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兢,贵叔说你最喜欢吃甜,我学着做了糕点,你尝尝。”
“楚兢,贵叔说他们乡下的风俗是女人要是喜欢一个男人,就要给他做个荷包。你看看,你喜欢哪个花样?”
“楚兢,卫城城外桃花林特别好看,贵叔让我们去看呢。”
……
钟楚兢有点恼了,这女人也太聒噪了,日日在他身边转来转去,说着这些有的没的琐碎东西。可偏生每句又都带上了王贵,让他就算厌烦也不能说些什么。
钟楚兢坐在桌后,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最近的烦心事实在是太多了。
“钟副官,钟副官……”
没等钟楚兢稍稍休息一下,就又有声音从外面传来。
钟楚兢蹙蹙眉,有些无奈。“进来。”
手下进到房中,“府门……府门外……”
“怎么了?来闹事的?”钟楚兢说出了最坏的猜想。
“不是,不是……”手下摆了摆手。
“那是什么?”钟楚兢微微松了口气。
手下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房门外传来一声清朗的抱怨。“哎哟,这都什么事儿啊!臭死了!”
钟楚兢无奈地扶额,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
果然,下一刻房门大开,小杜鹃就站在门口。
手下已忍不住捂住了鼻子,而钟楚兢只是把头偏了偏。“你怎么这么臭?”
小杜鹃大步进了房间,浓郁的臭味随着她的动作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也不知道是谁,竟敢在李府门口放肆!门口现在堆的全是粪便,出入都难,我能这样进来已经是不易了。”小杜鹃边说边把脚抬起来冲着钟楚兢晃了晃。
酸爽的味道直窜进钟楚兢的鼻腔,他终是忍不住,拿手在面前挥了挥,惹得小杜鹃一阵嬉笑。
钟楚兢抿抿唇,看向手下。
手下忙道:“副官,属下刚刚就是想禀报此事。”
“着人去清理了吧。”钟楚兢蹙眉吩咐。
“贵叔已经让人去清理了。”小杜鹃说道。
钟楚兢微点了点头,对小杜鹃说道:“你去洗洗,换身衣服。”
“怎么?你担心我把自己给臭死了?你担心我,是不是?”小杜鹃眨了眨眼,灵动又无赖。
钟楚兢眉头锁得更紧,语气近于命令式的。“去洗。”
“去就去,那么凶干嘛。不就是让你承认一句担心人家嘛,有这么难吗?”小杜鹃吐舌抱怨,但终归还是起身走出门去。
手下这才放下捂鼻子的手,可仍旧弥漫在空气里的浓郁臭气让他的整张脸都皱在一起。“这些人真是太猖狂了!不敢明着对李府怎么样,竟然使出这种下三滥的小儿行径。”
“原也是意料之中,是司令自己不知收敛。”钟楚兢冷冷回道。“如今这样算是好的,若他们真下了决心要对李府做什么,一旦联合起来,我们未必还能如此好过。”
手下吞了口唾沫,说道:“那是否只要司令不再绑架勒索商会里那些公子少爷,就没事了?”
“司令怕是没那么容易收手。”钟楚兢脸上显出愁色。
“可如今做了这么多,军费都已经凑得差不多了,司令怎么还不收手呢?”
“这个……”钟楚兢眯了眯眼。“那恐怕就是受人怂恿了。”
“谁?”
钟楚兢却不答了,一脸高深莫测。
手下便也不再问,而是说道:“副官,早上王家暗地派人来了。”
“哪个王家?”钟楚兢问。
“安泰药行的王家,来问他们二少爷的下落。”
“哦,我让安宏出去执行任务了,如今说不定人才到拱坳子。你去回王家的人,就说安宏再过几天就回去了。”钟楚兢总算将眉头舒展开了些。
“是。”手下应了。
却不知,房间外,小杜鹃伏在墙边。眼睛眯起,嘴唇紧抿。
拱坳子……这地方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