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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如何而过,夜阑的记忆中并没有过多的线索,其实她差点就忘了此事,只是之灵略肿的眼眸提醒着她,昨夜与之灵一起抱头痛哭的一幕,并非臆想,而是真真切切的发生过。

收拾好了一切,夜阑将之灵抱上马车,回首,一脸沉痛的看着小院里的一切。

那时,她刚刚重生过来时,便是一个人住在这个院中,每日一个人打水洗衣,一个人洗菜做饭,一个人收拾好一切,默不作声的去衙门点卯……那些从不曾在意的细节,渐渐的涌上了心扉,夜阑只觉心中一涩。

之灵看着夜阑不做声只是静静的立在那里,有风拂过,长发清舞,繁竹绿叶家竟隐隐有种遗世而独立的错觉,之灵垂了眸,慢慢的放下车帘。

夜阑细细的锁上了院门,长出了一口气,仿若是割舍一般,勾了勾唇角,上了马车。

“待我们从木渎镇回来,便可定居在此……”

之灵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夜阑微皱的眉尖,慢慢的舒展了。

“我只是觉得那个小木屋,虽不显眼,却是隐含了我们的能量……”

“能量?”之灵有些疑惑的重复了一边。

“就是气息,物理学上称之为能量。”夜阑轻笑一声,赶起马车。

“是吗?奴粗鄙,不曾听闻过何为物理学……”之灵的口气中有一丝不可察觉的遗憾,若无紫菱的纠缠,在那木屋里定居也不是坏事。

“你不肖懂那劳什子物理学,你家妻主我知道就行了。”夜阑回身给了之灵一个笑容。白玉为骨花为容,之灵的脸上多了丝红润。

“是——”之灵掩饰羞意转移话题:“待我们从木渎镇回来,便定居,再不离开!妻主莫要伤怀了。”

“呵呵。”夜阑策马的家式:“之灵,何为伤怀?你身所在,既为吾家!”

马车加快了进程,马蹄落地的声音啪啪作响,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然而这一切之灵都觉察不到了,心中,脑中回响的只是那句“你身所在,既为吾家!”

“妻主——大人……”之灵的眼角有些湿润,垂下眸,心中一片柔软。

夜阑二人连夜驾马,两日后才到木渎镇,又休息了一日,次日大清早便带着之灵去了苏府。身为木渎镇首富的苏家,门厅华丽辉煌,之灵站在门前诺诺不敢言语,夜阑瞧着苏府一副土财主的架势,暗暗的皱了皱眉。

敲了门,片刻便见一小厮开门,夜阑上前问:“不知苏夫人是否在,小可有要事需与苏夫人面谈。”

那小厮见夜阑举止有礼,说话间不觉也是带了几分客气:“不知您是?”夜阑微微一笑,自有一股风华流曳:“小可乃是清溪镇验尸官夜阑!劳烦阁下代为通报一声。”

那小厮一听忙称不敢当,又回了府内通报。夜阑拉着之灵的手在外等候。之灵的手心皆是冷汗,夜阑微微的紧了紧手掌,笑着看向之灵:“莫紧张,若不是,我们便离开。”之灵的声音有些颤动:“是……妻主……奴,奴明白。”

说话间,府门被人打开,又有人上前请了夜阑入内,夜阑见着那人的眼中满是敬畏,心中有异,却也没多想,只跟着进了。

苏府内不比外,金光流溢,但是格外的淡雅,夜阑眼中含了一丝满意,便跟着进了厅内。厅内立着一身材略胖的夫人,夜阑心中已然有数,只微微躬了身子,行了个晚辈礼:“晚辈清溪镇夜阑,见过苏夫人。”

苏夫人回身看着夜阑,声音有些冰冷:“我知道你,四大验尸官之一的夜阑大人。”夜阑的眉尖有些挑起,常人是不会关注验尸官这个行当的,只是苏夫人如今又是什么意思?

“你既来了,想必也是知道规矩,老妇人此时只望你是个有真本事的人。”苏夫人的脸上带了丝倨傲,夜阑的眉尖皱起了:“小可并不明白夫人所言,只小可今日前来所为一事,特来请夫人证实。”

苏夫人端起茶盏看着夜阑,语气中带了丝不耐烦:“你且说。”夜阑但笑不语,拍了拍手,便见门外有一男子曼步进入,逆着光,苏夫人窥不见他的真面目,只是心跳越来越快,待那男子微微抬头。

便听见一声茶盏破裂的声音,苏夫人的身形晃了晃,强撑着桌子站住了脚跟:“你是?”之灵的眼中已经有了丝泪光,声音中带了丝哽咽:“奴唤之灵,自小与家奴走散。”苏夫人的眼泪也溢了出来:“可否让我见见你的左肩?”

之灵的眼泪砸在衣料上,被布料瞬间吸收。慢慢转身,露出一半左肩,苏夫人一声悲鸣,将之灵抱了个满怀:“我可怜的同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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