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贼喊捉贼
第六十五章 贼喊捉贼

临窗的台案上静静的放着两个茶蛊,白小妆上前打开,发现一个里面有橘皮,一个里面没有。

再次取下银簪试了试已经见底的有橘子皮茶水,白小妆凝眉注视。

果然,银簪再次发黑。而没有橘子皮的茶水却没有半点发黑的迹象。

白小妆顿悟。她心里似乎已经形成了一个缜密的杀人计划。但是现在似乎还需要一个至关重要的证据。

“这人真是爱财如命,死都要抓着那几两银票。”忽然,那兜帽男子开口说道,带着几分嘶哑和慵懒。

白小妆猛然回神,一下扑倒死者身边,顾不得其可怖狰狞的面目,细细查看着死者的双手,果然在他右手之中,一张皱皱的纸角被他紧紧握住。

扳开男子发灰的手掌,展开皱皱巴巴的纸角,顿时两个字映入白小妆眸中,虽然第二个字已被撕去一半,但白小妆的嘴角还是不由自主的勾了起来。

都尉靳光洲显然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心里暗自埋怨兜帽男子多管闲事,这就不说了,刚刚那姓白的小掌柜匆匆上楼后他毫不犹豫跟上去的模样,简直一副妇唱夫随!

想到这里,靳光洲巴砸了一下嘴,眼神微眯,难道??????这小掌柜真的和??????不对不对,怎么可能!自己真是太久没去春来楼活动活动筋骨了,眼中缺爱看谁都像一对儿。

正在靳光洲胡思乱想之时,白小妆已经和那兜帽男子一前一后下了楼。

靳光洲看着,还真有些眼花,这一白一黑,银面黑帽,还真是天赐绝配。

白小妆在面具笑着,外面的人却看不出。

“都尉大人还有各位乡亲父老就等了,今日这命案民女已经知晓其中玄机了,说起来,这凶手还真是我客栈众人。”

那你还狡辩个屁啊!害爷等这么长时间!靳光洲刚想发火,却发现白小妆身后的兜帽男子阴寒的眸子隐在漆黑的深处直射向自己。顿时吞咽了一口口水,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

“白掌柜莫非又是说笑一番?有什么发现快快说来,也好让真相早些浮出水面。”

一旁早已等的腿脚发麻的黎氏更是满脸不耐,话中尖酸带刺。“大掌柜真是费心了!为了推脱罪名如此劳心劳力,这都尉大老爷都说是你等有重要嫌疑,要带回盘问。却不想因为大掌柜几句话就不作数了,这月寰民妇还真是不知道到底是官做民主还是民做官主。”

这一番话显然也刺激了都尉大人靳光洲,只见他脸面有些难看的轻咳一声,重新摆了摆坐姿。

“官做民主,说明其地方缺乏自由公平,难免有冤假错案。而月寰民做官主,正说明我国中开放民主,百姓和谐,官民共处豁达廉明。”白小妆透过冰冷银色的面具,慢慢说道。

靳光洲倒是一听这话,脸上不由多了几分得意之色。

“只是说到劳心劳力,恐怕黎氏娘子你,比我更加辛苦吧。”白小妆话锋一转,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在场的所有人闻言都有些惊异又透出不解疑惑。

黎氏一听此话,顿时浑身一僵,有些讪笑道,“大掌柜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民妇粗陋,听不大懂。”

“粗陋?”白小妆微微挑眉,“娘子心思如此缜密,既可杀得了亲夫,又可嫁祸于他人,哪里粗陋?!”

此话一出,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炸裂开来。似乎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惊讶于难以置信的声音充斥在整个客栈周围。

当然除了白小妆,黎氏还有一人,就是始终站在白小妆身后沉默不语兜帽男子。

“大掌柜可,可不要狗急跳墙,血口喷人!”黎氏显然有些底虚,宽大的额头上冒出一层细细冷汗。

“血口喷人?娘子可不要说错了。若不是娘子谋害亲夫,你相公又为何会在饭菜上桌前便已经咽气?”白小妆步步逼近,泛着寒光的银色面具在黎氏看来简直就是地狱修罗。

“你,你胡说!刚刚那小二哥不是已经说了他送饭食的时候也看见了我夫君正在睡觉,你又怎知我夫君是吃饭之前死亡的?”

“睡觉?娘子可不要记错,你夫君到底是睡着了?还是睡死了!”白小妆声音轻飘,在黎氏耳中却字字如刀。

“你,你胡说!你冤枉我!”黎氏已经没有退路,被白小妆逼至一侧的柜角,脸色惨白的说道。

“我胡说?好,那我便今日便胡说给娘子听听,看看我这胡说是否正好能够歪打正着。”白小妆忽而转身,不去看那已然瘫坐在地面无血色的黎氏。

“我店中伙计说过,他今日迎你二人进门之时,你二人便已经发生摩擦。再说你夫君出手阔绰,如若是常年经商之人,是定不会刻意露财的。由此可见你一家定是最近突发横财,吵架原因基本可以定为两种可能,一种,财务纠纷,想必黎氏强势,定想将家中财务交由自己保管,而你夫君不肯引发争吵。”

“另一种,情感纠纷,俗话说,男人有钱就变坏,相信你夫君这种一夜暴富的正常男人也一定会有纳小或休妻的想法,故而引发争吵。”白小妆平静的说着,周围人群听的入神。

只是黎氏一听休妻二字,忽然眼圈一红,不由流下泪来。

“我想,能让你二人如此争吵,应该更偏向于第二种可能。现在再说饭菜有毒之事。”白小妆继续说道。

“我闻讯赶来之时应是你夫君黎仲刚中毒不久,因为在我上楼查看之时,发现饭菜尚温,并没有完全冷却。而最大的可疑之处就是,众多菜色之中竟然只有青菜豆腐这一道菜中含有剧毒,而恰好,黎仲第一个吃的就是这道菜。”

“我当时就很好奇,既然是我手下之人下毒,那为何不做完全之策将饭菜中全部投毒,而只单单对这道菜投以毒物?他们又如何肯定你夫君爱吃这道菜抑或一定会吃到这道菜?万一是你先吃到呢?岂不是打草惊蛇?又万一你夫君根本不吃青菜呢?岂不是白下功夫。”

“我当时说了,我夫君最喜欢吃青菜豆腐,他们一定是根据此话下毒!”黎氏突然翻坐起身,大声喊道。

“好,就算黎仲先吃了这道菜,但又为何黎仲死时连丝毫挣扎的痕迹都没有?毒死难道就不痛苦吗?那双眼凸出口吐白沫胃腹痉挛难道是一瞬间的事?死因包括舌下麻痹,难道你夫君黎仲喜欢拿舌头嚼菜不成?”白小妆回眸问道,清冷的声音丝毫没有被银色的面具遮盖。

“他,他??????我??????”黎氏一时没了话,又跌坐在一旁。

“如果我的伙计没告诉我你在饭前向他要了两颗橘子,我还真想不到你竟会用橘皮投毒,泡水给你夫君喝下,生生毒他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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