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灵的眸中晶莹更甚,只呐呐的看着紫菱, “我不知道,夜姐姐为何会养你这样的替代品。”紫菱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或是因为孤独吧。”
孤独……之灵眼中有泪滴落,砸在棋盘上发出‘啪嗒——’的响声。孤独吗?呵呵……妻主是那么一个怕孤独的人……
紫菱看着之灵那张渐渐愈现苍白的脸,所有复仇成功的快感皆被莫名的烦躁冲淡,却还是耐着性子:“我曾养过一只雪域猫,后来死了,夜姐姐,就送了一只沉香鸟与我,我每日逗弄着,虽是面上带笑,然而回首时仍会想起那只雪白的猫。
每日伴着又能怎样?真心喜爱的事物,又怎会因着陪伴而被日益消耗,喜欢就是喜欢。”紫菱说着说着语气中带了丝深重:“夜姐姐那么个奇女子,她的心中只放的了一人。你说,是谁呢?”不知是说给之灵听的还是自己听的。
之灵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却抬起头,目光平静如水的看着紫菱:“紫菱公子,你爱大人吗?”紫菱没想到之灵会这么问,楞滞了一下,“我自是与夜姐姐两情相悦的。”之灵的眼泪流进了嘴角:“紫菱公子,你并不爱大人。”
紫菱有些揾怒的看着之灵,之灵无惧的看了回去:“大人,身为验尸官,孤独的活着,忍受着那样的折磨,那时,紫菱公子为何没有陪伴着大人?
因为恐惧验尸官吗?妻主大人她其实是个很怕寂寞的人,怕孤独终老,怕一个人,可是越是怕越是佯装不在乎,倔强的让人心疼。”
紫菱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那时,他是怎么想的?因为夜姐姐是验尸官,无人问津,所以自己便可以任意拿乔,因为厌恶验尸官的行当,所以想让夜姐姐辞去官职。……
之灵微微扬起头,泪水在下巴边,凝集成一颗晶莹剔透的点:“妻主是人人敬畏的验尸官,每日与死尸打交道,但那又有什么呢,爱,难道还分这些的吗?
爱,难道还分这些吗?
紫菱的眸中现了丝厌恶:“你不过是个卑贱的奴隶,可悲的替代品,你有什么资格说爱?”之灵看着紫菱,轻轻的抬手抹了眼边的泪:“爱是不分这些的,爱,不分尊卑,爱是平等的。”“爱是平等的?”呵呵紫菱笑了一声。
之灵平静的看着紫菱,紫菱怔怔的问之灵:“不分尊卑?你是在哄我,还是在自欺欺人?你也配说爱?你凭什么说爱夜姐姐?你了解夜姐姐吗?你知道什么你就敢说爱?”
之灵垂下眸:“我是不知道妻主的过往,但是我会陪着她走过一生,我有无数的时间去了解她的过往,不是吗?紫菱大人。”
寂静的屋子里,只剩两人静静的对视,紫菱心中沉重,之灵悲痛欲绝。两个男子谁也不让谁,就这样僵持着。良久——
紫菱轻轻的笑了,伸手将指边的棋子挑落在一旁,捏着帕子,擦了擦额间的细汗,看着之灵,一脸意味深长的问:“你的爱,即使是被当做替代品,也无所谓?”
之灵眸中一暗,却还是点了点头:“无碍,只要陪着她便可。”紫菱愣了愣,勾起了唇:“无耻!”捏着帕子的手暮然收紧:“果然是贱奴能够干出来的勾当。”
之灵闻言看着紫菱:“紫菱公子,请你慎言。”紫菱伸手将指尖捏着的帕子伸向之灵,“慎言我不会,赏些诗词倒还是可以。”之灵正欲看,却见紫菱收回了帕子,一脸不屑的说:“我倒是忘了,一个卑贱的奴隶,又怎会配的识字?”
之灵垂下眸,那一撇间已经看清了,素白的帕子上用上好的绣线绣着‘人生若只如初见,何处秋风悲画扇。’落款并没瞧见,不知何人,诗却还是很不错的,唯美浪漫的同时,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哀。
紫菱娇娇的笑了,只将手中的帕子频频的扇动着:“这帕上写了两句小诗‘人生如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这是夜姐姐所写,亦是我二人的定情之物。只我身子不好,不然,如何会有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