵窨坐在红漆木椅上,不骄不躁的等着。
从进门开始,闵窨就知道,今天若是还想离开王府,那是不可能的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坐着。
夜幕渐渐降临,有侍女从外面进来,恭敬的低着头,“姑娘,王爷请姑娘去膳堂用膳,还请姑娘移步。”
闵窨心底冷笑,吃屁。“不用了,我等风轻宓来了便回去了。”
戏,还是要演到位的。
果然,如同闵窨所想,那婢子微微屈身,“姑娘,风公子也在膳堂,还请姑娘移步。”
闵窨忽的表情一变,猛的站起,“你们不是骗我吧,我来这坐了两个钟头,也没见风轻宓一丝影子,你说他在膳堂,他就在膳堂啊。”
那婢子只是低头站着,并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闵窨一把将桌子上的茶水挥扫在地,刚换的茶水还是滚烫的,洒在地上还冒着热乎乎的气,碎了一地的瓷片,触目惊心。
“麻烦你带一下路,大门的方向。”
闵窨一字一句的道,口气很是生硬,带着明显的怒气。
那婢子直直的跪到地上,“还请姑娘不要为难奴婢。”
闵窨冷眼看着她,门外珞儿忽的跑进来,“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小姐,不好了!”
珞儿急急忙忙的模样,很是慌张,闵窨语气不好的问,“珞儿,你可是识得路的?”
珞儿一愣,点点头,马上又摇头,哭笑不得的道,“小姐,珞儿只认得这里是后厅,哪里还认得其他路啊。”
闵窨冷冷的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才说,“那你说说怎么不好了?”
珞儿一听此事,立马又是一副焦急的模样,“小姐,不好了,醉花楼走水了!”
闵窨眸色一暗,脸色阴沉,“怎么回事?”
珞儿立马摇头,“珞儿也不知道。”又哭丧着脸,拉拉闵窨的袖子,“小姐,我们该去哪儿睡觉啊?”
闵窨唇角一勾,没事儿,反正醉花楼不是她的,“没事,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去。”
珞儿耷拉着脸道,“小姐,你是说南风馆吗?不行,南风馆不知怎么回事儿,下午时候被查封了,这些天禁止营业。”
听到这里,闵窨双手在袖子里慢慢捏紧,混蛋,到底是谁这么断她的后路?转念一想,便是想通了。
“珞儿,去膳堂。”
地上的婢子一听,连忙起身,在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