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
民间有座二重天,一重富贵金宫,二重炼狱魔洞。
这个地方说的不是别处,正是现在南素妆所在的月寰月王宫。
在南素妆心中,御王宫已经有非常之大华丽异常了,但相比之月王宫来说,真的是小巫见大巫。
自己居住的祥莱殿已足够凸显月王宫占地势力,却不想当她在迷了七次路,走错五次宫终于站在专门宴请的‘八方食肆’宫门外的时候,彻底地刷新了南素妆的对于占地面积这样的三观.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蚂蚁被放在一套别墅里一样,到处都是惹眼的雕梁画栋古董青瓷,清透的白釉砖,鎏金的通天柱,简直就如天宫一般。
“姑娘去了哪里?让奴婢们好找,要是姑娘出了什么差池,奴婢就是十个脑袋也不够赔罪。”南素妆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原来是清露领着一众奴仆匆匆赶来。
“不好意思啊!我出了茅房就从另一条小路走了,原本以为能与你们汇合的,没想到······”南素妆说道最后实在羞怯,自己执意独自去方便,却不想一出门就迷路,直到现在都没有回过神自己是怎么来的八方食肆。
“姑娘下次一定要奴婢从旁侍奉,否则奴婢实在不好交差。”领头的清露闻言,直直跪倒,垂首说道。
“好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乱跑了。”南素妆一看,急忙扶起清露,保证道。
“奴婢扶姑娘进去吧,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清露说道。
宴会厅宽明崭亮,装饰典雅。一进厅内,南素妆发现偌大的地方早已坐满了高官贵臣,气氛十分和谐。
众人都在低声微语,有的互相寒暄,有的讨论功绩。只是这和谐的气氛在南素妆踏进门内的时候瞬间停止。
众人的目光随着南素妆的进入的身影打量起来,待听落座之后,又开始低声议论起来。只是这次的主题都非常统一的指向坐在前排明显的南素妆身上。
“据说就是此女子救了太子殿下。”一人说。
“是啊,看她也是相貌平平,却福气不浅。”另一人说。
“你们不知道,据说姜侯爷当时找到太子的时候,太子身患剧毒。就是这女子医术了得救了太子。”又一人夹和道。
“是啊是啊,侯爷说太子当时有些虚弱,但极力要求侯爷将此女一同带回,并亲口说只有这个女子才能救太子的命。”
······
南素妆耳朵竖得老高,四处捕捉闲言碎语。没想到,男人八卦起来比女人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姜侯爷到——”正在这时,一道响亮的通传声传入厅内,顿时,众人安静下来,纷纷离座向来人颔首行礼。
南素妆也跟着众人离座,在清露的指导下行礼。
一位老者徐徐走来,鹤须威颜。绛紫的长衣上绣着华丽锦云,步伐稳健。在众人恭敬地目光中慢慢渡步在正侧一位上。
来人正是护国侯姜启盛。
“爹爹,你倒是等等女儿啊!”
就在姜启盛刚刚入座,门口响起一个银铃般的声音。
只见一个轻巧的身影一闪而入,直直小跑到姜启盛身边,撒娇道。
女子身着曳地长裙牡丹色的露肩宽袖水云衣把她的身材包裹的修长圆润,明媚的脸庞搭配精致的五官,微挑的眼角多了几丝精厉,荷尖的嘴角轻轻上扬。
此女不是别人,正是姜启盛的心头肉也是家中最小的女儿姜颖儿。
据说这姜颖儿并不是正室嫡出,而是姜启盛外纳小妾所出,即便如此。姜颖儿的在家中的地位也远高过嫡出的大女儿和庶子们,足以可见姜启盛颇为喜爱独宠这位小女儿。
“颖儿,皇宫之中怎能如此没大没小,这么多官臣使节都看着你如此不懂礼数。”姜启盛面上严厉,嘴上却温和轻语。
“是,爹爹,女儿知错了。”姜颖儿一听小嘴一嘟,立马行礼。面上虽一副认错的模样眼神看着父亲却满是撒娇的神态。
“侯爷真是好福气,几日不见,颖儿越发喜人可爱了。”说话的是一位刚刚晋封的大士,此人本是一方县官,后来投靠姜启盛才被举荐为朝前大士。
“是啊是啊!颖儿天生福相,日后一定大富大贵!”众人夹和道。
“各位大人见笑了,小女不才,哪有那般福气。”姜启盛微微一笑,谦虚道。
“各位叔伯,颖儿可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好,倒是各位叔伯家的公子小姐们才是真真的多才多艺。就说尚书大人家的瑶姐姐,刺绣的手艺我学都学不来,还有张将军家的子堤哥哥,剑法好生了得,颖儿万分崇拜呢!”
姜颖儿笑着说道,一番话漂亮又周到,众人自是一顿海夸,就连坐在一旁的南素妆都觉得此女伶俐非常,但她又总觉得这姜颖儿眼中还藏着些不切合表面的情感。
“月皇驾到——!皇后驾到——!”突然,一阵冗长的通报声响起。
众人闻言纷纷跪地行礼,迎接圣驾。
龙椅上的月皇不怒而威,一旁的皇后更是美艳多姿。
“平礼吧。”月皇一拂袖笼,说道。“今日夜宴,主有三喜。其一,是为吾儿太子接风洗尘喜贺回朝。其二,便是在外忠心护主更是救了太子的南素妆,特赐封月合公主,居宫中祥莱殿。”
月合公主?南素妆心中一惊。自己纵是知道会加封,可没想到直接晋封公主!
在古代,通常最大的限度就是王公贵族的子女表现出众才可晋封为公主公子抑或小王爷。但是直接从婢女晋封公主的自己还未曾听说,更何况月合的月字亦是国姓,她实在不明白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莫名其妙就和月皇成了一家人。
南素妆正想着,一众官臣已经开始向自己行礼。
“恭喜月合公主。”
南素妆匆忙站起回礼,这才想起来向月皇和皇后拜谢。
“谢月皇,皇后。”南素妆伏跪在地,心中总有些隐隐不安。
御樽手掌虚抬,说道:“日后便算是皇家的人了,有些时候不必多礼。”
“其三,先不可告知,等太子来后再宣布也不迟。”御樽接着说着,面色和缓看向姜启盛,随即又转向一旁的皇后,问道。
“太子在何处?这个时候还迟迟未到?”
“王上息怒,太子虽然身体痊愈但内息还不稳,所以来的迟些,还望王上勿要怪罪。”楚郦轻声说道。
“太子殿下到——!”正说着,厅内便响起一道尖利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